第五十六章 風云涌動
血紅骷髏頭靜靜飄在半空,偌大空曠的眼洞虛虛看著將他召喚出來的男子,再次重復道:“汝為何人?”
方逸云剛開始一位是個什么妖魔,如臨大敵。但過了片刻,沒有在這血紅骷髏上感到任何威脅。
他破繭入三品后,數述記遺已經可以初步掌控了,對事物的危險程度都有較為準確的評估。
自己都如此感覺,那這書信里鉆出來的應當勞什子聯系信物,這東西問自己名號相當于輸入賬號密碼。
想到這,拎起令牌,照本宣科讀了出來:“在下乃青龍座巡察使何元龍”
果真沒有猜錯,赤紅骷髏頭聽后沉默一會,像是想起有這般人物。
“何元龍,安坪縣陰路負責人是吧,怎的四象困聻大陣完成了?”
方逸云不知如何應答,只能含糊道:“還有些許瑕疵”
聽聞這話,赤紅骷髏兀地怒火大漲,沖向他面前怒喝道:“廢物,廢物,你知道時間對于我們來說有多寶貴嗎”
“這條陰路關乎紅蓮教復興大計,這么長時間了還沒辦好?說,瑕疵在哪里?”
方逸云知道這樣問下去自己遲早露餡,只得轉守為攻:“您能幫助我解決瑕疵嗎?”
“自然,你一共可以召喚我五次,之前四象陣眼我已經助你四次了,這最后一次本應該用在開陰路上,但既然你將我召喚出來必然是遇到麻煩了,快說”
“沒啥大問題,解個悶罷了,回去吧”
“什么,你是誰?何元龍對我教信仰堅定不可動搖,絕不計會說出這些話”
赤紅骷髏幡然醒悟,但是迎接他的只有一道劍光。
方逸云抱劍而立,喃喃道:“四象困聻大陣?紅蓮教也要開陰路?這小縣城不太平呀”
轉而懊惱道:“千萬別打草驚蛇呀”
事與愿違,在龍慶郡一處山脈內,月色肅殺,夜風冷冽,巨木爭高,摩云蔽日。
林間有稀稀疏疏的人影活動,靠近看去,竟是在朝一雙頭女身的佛像朝拜,口中不住的背誦經文,嗡嗡呀呀間詭異極了。
跪在人群首位的老人朝拜的身形兀地一停,然后招來侍奉弟子,吩咐下去:“安坪縣陰路出事了,我放置的力量被人強行擊破,查查負責的巡查使是誰,立刻用追魂血法確定目標,派人解決掉這只小老鼠,勿要壞了計劃”
說完頓了頓,又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擱在弟子懷中,
“我不便離開,這封書信可以確保萬無一失,一定要確保陰路能按時開啟,去吧”
弟子躬身后退,隱入黑暗不見蹤影,樹林間又恢復了朝拜的神圣純潔,仿佛將才只是一場幻夢。
安坪縣黃泉監(jiān)驛所,
方逸云帶著聶小倩重新回到大堂,看見何元龍的尸體依舊躺在原處,呂修文二人還沒有處理。
“怎的還不燒了,夜長夢多”
二人先是被聶小倩震驚一下,然后熟練的收回目光,臉上揚起微笑:“方老弟,咱哥幾個咋說的來著,我們幫你做掉何元龍,你將解藥拿出來,咱平等交換公平得很”
方逸云嗤笑一聲,他怎的不知這二人都有什么齷齪心思,無非是過河拆橋罷了,如若自己沒有了這依仗,明日就不是他二人自保殺了何元龍了,就該是自己懷恨在心怒殺官員了。
所以,
“解藥啊,忘帶了,不好意思,解藥的事不著急,咱先把尸體處理了,別惹得一身騷”
說完,就笑瞇瞇的瞧著二人,時不時用衣裳擦拭一下手中長劍。
呂、伊懾于淫威,只得乖巧的將尸體拖到院子里,一把火燒個干凈。烈火升騰間,照的方逸云面色不定。
“云哥哥,怎么了?”
“無甚大事,只是有些心慌罷了,感覺這天要變呀”
鉛墨烏云遮蔽月光,狂風呼嘯間,攪散烏云泄下不少月光,照在這座縣城上,格外慘淡凄涼。
翌日,府衙內,
忙碌一晚的縣令現在疲憊的很,昨日聽到消息后,帶著幾百號人在城外苦等一晚,連個毛都看不見,剛回來黃泉監(jiān)的人就來拜訪,心里一陣好氣,
“呂校尉,大清早找本官,所為何事?”
呂修文立馬裝出一番悲傷的表情,哽咽道:“我們何小旗昨夜尸毒攻心,化成尸妖一命嗚呼了”
“啊”
縣令滿頭霧水,這何元龍昨日受傷一事他知道,怎的過了一晚就完犢子了?而且這分明是黃泉監(jiān)內部的事情,與自己這縣府衙有何干系,為何要向自己這報備。
有貓膩!
“昨晚那事我也抱歉的很,這不今早順便給您賠罪來了”
呂修文拐著彎拉呱,在縣令嫌棄的目光中,親親熱熱的拉過手來,在人家袖子里塞了一枚金錠。
“你瞧瞧這黃的誠意夠不夠”
縣令原本疲憊不情愿的表情驟然消散,掛上善意的笑容,心里喜滋滋的想著:有沒有貓膩與自己何干,還是握在手里的金子最是安撫人心。
呂修文面上笑盈盈的,心里卻是肉疼的很,昨夜還是有不少破綻的,雖不礙事,但是讓人抓住把柄也少不了麻煩,小鬼最是纏人,今個用錢把小鬼給打發(fā)了,就權當破財免災了。
“呂校尉費心了,昨個也是本官職務所在,怨不得你”
“這么一說我心里才好受不少,行了,您忙,我先走一步去收拾驛所的爛攤子去了”
“慢走”
將人送走后,縣令摸索著袖子里的金錠,招來師爺,附到耳邊細聲說道:“將昨晚事情查清楚了,寫一封信送到龍慶郡里”
“老爺,是那?”
“嗯,莫要聲張,做的隱蔽些,別讓人看出咱與那之間的關系”
縣令面上神情莫測,不知作何想法,只不過看起來也想在這潭渾水中摻一腳。
另一邊,前往尸村的道路上,方逸云抱著聶小倩騎馬優(yōu)哉游哉的晃悠,
“小倩,傘舉高些,快要扎著我的眼睛了”
“啊,云哥哥我都已經舉到最高了,是不是你騎馬的技術不好,太不平穩(wěn)了”
許是有些不情愿,小妮子臉蛋鼓起來,像個熟透的桃,讓人想戳一下。方逸云這么想著,手上也就這么做了,
“你還怪起我來了,懲罰你一下”
“云哥哥,真討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