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族注定無法平靜了,僅一個晚上,數(shù)百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遭了劫。
史無前例的恥辱,說出去他們的臉還往哪擱?自古以來沒有人敢這么做,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在太古族勢強的巔峰,讓眾多大能顏面掃地。
“豈有此理!”
“把他給我找出來,誅其九族!”
太古族高層傳出一致的聲音,怒不可遏,勢必要找出那個忤逆者,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當天,大批強者展開了搜索,手段極其殘忍,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對出現(xiàn)的生靈大開殺戒,無一例外。
誰敢反抗就一定會迎接來自大能的怒火!
“該死的太古族。我與他們勢不兩立!”
一些人攢滿了怒火,來自各地的散修,齊聚在一起,這些日子對抗著太古族無理的強權,不曾想今日險些迎來滅頂之災。
不過他們當中也有真正的高手,一位隱世不出的五境巔峰,多年前便以入海,不愿見北域生靈涂炭,欲阻至寶現(xiàn)世,乃一位大義之士。
這么多年他在北海四處征兵,拉攏所有心懷大義的散修,組成一股強大勢力,稱為“大義盟”。
經(jīng)過蕭陽他們昨夜的風波,大義盟被推向了風口浪尖,太古族上下都覺得,昨天晚上就是他們在出手,多年間不僅一次發(fā)生過碰撞了。
“大義盟?可笑!一群臭魚爛蝦聯(lián)合起來的三流勢力,也敢老夫面前逞兇?!碧抛迨嗣}的老大能冷笑道,決定要親自出手,徹底鏟平那所謂的大義盟。
但大義盟備受人們關注,被人族年輕人們推崇,不可能讓石人老大能出手,神族暗中作梗,協(xié)助大義盟幾百盟軍跑了出去。
結果就是,石人老大能與神族大能戰(zhàn)了一場,險些發(fā)生流血事故。
最后氣不打一處來,回去搬救兵去了。
就當太古族以為,大義盟已經(jīng)被打跑后,當天夜里,蕭陽他們又動身了。
潛行與白霧中,化身死神使者,開始了第二輪對太古族的襲殺,到了天亮,繼續(xù)蟄伏。
這一晚比昨天更加順利,不僅屠了一大堆太古族人馬,更是斃掉了該族一位神子。
從他們口中得知,那是太古族石神的第四子,實力非常強硬,據(jù)說他們這一脈的起源為天生地養(yǎng),生而體魄堅如磐石,難以撼動。
事實的確如此,在與石神第四子的大戰(zhàn)中,白熊險些負傷,若非蕭陽關鍵時刻出手,真就叫他溜了。
原以為他們能繼續(xù)和太古族糾纏下去,但事情很快就敗露,石神第四子死后,其魂牌在石人老大能手中映照出了大戰(zhàn)的畫面。
可惜的是,有著白霧的掩蓋,魂牌無法清晰顯化出蕭陽他們的容貌,只有一聲熊嚎,響徹老大能耳邊。
能夠確認,昨夜出手者與前夜之人手段一致,看來并非大義盟,而是另有其人。
接下來的幾天,身在古大陸的太古族人時不時暴斃,連月狼族與妖族也遭殃了,全都成為蕭陽他們獵殺的目標。
三族大能不得已親自出擊,手持神器,開始了地毯式搜查,不殺蕭陽誓不罷休。
但他們每一次都撲空,時間錯開。
等他們出來,蕭陽,楚峰,白熊三人早已經(jīng)隱藏了起來。
等他們回去,三人才跳出來,繼續(xù)針鋒相對。
白天只聽大能的咆哮,夜晚便是頭顱橫飛,長此以往,太古族,月狼族,妖族修士死傷慘重,兇手卻始終沒能捉拿歸案。
間接的,三族人馬都不敢外出了,生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覺得大陸上有臟東西,每到晚上就會出來。
“他娘的,到底是哪個孽障?!被我抓到必將你一寸寸捏碎,元神放逐幽海,灼燒萬年!”血鷹脈的大能仰天咆哮,他所帶領的人馬死的最為慘重。
“只在晚上出手嗎?!卑l(fā)泄完,三族高層紛紛冷靜了下來,推測出蕭陽他們的行動軌跡,開始商議,決定繼續(xù)派遣小隊出去,要把蕭陽勾引出來,而他們,則潛伏其內(nèi),要來一招甕中捉鱉。
結果這一晚上風平浪靜,什么都沒發(fā)生,誰能想到,他們自己以為巧妙的計劃早已泄露。
蕭陽膽大包天,身披黑袍,以九變術化身太古族人,偷聽到了一切。
“嘿嘿嘿,笑死人了。三族高層還真是蠢不可言?!币粋€幽靜的山谷內(nèi),白熊嘲笑道。
“最近不能出手了,三族高手嚴陣以待,得盡快遠離這里?!笔掙栒f道。
楚峰點頭,“各大強族的主力早已步入大陸深處,我們耽擱夠久,該去尋找公主她們了。”
“嗯,有了神器,我們也無需像現(xiàn)在這般,只能躲在暗中襲殺,若至寶真在大陸上,最終決戰(zhàn)必定會爆發(fā),而我們需要提防的,是那降境而來的神明。”蕭陽起身,楚峰與白熊皆起身。
“走,去大陸深處。”
話落,三人沖出此地。
“三位小友,這是要去哪里啊?!蓖蝗恢g,低沉的嗓音,裹挾莫大壓力席卷過來,霎時間群山轟鳴,整個天地都在顫動!
三人回首,天盡頭,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身披爛布衣,拄著一根拐杖,一步一幻滅,極速接近著。
其背后更是黑壓壓的人馬追隨而至,三大神族全來了!
“罪者蕭陽,你插翅難飛了?!崩险吆蠓降难椕}大能咬牙說道,但他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在等身披爛布衣的老人。
“怎么回事,他認出我們了!”白熊驚訝道。
“神!”蕭陽盯著爛布衣老人說道。
“糟了?!背暹\轉(zhuǎn)氣息,最好了死戰(zhàn)的準備。
“不知你是太古族的哪一位神,隱藏的還真夠深的?!笔掙柭曇舯洌F(xiàn)出真容,既然已經(jīng)暴露,他也無需隱藏,也許此后都不需要了。
“我名銀易,乃古族銀血脈九代大宗老。”破布衣老人平聲氣和,卻又蘊含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寒氣。
“九代大宗老,并非一脈之主,難怪太古族坐居北域無人抗衡。僅一位宗老便已是神?!背逍木w沉重。
“神談不上,老朽壽元無多,乃將死之人,此次出世,不過是最后為我族掃平障礙?!辈家吕先寺曇舨桓卟坏停瑳]有感情,但其神道法則,自然外放間已籠罩天地。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們的?”蕭陽問道,這些日子他一直謹慎,每次出手都會抹去一切痕跡,不可能被察覺才對。
“那半截太古神樹,在你身上吧。”
破布衣老人一句話點醒蕭陽,那被他視作魚餌的小樹,最終還是成為了禍端,正主找上門來了。
“不得不說,你的表現(xiàn)很出色,縱觀我整個太古族,這一輩的年輕人,沒有人能比你??上载?,不該進入這神話遺澤?!贝藭r,布衣老人已到近前了,隨時都有可能發(fā)難?!皩嶋H上你與我族并無恩怨,只不過后輩無能,演化到了這一步?!?p> “可惜,罪名已成,你的雙手染滿我族人之血,難逃一死了。你錯就錯在,不該去對抗我族后人。”
“不該對抗?”蕭陽冷笑,“他們自己找死,來到我面前,要殺我,難道不能反抗?未必我要站著讓你們殺?”
破布衣老人笑了笑,道:“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因為太古族……可掌世間生死!你若昔年不反抗,死你一人,可如今,卻要牽連你身后的每一個人,這么一想,是否覺得得不償失?”
后方,月狼族與妖族聽聞此言不禁嘴角抽搐,論不講理,還是太古族拿手。
“在這里放你娘的狗屁。別廢話了,弄死他!”白熊性情剛烈,聽到這話后徹底忍不住了,對神出手!
蕭陽與楚峰各自出擊,面對如此可怕的敵手無法保留,只能全力迎戰(zhàn)。
何必呢,身死已是定局,不若放棄抵抗,還能留個全尸,這我的仁慈,值得你們?nèi)ジ屑??!?p> 破布衣老人伸手抵擋了上去,破開所有攻擊,那不是一個層次的力量,神雖修為被限制,可為神的事實不可改變,那種大道法則,絕非凡間生靈能夠?qū)埂?p> 干癟而蒼老的手,一個彈指,三人仰飛而去,感覺五臟六腑都在崩裂,生命之輪都要炸開了。
蕭陽踉蹌起身,金色的眸子中蘊含絕世強烈的殺機,他摸去嘴角血跡,一身修為全面爆發(fā)。
流動的時光經(jīng)文,與雷火交加,第一道果與第二道果皆浮現(xiàn)加身,至強的大道氣息席卷天地,風雷滾滾!
冰冷的話語在天地間回響,“我從未像此刻這般,渴望去殺一個人!”
“太古族算什么,掌控世間生死,配嗎?!讓我站著給你殺,迄今為止我聽到過最大的笑話?!?p> “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敢對太古族指點!”神后方,太古族大能呵斥。
“你敢不用神器,我一個人,殺你們?nèi)?!”蕭陽的聲音更加宏大,那滾動的大道浪潮,幾乎讓所有人站不住跟腳。
血液在迸濺,有人炸開了,擋不住那動蕩的聲音。
場面太震撼了,一個人族少年,獨站在前方,面對一位神,一語震諸雄,這是何等的強大!
“天吶。”妖族的大能都忍不住驚聲,這樣的氣息,自己年少時遇見他能有一戰(zhàn)之力嗎?
“人族出了個絕代人杰啊,若能崛起于此世,天下間誰人能敵?”月狼族眾修士忍不住后退,若無大能在前鎮(zhèn)場,他們可能在第一時間就跑了。
銀易搖頭,“可惜,可嘆,一代天驕,注定殞落,你上路吧。”
這位神終于動用了全力,格殺蕭陽的決心無可動搖。
沒有花哨的神通與術法,最簡單的一拳,可讓天驕失聲,神子暗淡,在場無人能擋。
鏘的一聲,竟有一支火羽飛來,繚繞至高法則,接下了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