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關(guān)老三
離城門不過三里外的山路上,一個身得五短身材、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攔去了木棉的去路。
難道這是劉縣丞打處在郊外要了她的命?
木棉心下思索,面上卻不露懼色,一雙澄眸染上晦暗的墨色,她沉沉道:“你是何人?為何攔我去路?”
那男人桀桀笑起來:“我是何人你無需知道,你只要曉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p>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才說完就一個俯沖往她這邊襲來,那身手顯然不是臨時起意的流匪。
男人的爪子已經(jīng)近在眼前,木棉一個閃身避過,沉聲道:“你是劉縣丞派來的?”
那男人目光一閃,道:“受死吧!”
男人的攻勢凌厲,不過幾招,木棉便抵擋不住了。
就在她認為自己今日怕是兇多吉少,只能躲進空間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老三——不可——”
接著,男人扼住木棉脖頸的手突然就被一只大手給抓住了。
下一秒,木棉恢復了自由,她抬眸,之前那中年男人身邊已經(jīng)多了一個瘦高個兒,瘦高個兒長了張尖嘴猴腮的臉,此時正死死瞪著木棉,那一雙渾濁的眼睛里盛滿了恨意。
他們和我有仇?
然后她就聽那瘦高個兒咬牙切齒地說:“老三,劉縣丞可是說過了,不能殺了這女人,你莫不是忘了?”
被叫老三的矮個子則情緒激動地嚷道:“我才不管那勞什子劉縣丞,四弟五弟六弟皆因這個女人而死,我要為他們報仇,今日我一定要殺了她!”
木棉的秀眉擰到了一起,她從頭到尾只殺過一個殺手:“那個殺手是你們的弟弟?我承認是我殺了他,不過那也是因為他要加害與我,我為了保命不得不為??闪韮扇擞质窃趺椿厥??你為何說是因我而死?”
關(guān)老三聽木棉承認了殺小六的事實,氣得雙目通紅:“別裝了,昨夜有神秘人來劉縣丞府中,威脅劉縣丞不許動你一根汗毛,否則便要殺了劉縣丞。這也就罷了,那縣丞本就是個黑心肝的,可他卻殺了我的兩個弟弟!你說,我四弟五弟是不是因你而死?”
原來如此。所以也是因為那個神秘人,劉縣丞才不得已放了自己。
木棉冷哼一聲:“你們助紂為虐,難道不是死不足惜嗎?”
“你!賤人,老子殺了你!”關(guān)老三又掐住了木棉的脖子,死命地掐著。
木棉整張臉漲得通紅,只覺肺部都要爆炸了,喉嚨更是痛得仿佛要斷了一般。
瘦高個兒卻又攔住了關(guān)老三,他急道:“老三,劉縣丞只說不許我們殺了她,可沒說其它的。要是我們把她賣進窯子........劉縣丞可怪不到我們身上。到時,這賤女人是被男人糟蹋死,還是受老鴇虐待死,那就不關(guān)我們的事了?!?p> 關(guān)老三住了手:“二哥,你說得對,不能這么便宜了這娘們,我要讓她不得好死,生前受盡凌辱!”
周老二點點頭,陰側(cè)側(cè)地往木棉這邊走來。
周老二兩人帶著昏迷不醒的木棉來到清陽縣的紅楚館門前。
妓院也分三五九等,清陽縣最好的妓院是紅楚館,這里是達官貴人的銷金窟。一般只要有點姿色的姑娘便會被賣到這里,在這兒只要伺候好了那些老爺,至少還有好吃好穿好生活。
可老三恨死了木棉,卻是不肯讓她來這邊‘享?!摹?p> 兩人帶著木棉往紅楚館后頭一條狹長的巷子走。
這時,木棉幽幽醒來,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鉆進木棉的鼻腔,胃里翻騰,一下一下入喉嚨口涌。
關(guān)老二一個巴掌扇到木棉臉上:“可老子忍著!”
木棉口中腥甜,強忍著沒有說話。
穿過巷子,入目是一家叫做翠花樓的坊樓,翠花樓便是最末等的窯子,光顧這兒的都是些沒錢的大老粗、泥腿子。
關(guān)老三把木棉丟給翠花樓的老鴇,順便丟了一個荷包過去:“給爺好好折騰折騰這娘們,怎么狠怎么折騰,最好弄成個半死不活的。”
老鴇還是第一次見送錢又送人的客人,這種好事不做就是傻子,她掂量掂量錢袋,滿臉笑容的答應了。
走之前,一言不發(fā)的周老二卻道:“這丫頭會點武,防備著些?!?p> 關(guān)老三也嚷道:“對!要是讓老子知道你放了她,那你睡覺時可就悠著點,說不定老子什么時候就來取你項上人頭!”
老鴇本還有些不經(jīng)心,聽關(guān)老三滿臉兇煞的說完,這才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人,老鴇吩咐下人:“去,給這丫頭喂點軟筋散,送到后頭接客去。”
木棉聽了只覺冷汗爬上背脊。
她氣得想爆粗口,這幾萬點福氣值是白加的嗎?這也太點背了!
木棉才這么想,門口卻有人道:“等一下?!?p> 木棉望去,門口竟站著個自己認識的人。
來人是個穿著十分干凈得體的老婆子,身材豐腴白胖,長了一張和藹可親的臉,正是與木棉有過一面之緣的蔡婆子。
老鴇堆著笑迎出去:“喲,老姐姐來啦?!?p> 蔡婆子親昵地挽了老鴇的手,與她一起走到木棉面前:“肖丫頭,咱們可是有緣哪,竟在這里遇著了。可是遇到什么難事了?這肖媽媽是我最要好的老姐妹,你有什么困難可以和婆婆說,咱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呢?!?p> 木棉豈會要蔡婆子的幫助?
自己到了她手上,不過是從一個萬人坑跳進另一個虎狼窩罷了。
木棉淡淡道:“我說這位老奶奶,別在我面前裝救世菩薩了,我不稀罕。”
蔡婆子笑了笑,臉上端的是慈祥可親:“你這丫頭還是一樣的倔脾氣,還是太年輕沒受過苦啊。這樣吧,婆婆我肖媽媽說一聲,給你一些時間考慮一下。”
說罷,溫柔的拍了拍木棉的手,“婆婆總覺得,咱們倆呀,緣分深得很?!?p> 木棉不發(fā)一語。
蔡婆子自是不會惱的,打量著木棉,這丫頭的臉色如今瞧著似乎好了許多,皮膚也更細膩光滑了。
蔡婆子自是不會知道,木棉哪怕是在牢里也沒落下做皮膚保養(yǎng)。
蔡婆子點點頭,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這次木棉逃離這里,她便要想盡辦法讓這姑娘歸了自己手下,想著便施施然走了。
肖媽媽和蔡婆子是真的好姐妹,所以這次真的就沒有立即讓木棉去接客,而是讓小廝把她手腳綁了,然后關(guān)進了一間小黑屋。
這屋子一看便知道是用來調(diào)教那些不聽話的姑娘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
屋門被關(guān)上,這小黑屋沒有任何窗戶或者通風口,屋里瞬間就黑漆漆一點光線也無了。
門外是兩個小廝的說笑聲,顯然是不認為木棉能掙脫束縛。
這么看來,木棉倒是不擔心怎么從這個屋里出去了,關(guān)鍵是她要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逃出這個窯子?
木棉意念一動,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