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陸家
一日之計(jì)在于晨，此刻的街上還有些清冷，也是最安靜的。在晨風(fēng)微微中的街道，沒有人流的時候，是這么順暢清晰。好像女孩子清晨未上妝的臉，是最原始最真實(shí)的。
以往吵吵嚷嚷的陸家餐桌上，這些天安靜的很。
“懶惰之家會跟窮字相伴的。”陸忠福坐在餐桌前看著只有他一個人的餐桌感慨道。
“爸！這不放假嗎？所以孩子們多睡會兒！”朱翠筠聞言從廚房探出頭，尷尬地笑了笑道，然后朝進(jìn)來的老公陸江舟使了使眼色，跨進(jìn)一條腿進(jìn)來的陸江舟又悄然退了出去。
“江舟，坐下。”陸忠福說道。
“?。∈?，爸！”陸江舟只好進(jìn)來坐在老人的旁邊，“那個爸，看今早的報(bào)紙。”
“哼！”陸忠福冷哼了一聲，“刷……”的一下翻開報(bào)紙。
陸江舟看著老爺子看報(bào)紙了趕緊給朱翠筠使眼色，趕緊叫孩子們起來。
“老頭子，天天早上少聽你那咒語會多長些頭發(fā)的。”一個溫和的女音從他們背后響起來。
“媽！”陸江舟趕緊站起來道。
“江舟坐吧！”江惠芬走過來坐在陸忠福旁邊調(diào)侃道，“一大早起來，就見你陰沉著臉，你后背癢癢啊！用不用我給你撓撓?！?p> “哼！他們的爺爺要去樓下開鋪?zhàn)幼錾?，也不見他的孫子孫女們出現(xiàn)?！标懼腋＠浜咭宦暤?，語氣中的怨念很深嘛！
“這孩子們讀書已經(jīng)很辛苦了，馬上要參加大學(xué)聯(lián)考，中考。好容易放假多睡會兒。老頭子你就行行好吧！”江惠芬親切地戲謔道。
報(bào)紙突然從陸忠福手中滑落，老人家一臉驚恐，嘴巴張張合合地發(fā)不出聲音來，手哆哆嗦嗦地抬了起來拍在了陸江舟的胳膊上。
“爸，你怎么了?！标懡垡惶а郯l(fā)現(xiàn)陸忠福不對勁兒，“媽，你快看爸怎么了?！?p> “老頭子，你別嚇我啊！別嚇我。”江惠芬搖晃著他的胳膊道。
“老伴兒！”陸忠福緊緊地抓著江惠芬手，很困難地說出兩個字，“江丹！”
“江丹？”陸江舟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江丹，老頭子你說的是咱家閨女嗎！”江惠芬驚喜地看著老伴兒道。
陸江丹是陸家的禁忌，沒人敢提的。
老頭子這次十多年來首次提及女兒，怎不令她欣喜若狂。
“爸，您肯原諒妹妹了?！标懡垡哺吲d地說道，這讓他想起那個從小在他屁股后面追叫：哥哥，梳著羊角辮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小丫頭。軟軟糯糯地聲音叫得他這心都化了。
不過自從和家里鬧翻后，再也沒有見過面。
陸忠福這一口氣終于喘上來了，哆嗦著手指著報(bào)紙道，“老伴兒，江舟，江丹怎么卷入謀殺案了。”
陸江舟拿過報(bào)紙，不用翻找，頭版頭條就是，快速的瀏覽一遍，他趕緊寬慰老人家道，“爸，不會的，江丹在做顧家少奶奶，怎么會？”
接著又道，“爸、媽，咱別自己嚇自己好不好。不會的，可能是同名同姓，可能是譯音不對呢！不可能的。江丹怎么會殺人呢！”
“爸、媽，看了今天的報(bào)紙了沒。怎么那個殺人犯跟我姐同名同姓??！所有報(bào)紙頭條都……”一身家常便服剛剛晨練推門進(jìn)來的俊朗的男人說道。
“江船，你瞎說什么？”陸江舟撇撇嘴喝道。
“呃……爸、媽，大哥說的對！是同名同姓，肯定不是我姐?！标懡熘莘腋觳驳?，“媽，放心吧！怎么會是我姐?！?p> “難怪這幾天心神不寧的。”江惠芬喃喃自語道。
突然她抬起頭來道，“老頭子，我不管，我要去警局看看那是不是我女兒，她再錯，再不聽話，她都是咱的女兒?！?p> 江惠芬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腳下一軟……
“小心，媽！”陸江舟伸出雙手叫道，可惜隔得遠(yuǎn)，鞭長莫及。
“媽，媽，你沒事吧！”陸江船眼疾手快地?cái)v扶著她。
“江舟，江舟！”江惠芬叫道。
“媽，媽，我在，我在?！标懡圳s緊上前攙扶著她另一只胳膊。
“陪我去看看，陪我去看看?！苯莘翌澏吨眢w說道。
“好，好，媽，我不去公司，我陪你去警局?！标懡劬o接著又道，“媽你等我一下，我去穿上衣服。”
陸江舟跑進(jìn)屋，拿著衣服出來，邊穿邊說道，“走，媽！”他看向陸江船道，“江船，我陪媽去，我工作自由，你趕緊吃完早飯去醫(yī)院上班吧！”
陸江舟攙扶著江惠芬朝外走，江惠芬頓住腳，回身道，“老頭子，你去不去。”
“我不去，那個又不是江丹，我去干嘛！”陸忠福嘴硬道，“那死丫頭說過，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我們管?！?p> 不過這緊攥著報(bào)紙的手，指節(jié)泛白，不自主的顫抖。
是的他怕！他非常害怕，害怕警局的那個叫陸江丹的是自己的女兒，所以他寧愿在家里呆著自欺欺人。
江惠芬嘴抖了半天，擠出來一句話道，“你這個倔老頭，犟驢？”抓著陸江舟的手道，“江舟，我們走?！?p> “砰……”房門又被推開。
“大哥，那個？”又跑進(jìn)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抬眼看見江惠芬，“媽！”
“江帆！”江惠芬看見二兒子叫道。
陸江帆趕緊把手中的報(bào)紙藏在了身后，他本來來找大哥商量的，報(bào)紙上的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妹妹，雖說同名同姓多，可怎么去看看才能讓人放心。
他這番動作，江惠芬還能看不出來。
“二哥，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了?！标懡哌^來又道，“媽和大哥要去警局看看是不是姐?！?p> 陸江帆立馬說道，“去看看也好，不過媽肯定不是妹妹，妹妹連雞都不敢殺，怎么會殺人的，怎么可能會是江丹呢！”
“那媽、大哥我上班去了，電話隨時聯(lián)系。”陸江帆又探頭看向里面喊道，“爸，我上班去了。”
“嗯！好?！标懼腋ｎ^也不回的擺擺手道。
陸江帆，江船上班去了，陸江舟則陪著江惠芬去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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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警察先生。你……你……好！我……我是，韋……韋慕庭！”韋慕庭趕緊從兜里拿出證件，“這……這這這……是是是……”
警察聽著都費(fèi)勁，直接接過他的證件看過后，抬眼微笑道，“你好，是韋慕庭大律師??！”
“是！”韋慕庭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我我是，犯……犯罪嫌……嫌疑人，陸……陸江……”
警察聽了前兩個字，又直接替他說道，“韋慕庭律師，您是司法部派來，是犯罪嫌疑人陸江丹的辯護(hù)律師是嗎？”
“是！”韋慕庭點(diǎn)頭道。
“韋律師請跟我來。”警察說道。
“等等！”一個跑的氣喘吁吁而來的女生道，“對不起，韋律師我來晚了?！?p> “梁……梁……，不……不晚，正……正好，我……我……我們……”韋慕庭的話還沒說完。
“你好警察先生，我是韋慕庭大律師的助手，梁碧芝?！绷罕讨バΦ馈?p> 又道，“麻煩請您去帶我們見我們的當(dāng)事人?！?p> 警察前面帶路，韋慕庭和梁碧芝剛走，其他警察就嘰嘰喳喳起來。
“不會吧！一個結(jié)巴也能當(dāng)律師?！?p> “他……他……能……能辯護(hù)嗎？”
“這要是上了庭，別說辯護(hù)了，就是聽他陳述案情，照他的速度，都得一天?！?p> “呵呵……”
“喂！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案子的檢控官可是著名的鐵血檢控官凌耀邦大律師，入行二十多年他接手的案子嫌犯沒有一個跑掉的，全部入刑了。還有幾個被判了環(huán)首死刑的?！?p> “‘檢控官的責(zé)任就是讓每個有罪的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這是凌耀邦大律師的名言?！?p> “哇……鐵血檢控官對上結(jié)巴律師，哦！這場官司有的看了。”
“看，看什么看？我看結(jié)巴律師肯定被打的毫無招架還手之力。你們想，司法部派來的援助律師，我看這場官司不用打，嫌疑犯死定了?！?p> “是啊！有錢的話，還用司法部派援助律師，人家還請御用大律師呢！死人都能說活了，那上堂費(fèi)就要好幾萬呢！”
韋慕庭聽得他們話傳入耳中，早已經(jīng)修煉的金剛不壞之身，還是氣的滿臉通紅，當(dāng)然心里更堅(jiān)定要打這場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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