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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覆面

第二章

縱覆面 柳墨名 3222 2024-11-25 00:23:59

  “嗚嗚嗚嗚嗚……”

  “爸……媽……”

  孫濤腳步停下,皺眉,回頭看去。

  溫南不知道什么時候跪坐了起來,哭泣聲就是他傳出來的。

  “嗚嗚嗚嗚嗚……”

  溫南以手掩面,胸前紫光明顯,在黑夜中仿佛一顆亮眼的紫色星星。

  大雨滂沱,四周充滿了白噪音,溫南的聲音不大,卻詭異的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瑪?shù)隆!睂O濤呸了一聲,“你個大小伙子哭什么哭?!?p>  “爸爸……媽媽……姐姐……我好想你們啊……”

  溫南放下掩面的手,兩只手臂無力般的垂落在身體兩側(cè),抬眼看向天空。

  他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滴落下的雨水,瞳孔中,散發(fā)詭異紅芒的五芒星開始高速旋轉(zhuǎn),慢慢的,溫南整個雙瞳都變成了一顆不斷旋轉(zhuǎn)的紅色圓圈。

  溫南的嘴巴張到最大,嘴里也完全變成了黑色,仿佛一個幽深的黑洞,他喃喃道:“我好……想你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的尾音并沒有停止,而音調(diào)卻一點點升高,溫南仰頭,雙眼和嘴巴綻放出奪目的光芒,以自身為中心,向四周蕩開領(lǐng)域般的能量。

  “呀呀呀呀呀呀!”

  隨著音調(diào)極速增高,孫濤等人只覺得渾身一麻,跪倒在地。

  秦溪則是直接昏了過去。

  溫南連氣都不用換,一刻不停的發(fā)出詭異的音波,無數(shù)道音波能量以半球體的形式一圈一圈的朝整個西嵐市席卷而去。

  “砰!”

  若是從高空俯視來看就能直觀的感受到,半球體能量經(jīng)過的西嵐市的所有百姓人家,所有高樓大廈,在一瞬間全部陷入黑暗,就像整個城市突然被誰掐斷了電源。

  孫濤只覺得吵鬧,那種感覺好像有人在他的耳邊放了個被麥克風對準的音響。

  孫濤捂著耳朵強忍著站起來,大聲喊道:“快點把這個瘋子按住,別讓他喊了?!?p>  然而沒有人聽得到他說話,他身后的人全都昏過去了。

  “濤哥?!?p>  但這時,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準確無誤的在孫濤耳邊響起,孫濤捂住耳朵抬眼一看,是光頭男,黃玉。

  黃玉一點不受影響,他看向?qū)O濤,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他的鼻子流出鼻血,眼睛四周出現(xiàn)黑褐色的斑痕,脖子和手臂上的靜脈逐漸變黑,像是感染了某種未知病毒。

  “你!你愣著干什么!按住他!別讓他再喊了?。?!”孫濤不管黃玉能不能聽得到,用盡最大力氣吼著。

  黃玉明顯是聽到了,卻沒有朝溫南走去,而是朝孫濤抬腳。

  “濤哥,我有點難受啊。”

  黃玉一點點走向?qū)O濤,可孫濤什么也聽不見:“你說什么?快去??!……”

  “轟?。。。?!”

  黃玉的五根手指仿佛勾爪一般,死死的握住孫濤的頭,瞬間將他鑲在了墻壁里。墻壁不斷有鮮血滲出,瘆人至極。

  零星的土塊隨著雨點掉落,黃玉把孫濤摳出,像拎著一只小雞仔一樣,隨意扔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溫南”慢慢低頭,停下了共鳴。

  “殺了他?!?p>  …………

  十分鐘前。

  西嵐市的某棟高層建筑樓頂。

  一個身穿寬大風衣的高瘦男人正站在樓頂天臺的邊緣。

  男人寬肩窄腰,模樣俊美,桃花眼溫和而深邃,仿佛能夠洞察人心,眼角微微上翹,給人一種親切感。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柔和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氣質(zhì)溫柔而內(nèi)斂。

  下面是車水馬龍,男人卻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男人從風衣口袋里掏出手機,接了電話。

  “喂,哪位?!蹦腥寺曇魷睾颓鍧?,禮貌問道。

  電話里沒有回答,沒有聲音,男人能聽到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男人瞬間明白,回頭看去。

  女人濃妝艷抹,一襲紅旗袍盡顯性感的身段,一頭妖精般的閃亮黑發(fā)溫柔地盤起,用一根紫色發(fā)釵固定,幾縷發(fā)絲垂落于白皙的肩膀,婉約而妖嬈。

  她邁著白花花的大長腿,神色慵懶地走來,伸了個懶腰,完美身材盡顯。

  男人并沒有因此挪不開眼,他放下手機,溫柔笑道:“怎么了?!?p>  女人雙臂靠在天臺邊緣,聲音帶著磁性,語氣慢悠悠的:“看你一直站在這里,不累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不開了呢?!?p>  “你有這種想法我都不會有的,從來不會的。”男人笑著。

  “你還挺豁達?!迸松斐鍪?,幾百米的高空中,飛來一只蝴蝶,靜靜落到女人手上。

  女人沉默幾秒:“時間到了,我們可以下班了?!?p>  “走吧?!?p>  林月桓看向遠方繁華的世界,深吸一口氣,隨后跳下陽臺邊緣。

  正在林月桓和顏枕轉(zhuǎn)身離開時,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音波從嵐湖區(qū)極速擴散,所到之處,城市的所有光芒仿佛被吞噬,陷入一片黑暗,二人背對著,毫無防備的被能量音波擊中。

  “嗡?。?!”

  林月桓的眼神瞬間失焦,腦中傳來一陣電波聲,體內(nèi)元炁就像短路一般,肆意的胡亂游走,沖擊著他的經(jīng)脈。

  林月桓雙腿一軟,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幾秒后,他粗暴的將元炁壓制,勉強站起。

  而顏枕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被能量音波擊中的瞬間便癱倒在地,發(fā)絲凌亂,手上的那只蝴蝶也如同被折斷翅膀一般掉落在地上,似乎是死了。

  “顏枕?!绷衷禄笍娙讨^暈,走到顏枕身旁,拉她起來,輕輕喊著,“你還好嗎?!?p>  顏枕皺著眉頭,臉色有些蒼白,擺了擺手表示還活著。

  “那是什么?”

  林月桓看向一片黑暗的城市,忍不住問道。

  “肯定出……出事了,那個方向……嵐湖區(qū)舊街,你先趕過去,我用小烏探查?!?p>  顏枕語速很慢,再沒有了剛才輕松的語氣。

  談話間,一只玄黑色的烏鴉從遠方極速飛來,落在顏枕伸出的手臂上,顏枕閉上眼睛,很快,烏鴉飛走了。

  短暫的休整過后,林月桓輕輕放下顏枕,讓她靠坐在天臺邊緣旁,便立刻朝東湖區(qū)趕了過去。

  顏枕調(diào)整好自己,正準備發(fā)動異能,但她突然停住,想了想,拿起手機。

  手機上打給林月桓的電話現(xiàn)在才掛斷,她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耳邊傳來嘟嘟聲,可那頭遲遲沒有接,顏枕不禁有些著急。

  “白桃,接電話啊!”顏枕皺眉,喃喃自語?!安粫低蹬艹鰜砹税伞!?p>  八分鐘前。

  嵐湖區(qū),警察局門口,麻辣燙店。

  一個穿著寬大風衣,約莫三十歲的大叔坐在一張空位置上吃著麻辣燙。

  他有著天然卷,臉龐消瘦,棱角分明,胡子拉碴,看得出來刮了,但沒刮干凈,又長出來了。

  他眼窩深陷,一副很明顯的大叔樣子。

  其實他今年才28,只是長的有點老而已。

  這個時間,店里沒有什么人,加上已經(jīng)下班,顏枕的蝴蝶也已經(jīng)通知附近并沒有詭和骸的出現(xiàn),趙軍便犒勞了一下沒有吃飯的自己。

  “嗯!正道!這芝麻醬,香!”趙軍吃了一半,拿出一張紙巾擦嘴,一邊給老板豎著大拇指。

  “就愿意吃你家的,狠狠心動了?!?p>  老板是一個已經(jīng)禿頂?shù)闹心耆耍悬c小肚腩,他索性找了一個凳子坐在趙軍旁邊,和他聊天。

  “天天吃,你也吃不膩。”老板吐槽。

  趙軍嘿嘿一笑,拿出煙盒,抽出一根。

  吃累的他準備來個中場休息。

  “好吃有啥吃膩的,而且你家最便宜,量還大,就是開在警察局門口了,客流量指定沒有在學校門口好?!?p>  “你可拉倒吧?!崩习宸藗€白眼,“開你單位對面還不好。”

  “這不是關(guān)心你嗎。”趙軍掏出火機點燃了香煙,狠狠吸了一口。

  就在這時,能量音波擴散到麻辣燙店內(nèi),經(jīng)過趙軍。

  趙軍剛好吐出一口煙。

  “呼~爽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板看到趙軍吐出煙的瞬間,整個人像觸了電一樣抽搐了起來,一抽就是好幾秒鐘,要不是老板還算了解趙軍,都會以為趙軍癲癇犯了。

  “不是,有這么爽嗎?你……”

  老板站起來,想上前看一下趙軍犯什么病,整個身體卻不聽使喚,啪的一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不只是老板,現(xiàn)在,整個西嵐市的所有普通人全部昏迷,電路能量過載,龐大的城市在深夜就像被抹除了一般,陷入一片黑暗。

  趙軍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拿著香煙的手還在顫抖。

  爽個毛。

  在那一瞬間,他體內(nèi)的元炁胡亂沖撞,差點沒給他疼死過去。

  好在這種感覺只有一會兒,要不然他真的受不了啊。

  趙軍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看著手中的香煙,抑制住了猛吸一口的沖動。

  趙軍同時放棄了繼續(xù)吃面的沖動,連忙起身查看老板的情況。

  好在只是昏迷。

  趙軍剛松一口氣,兜里的手機突然響起提示音。

  趙軍拿出手機一看,“幸福的彼岸”群聊發(fā)來一條緊急信息。

  “各位,我是白羊座,顏枕,經(jīng)過短暫偵查,現(xiàn)整個西嵐市停電,市民大范圍昏迷,城市陷入癱瘓,原因應該在于嵐湖區(qū)東方的未知能量波動,天秤座現(xiàn)已過去查看。”

  “同時,這股未知能量波動共鳴了西嵐市所有的潛在的詭,以及少量的骸,使其蘇醒和暴走。”

  “現(xiàn)請所有無任務在身的【彼岸】成員,包括十二星座,全部出動,協(xié)同【善良】組織清繳詭和骸,保護市民安全?!?p>  “白羊座,顏枕,敬上。”

  很快,顏枕又補了一條消息:“白桃除外?!?p>  趙軍看著信息,嘆了口氣,其實他已經(jīng)聽見了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

  趙軍收起手機,直起來身,將老板安頓好,便打開麻辣燙店的門走了出去。

  街道上到處都是昏迷過去的市民,其中,一道黑影佝僂著身子,搖搖晃晃的站著。

  那是個男人,同樣留著鼻血,眼睛四周出現(xiàn)瘢痕,脖子和身上的靜脈變成黑色,口中不知道在烏拉烏拉的說些什么。

  趙軍一眼便看出,那是一只詭。

  趙軍手里還有半只沒抽完的煙,他有些煩躁的仰頭,嘴角一抽,冷笑道:“我好不容易心動一次,你卻讓我輸?shù)倪@么徹底?!?p>  說罷,趙軍將半截煙猛地一摔:“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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