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慢慢遠去的大軍,石璁的心提了起來,守寨空虛,官兵緊逼,勢若危卵,斥候們已經(jīng)放出去了,剩下的據(jù)點也已經(jīng)被掃滅的差不多,如果不是雙龍山脊的崎嶇多變的地勢和官兵對地形不熟悉,萬窟峰早就藏不住了?,F(xiàn)在是最危險的時候,讓小股部隊出去陪官兵繞山兜兜,掩護著寨主出山和山寨的空虛才是重中之重。
縱虎崖-雙峰山的山道旁的一處隱秘的小山峰上,曾經(jīng)的黑云寨最重要的堡壘之一,把守著上山的澗道和后援補給,失守放棄之后,新開出來的幾十畝良田和山堡送人不說,還丟了這條山道,導(dǎo)致現(xiàn)在山寨只能從旁側(cè)的羊腸路和險崖行走了。但萬幸的是官兵也不想繼續(xù)上山掃穴,現(xiàn)在還不知道雙峰山黑云寨的大寨,過去只要再躲幾個月,官兵受不了蚊蟲瘴氣自然就退了,但這次確是不斷分包圍剿,縱虎崖也被打下,什么都運不上來了,需行險招了。
聽到斥候的回報,四面搜山兵丁不僅沒少還越增越多了,石璁知道慢不得了,現(xiàn)在必須搏一搏了,不然要不慢慢看著官兵添丁積蓄力量,一舉攻破,要不就困守圍死在雙峰山上。該動身了?!皷|西準備好了,沒有?”“好了,三當家?!薄皠由??!?p> 高山密林,郁郁蔥蔥的山林中,竄出了一座小木崗,兵丁強大精神的看著前方,雖然只能看到篝火招的地方,倒霉啊,在這鬼地方守著已經(jīng)快半年了,飛蟲叮的都快習(xí)慣了,還不走,聽說還有急兵來這里,可能還要有半年的霉要倒啊。欸,怎么腳,撕眼睛越來越......“敵襲,快快”鑼聲大作,已是晚已,大營中已經(jīng)殺的干凈了,剩下的只有幾個前哨和前營還有活人了,“快去通知把總,快?!眛石璁殺到前營,看著前來接應(yīng)的兄弟已經(jīng)故意放跑了前去求援都小兵,心中竊喜,沒想到官兵的大部隊都去搜山瀲海去了,守營的只有大幾百人,還被我用“千尺索”留下的暗洞相連捅了屁股,立馬放出飛鳥通知各部算準一盞茶的功夫后,按計劃行動。石璁從袋中拿出了一個石頭做的連面小蟲,走到了寨門口,手摸索了一下,手中一震,食蟲爬動著變換著人臉走向了寨門鋪開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金屬貼在墻上轉(zhuǎn)動了,起來。
到了這一步石璁心下才放下心來,說來尷尬,作為奪靈師,雖然“機巧”沒少造但都時靈時不靈,很多東西自己也不太清楚功效,但這次一順百順,剩下就只要撐到大哥走了就行。
李挺農(nóng)看著手中的玉豎變色和林中此起彼伏的喊殺和呼嘯,在等了幾炷香后,快步突出,其他土匪緊隨其后,因為這次是長奔突襲帶的幾乎都是習(xí)武小隊,行進突然,沒多久就到了官道上,暢通無阻。成功了。不容停留,立馬向瑞縣趕去,腳步不斷加快,走到三里開外,才慢下腳步來,眾人肚中空空,卻在附近找不到一個村莊。只能就地在附近打獵和挖野菜就著帶出來的饃饃吃了。
看著這一切,李挺農(nóng)知道這次就算頂過去,這地方也待不住了周邊的村莊已經(jīng)被遷走了,現(xiàn)在就只是一片片的荒地,這次去瑞縣可能是最后一票了。這么想來反而輕松了不少,順帶著就放慢腳步,慢慢的走起來,下一步該怎么走呢?這是李挺農(nóng)必須去想的問題,先去別的大州府縣去看看吧,可能會是機緣的好去處,希望如此把,想到那天的場景,李挺農(nóng)還是會有一種恐懼,不過現(xiàn)在更多的憤怒和麻木。
順著前路行去,李挺農(nóng)緩緩的想起來了自己的武道之路,在不記事的時候就被抱到師門當時叫做宗門,其實只有幾十號人和一間大紅漆房和幾間瓦房的小莊樓聚在一起,和后來的千門萬洞的山門和萬縱入云的宗門不可同日而語,看著這一切慢慢的搭臺子,拉柱子,到最后被一個現(xiàn)在自己都不知道或不敢想起的黑影就這么被打成了一場血腥的煙花祭。
是個黑影嗎?我真的不知道嗎?不,我的大腦的恐懼已經(jīng)把這一切封鎖,但我知道,但我知道。李挺農(nóng)想著曾經(jīng)的種種一切,師傅的,師姐的,恨意緩緩的脫去了這身包裹著他的恐懼,“貫徹自己的意識”這是師傅最后教他。雖然到現(xiàn)在李挺農(nóng)都沒有觸及那一刻,他知道為什么。
隨著慢慢的踏在瑞縣的邊境之上,這是我的最后一次逃避,該面對過去了,成了這一單之后就該去了,快步走入到了林府的大門,攻破,飛出幾人,被李挺農(nóng)強聲震死,快入大堂中打破了最中間的一塊地磚,把財務(wù)全全取出,等裝的差不多了,林府的也已經(jīng)為了防止官兵而殺的差不多了。
盯著天空還未未亮,招呼兄弟們快步向著山寨奔回,上了上寨分了從林府和瑞縣當鋪中抄掠的金銀,雖然大部分人分到最后只有一顆珠子了,不過萬幸是黃的,還有一絲奇特的共鳴感應(yīng),不同凡響的,這是雜役都知道這東西是,隨著官兵的不斷因為瑞縣被劫抽調(diào),大家散開來,各走一方,各奔前途。
三年后,大順安霖州州府,在府衙中李挺農(nóng)全無曾經(jīng)的匪氣成了一名捕頭,在班房中也頗有威望和影響,在三教九流的彈壓與聯(lián)系中,州府上下的事基本上都洗刷了一遍,現(xiàn)在只需要慢慢的收集那個給她帶來這重的壓不住的仇恨,那個現(xiàn)在都在怯懦的遺忘的黑影了,隨著不斷的夢中不斷的出現(xiàn)曾經(jīng)的山中的點點滴滴,幼年的苦累與艱辛,一段一段的通鋪中,跟著如兄如弟的同衫們聊天打鬧,少時師傅突破境界后,縱入山中,從云入風(fēng)的飄然和師傅的重視和愛護,師弟成了師兄,千人俯首,神采奕奕,無人沒聽過宗門的名字,然后啪的一下,一切又回到的那日的血色煙花,就像是被捏爆的牛水泡一樣,宗門成了一血腸一般的建筑,到處都留下了那些煙火爆裂后的殘肢斷臂,而我卻徹底的被無視,那溢出了山間的恐懼籠罩了我,對于“他”的留下我可能只是一場游戲,或者我的恐懼讓他感到了幾分高興,噩夢與甘甜的回憶在這幾個月以來不斷地交織,他的精神接近崩潰,但他感覺到了這一切的終局將近,一切的句號終將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