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唯一真神
回到林云和蕭雅芝同床共枕的這個(gè)晚上。
兩人躺著發(fā)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床頂。
對女帝來說。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林云終于不再動手動腳了,也發(fā)誓不再強(qiáng)吻她。
可悲劇的是,她竟然要陪這個(gè)男人同床共枕,還他媽一整晚。
林云一直叫她看的東西,并沒有什么稀奇。
不過是牛郎織女的故事。
牛郎織女,鵲橋相會。
這是個(gè)耳熟能詳?shù)墓适隆?p> 然而,畫面上的主角不是牛郎和織女。
而是一個(gè)美麗縹緲的身影。
想都不用想,這個(gè)身影就是女帝。
林云問:“難道不是王母娘娘劃開銀河嗎?”
蕭雅芝看了看他,微微皺眉。
他怎么連這個(gè)都不知道?
女帝心說,難道連朕毀滅天庭你都不知道嗎?
你連我多厲害都不知道!
女帝心生幽怨。
蕭雅芝道:“當(dāng)年,牛郎織女受困于仙凡之別,是女帝大人毀滅了一切的仙神妖魔,這才讓兩人能夠團(tuán)聚?!?p> “是嗎?”
他雙手枕著腦袋笑道:“可是我怎么覺得,這像是個(gè)悲劇呢?”
“哪里悲劇了?”
蕭雅芝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看他道:“后來牛郎織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還有孩子呢?!?p> “不是他們?!绷衷苹瘟嘶文X袋:“我是說女帝?!?p> 女帝心中一顫。
她借著蕭雅芝的口問:“那你說女帝大人,她悲劇在哪呢?”
“我怎么覺得……”
他指著女帝孤寂的身影道:“就光說這幅畫啊,她的身邊應(yīng)該有一個(gè)位置空著。她好像,在等什么人。”
“怎么可能呢,女帝獨(dú)一無二,她會等什么人?”
蕭雅芝急忙用辯解的口吻,想要解釋些什么。
林云失笑道:“就是因?yàn)闆]有,所以你不覺得可悲嗎?”
這問題,問到女帝靈魂一顫。
深宮之中,逐漸沉寂下來。
夜色如此寂靜。
萬家燈火,神光璀璨。
繁華之中,又透著一股深深的孤寂。
林云的身邊躺著蕭雅芝。
可女帝只有抱緊了雙膝,身邊無人,只能自己帶著半分委屈。
執(zhí)掌諸天的她,卻顯得如此小只。
“可是,女帝已經(jīng)擁有了萬事萬物,擁有世間一切不可及之物,她還有什么好傷心的呢?”
蕭雅芝強(qiáng)打起笑來。
“我沒說她傷心,我只是說她可悲?!绷衷茡u了搖頭,長出一口氣:“哎呀,可悲啊?!?p> 這世上,竟然有人還敢可憐女帝了。
女帝心中不忿。
蕭雅芝忽然一拍林云胸膛,喝道:“你倒是說說她哪里可悲了,你不說出個(gè)所以然來,我,我不跟你好了!”
林云吃痛叫了一聲:“不是說好了,不動手動腳嗎?”
“快說!”
見蕭雅芝生氣的模樣,林云知道,女帝在每個(gè)人心中都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緩緩解釋:“你想啊?!?p> 他挪了挪后腰,翻了個(gè)身,手撐著腦袋說:“這世上再也沒有了神仙妖魔,沒有了仙凡之別,這說明什么呢?”
“什么?”
“只有她,是唯一的真神真仙了?!?p> 林云借著喘氣的工夫,長嘆一聲。
女帝心中又是微顫。
“別人不用守天條,她需要守。別人不需要承受仙凡之別了,她得承受?!?p> 他說著時(shí),滿是心疼和惋惜。
“那,那你想過,如果她放棄這一切,這諸天會發(fā)生什么嗎?”
蕭雅芝含著淚問。
“不知道,也許,這就是她默默承受的理由吧。”
林云搖頭笑了一笑。
女帝忽然眼中含淚,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一切,的確是如林云所說的一樣。
成為了唯一真神,成為了唯一真仙之后,想或者不想當(dāng),已經(jīng)不是她能決定的事了。
她是無上女帝,同時(shí)也有著無邊的無奈。
蕭雅芝感到一絲哽咽,鬼使神差的,顫抖著抬起手來,想要悄悄握住林云的手。
怎料林云這個(gè)不識相的,忽然坐起身來笑道:“不過你剛才說什么?女帝她擁有世間一切,我可不敢茍同啊。”
蕭雅芝一手落了空,心里也是一空,忽然生氣的問:“她有什么得不到的?”
“我!”林云不要臉的一拍胸膛,自信笑道:“至少她永遠(yuǎn)不可能得到我!”
“去死吧你!”蕭雅芝忽然暴起,抄起枕頭就是對他一陣亂砸。
“哎嘿,我說笑,我說笑!”
止住她的亂打,林云接著道:“那么我換句說法,我永遠(yuǎn)不可能是她的男人!”
“你是我的!”
蕭雅芝悲憤的輕喊一聲,還是不依不饒的要打他。
話說出口,連女帝自己都震驚了。
她怎么可能說出這等話來?
林云也奇怪。
這分明是非常好的一句情話。
借著女帝的權(quán)威,樹立對她的真情,怎么這么氣惱?
她是林云的青梅竹馬,如今更是私定了終身,宣誓地位是很正常的。
可也不至于動手打他呀。
殊不知。
這話,在蕭雅芝嘴里非常合理。
若是出在女帝嘴里,卻逆了大天。
要打他的動機(jī),由此變得非??梢伞?p> 有一種可能,就是,女帝氣急敗壞了。
對此,心高氣傲的女帝只能歸結(jié)為兩個(gè)原因。
其一,是蕭雅芝潛意識作祟。
其二,就算有她女帝的幾分意識,那也是宣誓諸天萬界的權(quán)威。
諸天萬界所有東西都屬于我,包括你在內(nèi)!
你個(gè)小小凡人怎敢不從?
這才是打他的理由。
嗯。
一定是!
他就是純粹找打!
女帝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一場打鬧。
不會影響太多情緒,林云也不至于因此起疑。
打鬧累了,兩人再次躺下。
不過這次,蕭雅芝緊緊把枕頭抱在懷里,似乎隨時(shí)想再打他一頓。
林云又望著頭頂上,女帝縹緲的畫面,想起了腦補(bǔ)中她的真實(shí)面目。
月下起舞,驚艷之中,處處皆是寂寞。
蕭雅芝緩過情緒,覺得打他還是有點(diǎn)過了,容易被看出破綻來,要不要安慰他幾句呢?
卻見林云又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滿臉興奮的望著她道:“你猜我想做什么?”
“想,想做什么?”蕭雅芝瞳孔一縮,呼吸沉重起來。
片刻后。
只見林云抬頭揮灑筆墨,洋洋灑灑,在鵲橋相會的畫面上,加了點(diǎn)畫面,再寫上了些字。
奮筆疾書完畢,見蕭雅芝傻傻的看著他。
一看手中毛筆,林云笑道:“哦,吃飯的家伙,當(dāng)然要隨身攜帶了。”
抬頭,只見璀璨銀河之中。
牛郎織女,鵲橋相會。
而女帝的身影旁邊,多了一個(gè)人影,似乎正與女帝遙遙相望。
與牛郎織女的畫面遙相呼應(yīng)。
底下還有他提的一首詩——
八月十五中秋夜,星幽咫尺照空冥。
日月同輝耀千古,此刻人間盡團(tuán)圓。
萬道綽約映己身,獨(dú)恨此生不能全。
女帝睜開了眼眸,眼里盡是欣喜和惆悵,以及一絲淚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不由得輕啟朱唇。
林云笑著回頭,就算蕭雅芝沒有說話,也能從她的眼眸里看到疑問。
林云是個(gè)穿越者,同時(shí)也是她的云哥哥。
這句話,算是向她正式宣告自己的不同。
“我不過是個(gè)平平無奇的書生?!?p> 他手中筆輕輕一轉(zhuǎn),落入袖中,自信回頭望她。
語氣平淡,可話里,盡是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