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陌如水,亂崖上幾處星火閃動(dòng)。
“少主!”
“嗯!我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可弄來了?”
“少主只管放心,這藥無色無味,無聲無息間便可讓她輕易就范。”
“嗯,此事若成,這內(nèi)門弟子的名份,缺不了你的!”
“手下謝過少主的恩惠?!?p> 待那人退去,一襲白衣,落發(fā)輕揚(yáng),此刻他抬首望天,嘴角綴著一副勢在必得的微笑。
夜已深,司徒允一個(gè)人悠悠向著亂崖走來。
“出來吧!既然約我到此,久不現(xiàn)身又是為何?”
“哈哈……想不到堂堂魔界大公主,居然會(huì)混跡于一群人類修士里,不知道大公主所圖何事?”
“哼!笑話,我修羅一族行事,何以要向你說明緣由!莫不是以為你幻魔一族真就是萬魔之尊了?”
轟!紅光大盛,漫如血崩。隨即顯出一襲紫衣鍛發(fā)的龍魔太子來。
“呵,大公主此話何意,我幻魔與你修羅本就是一系同源,又何來你我之分,此番我來,亦是覺得公主一人形事,實(shí)在是危機(jī)重重,不若你我練手,到時(shí)候里應(yīng)外合,殺他個(gè)措手不及可好?”
“不好!你幻魔一族所圖,我修羅一族可不稀罕,我此行只為一物,別的我斷然不會(huì)插手!”
“你!哈哈……若我所料不差,大公主此行,想必是為那十大魔器所來,本太子不才,亦是有成人之美的意思,此番若是能尋得魔器,我幻魔一族不取分毫,皆歸公主,只求公主能于我魔界存亡大局著想,日后我魔界統(tǒng)御六界之時(shí),定然忘不了公主之德行?!?p>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可惜你的花言巧語用錯(cuò)了地方,這里人多嘴雜,畢竟不是魔界里,我看太子殿下還是早些回去算了,免得被人殺了,還要?jiǎng)跓┪襾硎帐?!?p> “你!哼,好個(gè)巧舌如簧,可惜你也笑不了幾天了,等我父皇滅了整個(gè)人界,你以為你區(qū)區(qū)修羅一族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話都是這樣說,關(guān)鍵就看你有沒有這個(gè)本事了!”
轟,只聽見一聲炸響,四下好似山崩石裂,一時(shí)間飛星斬月般揮灑而過。
“不知好歹!魔刀九斬,”
紫翼魔刀煥發(fā)著盈紫之光,殺勢不減,飛速殺到,司徒允卻也是不避不讓,手中骨劍一吟,魔氣上行,兩把魔氣頓時(shí)交擊在一起,銳利殺勢下,四下都被攪的風(fēng)雷閡厲。
“哼!公主何必對我如此決絕,怎么說你我都是一脈相承??!”
“無需多言,要戰(zhàn)便戰(zhàn)就是!”“好!那就休怪本太子不念及其他了!”
殺戮不止反激,那把撼世兇刀突地漲開,迸發(fā)出濯世之光,光影下,那魔刀由一分二,周而復(fù)始竟一下子幻化出八把魔刀來,九把魔刀飛守八方,呈相互夾擊之勢。
“公主,現(xiàn)下后悔還來得及!”
司徒允只是不答,目下一冷,好似寒椎刺骨,一時(shí)間場中開始變的寒風(fēng)凜冽,咔咔,四下好似冰覆。
那冰封之勢與那魔刀才一接觸便開始瘋狂侵蝕,怎奈那魔刀卻也并非是范范,一時(shí)半會(huì),竟是相教不下。
“好好!也罷,即是公主無意相交,那我也就不強(qiáng)人所難了,公主請自便就是,本太子這就告辭了?!?p> 他這里說的干脆,殺勢一減,竟真的罷手言和。司徒允卻也不管其他。即是要走,
何必還要多說廢話!”
“你,哈好,公主倒還是快人快語,也罷,只是臨走之際,我還有一言相贈(zèng),此處不比魔界,公主此番還是要多加小心呢?!?p> 說著他手中一點(diǎn),紫翼魔刀幻化成一具搭乘之座,遁入這虛無之中。
“啰嗦!”
司徒允卻是要走,身后卻是一陣腳步聲疊雜。
啪!“拍掌之聲響起,四下映出幾人來,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純陽宗少主,冉昆!
“好!好的緊,本公子閑來無事,竟撞見一處大隱秘,此番司徒姑娘倒是還有何說道,這私會(huì)魔族之人的罪過,想來不必我說,姑娘也必然知曉吧!堂堂天一正教,出此逆徒,只怕紫陌真人她老人家難以向幾位掌門交代得了!”
“冉少宗主,卻是閑的緊啊”
“似乎早有預(yù)謀一般侯在這里,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與那魔頭商量好了一般,如此的避重就輕,真當(dāng)我天一教好欺負(fù)嗎?也罷,你便是要說,便與我一同去好了,看看眾位掌教是相信你這別有用心,還是相信我!”
“好,好個(gè)伶牙俐齒,不過你以為我既然守在這,會(huì)沒有準(zhǔn)備嗎,不知道此物姑娘可曾見過。”
說著他手中不知何時(shí)多出一物,只見此物雙鳳環(huán)繞,鳳尾勾連,中心處不知是何材料所制成的一面碧波無展,堪稱是巧奪天工的鏡子,此刻泛著奪目的紫光!此刻鏡中緩緩有人像在其中浮現(xiàn),音容笑貌歷歷在目,想來是避無可避。
“昊心鏡,你卻是煞費(fèi)苦心啊,也罷,不若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們,也省去不少事去!”
“姑娘卻是太過于自信,還是以為我冉昆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呢?”
“也罷,我本不愿意唐突佳人,怎奈姑娘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著實(shí)讓人難堪?。」蚀宋也懦龃讼虏?,只是為了能求得姑娘的一片傾心所顧,只要姑娘答應(yīng)與我成就秦晉之好,那么今日之事,我便替姑娘隱去又何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言罷他一臉的智趣所然,竟是真的以為能成其好事嗎?“滾!”“你!好,即是如此那就休怪我了。”
說著他對著手底下幾人使了個(gè)眼色,那幾人立時(shí)會(huì)意,皆是悄悄退去。
話分兩頭,此刻在另一處,齊天不無抱怨地對著虛無之中,一陣抱怨不止。
“師傅你老人家,倒是好生的雅興,這大半夜的不睡覺,硬說是出來賞月,徒兒只是不知道這破月亮能賞出花來嗎?”
“哎,為師叫你來,自然有我的用意,你且等等著就是。
“不……”
“嗯,來了,你去擒下來人,為師將有大用!”
齊天不明所以,一看來人,當(dāng)下明白個(gè)大概。
“好??!感情您老人家是奔著他來的,這魔體之事您倒是記得清楚,現(xiàn)下便是讓我兌現(xiàn)諾言不是。
哎呀!”“不錯(cuò),正是他,這幻魔一族,專善幻化之術(shù),于為師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你且他近前,便召喚魔神之體,將其魂魄打散即可,余下的便交給為師就好?!?p> 幻魔太子沒想到他會(huì)被人算計(jì)至此,此刻他還在為司宇殤雪之事而悶悶不樂,卻是突然感覺出不對,正要防備之際,眼前卻是一道虹光大盛,而此刻他的身體亦不由自主地被一股通天魔氣所拘禁,變的動(dòng)彈不得。
“??!前輩恕罪,小子不知道您在此,誤入您的領(lǐng)地,是小子的不對,還請前輩饒恕?!?p> 他這里萬沒想過,來人此番竟是為他而來,眼下還妄想好言幾句,以求得脫身。一道鴻蒙之音響徹天際,尤似雷鳴電叱?!凹词怯凶铮慊绎w煙滅吧。”
話音未落,一支滔天大手自虛空之上,猛然罩下,碾壓一般將他直接馕于手中,曲手一撥,便將其魂魄拘禁而出,虛空之上巨大魔眼下,一抹淺淺魔影,招搖作影,恍惚成形,怯怯道。
“前輩恕我……恕我……啊……我恨呢!”嚎啕不甘之音隨風(fēng)而逝。
“嗯,你且將這魔軀收入識(shí)海之內(nèi),我也需閉關(guān)熔煉此魔體,以求早日托身。記住非是為難之時(shí),莫要煩我!”
“知道了!你老人家自便就是!”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適才我便查四方,發(fā)現(xiàn)你那心屬之人,此刻正被人算計(jì),此刻怕是早已被人施了迷魂之術(shù),你再不過去,怕是要后悔終生了!”
“什么!你不早說,快說她們在哪里?”“離此不到十里的一處隱谷中,速去!”
齊天真是著急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單單聽到她不好,自己就會(huì)沒來由的緊張,也許是因?yàn)椴幌朐偈ナ裁窗?,他如是這樣想著!身下不由地飛快。這里是一處頗為隱秘的深谷,即便是少商宮只怕是也不知道有這一處洞天。此刻冉昆斜倚在一處臨時(shí)搭就的方榻之上,一邊躺著的不正是那日思夜想的美人兒嗎,若非是他早有安排,此刻他又豈能如此輕易的就獨(dú)得這美人絕塵。
“看著這粉雕玉琢的玉人兒,此刻他不無得意道。
“我冉昆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說著就要去沾染其中。
“是嗎?”
那手才至半空,卻突然被人抓住,一聲呵斥登時(shí)讓他楞在當(dāng)場。
“是你!你怎會(huì)突然出現(xiàn),誰告訴你我的去處?”
齊天此刻不無慍怒地反笑道。
“可笑,可笑你還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居然還敢問我,堂堂純陽宗少宗主,竟然干下如此齷齪之事,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你敢,有本事你動(dòng)我試試,不說我爹是誰,只怕我?guī)煾邓先思叶疾粫?huì)善罷甘休!”
“哼!是嗎,我不敢,你可以試試,看我齊天怕是不怕!”
說著他手中劍意突生,竟似要當(dāng)場殺了。
“哼,齊天別以為本少爺怕你,你倒是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想來天一教,一眾女流,你卻處心積慮的混入其中,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怕是整個(gè)天一教都成了一處yl之所了吧!”
“好,好的很,自己行為不當(dāng),卻還要平白構(gòu)陷于我,于我天一教于不恥之境,今日若是不殺你,于情,我對不起她,于義我對不起師尊她老人家,受死吧!”
他本是攜怒而來,此刻更是殺意凌然。
“孰勝孰負(fù)還不一定,既然你今天來了,本公子就給你個(gè)痛快就是!”
說著他手中一顆瑩紅色的珠子猛然暴起,四下立時(shí)被血色渲染開來,處在其中已是周身皆被禁錮,動(dòng)彈不得,周身血?dú)飧菢O速流失,卻是一件要命的法寶?!傲鹆а椤?p> “哼齊天,你怕了嗎,你不知道吧,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就連那老東西都羨慕不已,可惜被我藏的好好的,此刻你又能怎樣,還不是乖乖領(lǐng)死的份?!?p> “琉璃血珠”能禁錮住一切生靈,而后再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吸食盡你的精元血脈,最后化作一灘噬水而亡,哼!我要讓你們都曉得,與我做對都只有死路一條?!?p> 噗!
“廢話真多”
“區(qū)區(qū)小物,能有我海量魔氣來的精妙,莫不是你不知道物有相生相克的道理,活該你死在小爺我的手里?!?p> 一把劍透體而過,冉昆此刻一臉的不可置信,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竟然對他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實(shí)在是不甘心??!
“你……你怎么會(huì)沒事……?”
“我……你不是說對一切生靈都有用嗎?”
我可不只是人,我還是魔,一個(gè)讓魔神都懼怕的人!”
“不……不……”
一道血光泛起,熊熊烈火自劍中燃燒開來,少時(shí)便燃燒殆盡,齊天看了看,不無感慨道,
“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p> 正要去看這榻上的司徒允怎樣,身后卻是一陣火熱,一具滾燙的軀體緊緊貼了上來,鼻子之間一道春彩異樣油然而生,
“這混蛋,居然對自己也下迷香!”山影宛若,對應(yīng)著湖光山色,此刻原本暗淡的洞中,突然間變得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