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東宮賞梅宴
原著大女主,可不就是個人物呢。
平與歡心里嘀咕著,思緒忽又想到了遠在上京城的任歲宜,也不知她現(xiàn)在如何了。
收到平與歡一行人抵達西并鎮(zhèn)那天,任歲宜正在去東宮賞梅宴的路上。
前些日子太子妃向世家貴女下了貼子,說是梅園中的紅梅開了,邀了上京城大半世家貴女前來賞梅。
馬車停在東宮門外,馮屹將車簾掀起,將坐在里頭的女子請了出來。
此時,候在門口的世家貴女也有不少,見著是郡主府的馬車時,便知曉里頭坐的是何人了。
自從任歲宜恢復郡主身份那一日起,她們便對這位任家庶女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任誰都想不到,一位普普通通的庶女,竟會是先太子的女兒,當朝郡主。
眾貴女行禮問好后,有一貴女忽上前跟任歲宜套著近乎,“郡主,多日未見,不知您可有新出的話本子?”
任歲宜識得此人是靳家三小姐靳闡,靳問的親妹妹。以前她也見過此人幾面,卻不曾說過話,只聽靳問提過,這位妹子性子孤傲,向來不喜結(jié)交“平庸之輩”。
今日肯主動與她搭話,看來如今的她也算不得“平庸之輩”了。
“靳三小姐。”任歲宜禮貌點頭回應著,“最近手頭上事情比較多,沒顧得上寫呢,靳三小姐也喜歡話本子?”
看法任歲宜樂意接自己的話,靳闡樂呵呵地仰著頭笑了,“別人的話本子我不喜歡,但郡主的話本子還是要讀一讀的?!?p> 任歲宜一時沒明白靳闡這話是何意,雖說這人似乎沒有什么惡意,可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靳問以前總跟她提起這位三小姐,說是沒事不要去招惹她,那時她只當靳問是開玩笑的,哪里有親哥哥說自己的妹妹不好招惹的,可現(xiàn)在看來……
就在這時,太子妃忽從旁走了出來,眾人見著,忙彎身行禮問好。
靳闡眼角余光瞥到太子妃正在看自己,不卑不亢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早就聽聞靳三小姐喜歡讀郡主的話本子,正好今日的賞梅宴上備了幾本郡主的話本,靳三小姐可要仔仔細細地讀一讀哦?!?p> 太子妃面帶笑意地說出此番話,眾人都能聽得明白這是在給靳闡下馬威,可那靳三小姐卻像沒聽明白似的,臉上不僅沒半點恭敬之意,反倒是仰著脖子掃了在場的貴女一眼。
爽快地應道,“太子妃可真是心胸寬廣啊,這話本子我今日定是要好好讀上一讀的,各位姐妹也應該好好讀一讀?!?p> 這話自然是沒人敢接的,誰要敢接,那不明擺著跟太子妃過不去么。
“好了,時辰不早了,都進吧。”太子妃扶了扶壓得有些重的頭飾,先一步往梅園而去,身后其他世家貴女也緊隨其后。
靳闡還要向任歲宜探討話本子的事時,忽被人搶了先,那女子不過十四五歲模樣,長得十分文靜,舉手投足間不失世家貴女風范。
身著素衣,卻難以掩蓋她姣好的容顏和曼妙的身姿,笑容淺淺地同任歲宜道,“郡主可識得我?”
任歲宜仔細端詳片刻,腦子里似乎有些印象,卻一時想不起這人在哪里見過。
少女甜甜一笑,“我與阿素是姊妹?!?p> 東宮里的賞梅宴正進行得熱鬧,上京城的世家權(quán)貴卻有些按耐不住了。
前些日子,因著皇帝開設(shè)第九司之事,朝中局勢已有些動蕩,也不知那第九司的宦官司長到底有何本事,竟能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拉攏將近的一半世家大族。
本來支持太子和二皇子的朝臣如今紛紛選擇退出,轉(zhuǎn)向了皇帝一派。
太子妃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宴請世家貴女賞什么梅花,誰知道安的什么心。
……
“管她安的什么心,凈兒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就算搭上我這把老骨頭,我也要……也要宰了那毒婦——”
平祖父估摸著孫女平凈這會兒應該到了東宮,心里卻還是懸著一塊石頭。
當朝太子妃偽善的面孔別人不知,他可是知的。
戚家那檔子破事,他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平二堂哥本是隨口一提今日東宮賞梅宴的事,哪里曉得會惹得這位祖父放這么狠的話。
見平二堂哥低著頭不吭聲,祖父心里煩得緊,“你縮著個頭在我這里做什么,有這閑功夫不如寫信問問你祖母身體如何了,別整天再我跟前瞎晃悠!”
被當成出氣筒的平二堂哥依舊耷拉著腦袋,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祖父,我來是有件事想求您——”
平祖父一聽這話,抬眼瞪著平二堂哥,不說也知道,又是工建司那件事。
二堂哥見平祖父猜出了自己來的目的,笑嘻嘻地上前蹲在平祖父跟前,壓著心里的激動,“祖父,您再去勸勸我?guī)煾赴桑そㄋ緵]他是真的不行,雖然說定州行宮是由我全權(quán)負責的。
但若沒有師父他老人家在背后指導,這么大工程,我真的不——”
二堂哥話未說完,就被平祖父打斷了,“張止戈那老玩意什么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叫我去勸,是嫌我活得還不夠長嗎?”
上京城是個人都知道,工建司司長張止戈脾氣跟那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那人要是下定決心要離開工建司,誰又能勸得動。
也不知那老玩意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是皇帝新開設(shè)了一個第九司么,至于氣得要辭官回家養(yǎng)老?
“祖父,您誤會了,師父他老人家不是因為這事要辭官,是因為……因為……”平二堂哥想解釋什么時,卻一時不知這話到底該不該說,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平祖父是個急性子,聽不得人婆婆媽媽,遲遲等不到平二堂哥的解釋,直接擺手趕人離開,“說不上來就不要說了,別煩我,這事我?guī)筒涣四恪!?p> “師父他要去找祖母!”平二堂哥硬著頭皮開口。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二堂哥將頭低得沉沉的,不敢抬頭看平祖父。
人人都道工建司司長張止戈脾氣不好,他這位祖父又何嘗不是呢。
自打記事起,他這位祖父就一直是個暴脾氣,除了不敢對著太爺爺和祖母發(fā)火,平家其他人愣是被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