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離開上京城
打發(fā)走常繡不久,大堂嫂跟二堂嫂就來將她接了回去。
“你要是回來的早些,就能見著萱萱了?!倍蒙⑺突胤块g坐下,說著納蘭萱今日來府的事。
二堂嫂口中的“萱萱”指的就是原主那位表姐納蘭萱,納蘭萱是原主姑母跟納蘭三爺?shù)莫?dú)女,幾年前嫁給了鳳凰城華家大公子華戰(zhàn),這點(diǎn)她還是有印象的。
平與歡從二堂嫂口中知道,納蘭萱本是要留在平府等納蘭三爺回府的,可卻從華戰(zhàn)口中得知明日他要啟程去定州的事,兩人便火急火燎的趕去了文教司見納蘭三爺。
納蘭三爺這段時(shí)間一直在跟大堂哥忙女子學(xué)技堂課本的事,不到晚上是絕不會(huì)回府的。
二堂嫂拉著她又小聊了會(huì)兒,用過晚飯便早早歇了。
翌日早晨,皇后身旁的貴嬤嬤就來了府上,說是昨日娘娘得知平小姐醒后甚是開心,今日想請平小姐到長樂宮坐坐。
既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平與歡也沒理由拒絕,她也想看看那人的傷勢如何了。
“娘娘身上的傷已大好,一大早起來就跟丫頭們踢了會(huì)兒毽子,現(xiàn)在估摸著在跟郡主討論話本子。”馬車上,貴嬤嬤跟她說到皇后也請了任歲宜入宮的事。
平與歡沒向貴嬤嬤打聽皇后為何要請任歲宜入宮,只聊了些閑話。快到宮門口時(shí),貴嬤嬤又從身上掏出一白一青兩個(gè)藥瓶子遞給她,說是皇后娘娘給她的。
“這瓶白的是祛疤用的凝香玉脂膏,另一瓶是金瘡藥,娘娘說清陽湖那日平小姐手臂被刺客劃傷了,姑娘家家的,留疤不好,平小姐就收下吧。”
平與歡沒推辭,收了藥。
很快,馬車就來到了宮門口。貴嬤嬤一路領(lǐng)著她往長樂宮去,在路過一條石子小道時(shí),只見有個(gè)人蜷縮著身子躺在路中間。
見四下無其他人,平與歡便上前拍了拍地上的人,可手才觸碰到肩膀,黏糊糊的感覺就傳到了手心。
她抬手一看,一手的血!
由于地上人穿著藍(lán)黑色衣裳,若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他身上有血跡。
被她這么一拍,地上的人才清醒了過來,只跪直了身子,垂著頭喃道:“奴才繼續(xù)跪走,奴才繼續(xù)跪走……”
地上人跪著往前走了兩步,身子一晃,又倒了下去。
平與歡趕忙上去將人扶好,正打算扶他到路邊的亭子里坐坐時(shí),有人出來斥了她:“何人竟敢——”
那人呵斥她的話未說完,就換了話,“貴嬤嬤怎么在這兒?”
貴嬤嬤出聲,“今日皇后娘娘要跟平家嫡女說會(huì)兒話,老身正要領(lǐng)平家小姐過去呢。”
呵斥她的那人立馬上前跟她賠罪,“怪奴才眼拙,竟沒瞧出這是平小姐您來。
不過平小姐還是聽奴才一句勸吧,您此刻扶著的這人,可是跟你有深仇大恨的,您就不怕他撲起來咬您一口?”
平與歡不懂其意,一旁的貴嬤嬤走來將她扶到一旁,“皇后娘娘還等著呢,咱們快些過去吧。”
貴嬤嬤強(qiáng)拉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后,才松開了她手,邊走邊低聲跟她說道,“宮里最忌好奇,最忌多管閑事,老身知道平小姐心善,可這宮里頭最是不能心善。
老身說句不好聽的,平小姐雖不是宮里的人,可進(jìn)了這皇宮,您就得守這宮里的規(guī)矩。您是皇后娘娘請進(jìn)來的人,若真碰上了個(gè)什么事,您或許可以全身而退,可皇后娘娘呢。”
言外之意,是擔(dān)心她給皇后娘娘惹事。
“我明白了,謝謝嬤嬤教誨?!逼脚c歡恭敬地回應(yīng)著貴嬤嬤,雖然她沒親眼所見宮里有多么的險(xiǎn)惡,可宮斗劇她還是多少看了點(diǎn)的。
貴嬤嬤也沒責(zé)怪她的意思,只是淡然道,“若平小姐覺得老身這話說得重了,心里不舒服,大可責(zé)罵老身幾句。
老身跟平小姐說這些,一來是怕有些人借題發(fā)揮牽扯到皇后娘娘,二來是老身在平小姐身上看到了之前一位主子的影子,若老身當(dāng)年也能像今日拉開平小姐一樣,拉開那位主子的話……”
后面的話,貴嬤嬤沒有說下去。平與歡聽得出來她是刻意壓下了心中的話,方才在她去扶那跪在地上的人時(shí),她就有注意到貴嬤嬤神色不太對(duì)。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可總覺得貴嬤嬤是想起了什么。
一路無話,來到長樂宮門口,就聽到里頭有嬉戲打鬧聲傳出。
貴嬤嬤先她一步走了進(jìn)去,向坐在亭子里的皇后稟了話。
皇后娘娘一見她來,趕忙扔下手中的瓜子出了亭子,走來對(duì)她噓寒問暖一番。
跟在皇后娘娘身后的是任歲宜,自打那次她聽了任歲宜的話,在望月樓假裝跟靳問表心意那事后,這人就好像在有意疏遠(yuǎn)她。
上回在郡主府見著這人時(shí),這人也跟沒看到似的,連話都沒跟她過。
任歲宜掃了她一眼,干咳一聲對(duì)著皇后娘娘說,“娘娘,還有正事沒說完呢。”
被任歲宜這么一提醒,皇后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松開緊握平與歡的手,指著在一旁踢毽子的宮女說,“那個(gè),小瓶子你先去跟那群丫頭們踢會(huì)兒毽子,我跟郡主還有兩句話沒說完,她一會(huì)兒要到太后宮里去,那邊催得緊?!?p> 貴嬤嬤將平與歡領(lǐng)到踢毽子的宮女前,候在了一旁。
皇后跟任歲宜又坐回了涼亭,繼續(xù)抓了把瓜子嗑,看著已經(jīng)融入進(jìn)去的平與歡,問身側(cè)的人,“你打算一直不跟她說話?”
任歲宜的視線也從平與歡身上收回,無奈笑道,“我又不是啞巴,能一直不跟她說話?”
“那你還在這兒裝什么高冷?”
任歲宜:“先跟你說完,我再找她談?wù)劇!?p> 許久沒跟那人說話了,心里多少有些憋得慌。
聽到任歲宜的話,皇后“嘖嘖”了兩聲,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正事上,“你真想讓她離開上京城?”
今早一醒來,任歲宜就跑到了她宮里來說是要事要與她商量。
能讓任歲宜這么著急的事,肯定是大事,問過才知,這人竟是想讓平與歡離開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