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說過非她不娶?”看著他們遠去,米陽轉頭看向全程發(fā)呆的陳彪,求助一樣的問道。
“嗯!”陳彪狠狠點點頭,他在想,要不要把當時兩個人的原話說出來?
比如,你要再欺負我,我就非你不嫁,將來給你生七個葫蘆娃,讓你洗衣服做飯帶孩子賺錢累死你。
比如,你要再沒事找事,我就非你不娶,將來每天讓你給我端洗腳水伺候我。
腦子里面過了一下這個場景,陳彪沒來由的冒了一身冷汗,算了,你們自求多福吧,沒我啥事情!
米陽當然不知道陳彪沒說的話,只是佩服自己,我那時候就這么慧眼識珠(zhong er),知道郭蓉長大是個絕色美女了?
“走,今天高興,咱們好好慰勞一下自己!”
找了個館子,要了四個硬菜一個湯,要了一包啤酒,兩個人坐了下來。
米陽先把自己下午找衛(wèi)銘要啤酒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就聽陳彪說他今天答問到的事情。
“我先按照你說的,從吳磊關掉的那個商店周邊問起。這吳磊有一個老婆,你知道吧?”
米陽點點頭,他見過一兩次,印象很深,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腿。
“貌似叫薛芳吧?”
“對。但是你肯定不知道,這個薛芳還有另一個身份?!?p> “什么身份?”
“劉大頭在商業(yè)局時候的下屬?!?p> 灌了一口啤酒,陳彪把了解到的和盤托出。
九三年,薛芳剛十八,在商業(yè)局下屬的招待所當服務員。劉軍當時剛當上商業(yè)局的一個小領導,幾次陪著客人入住招待所之后,就看上了薛芳。
用以工代干,能把薛芳招進商業(yè)局的理由,不斷騷擾薛芳,被當時劉軍的老婆知道了。
一番撕扯,自然是三敗俱傷,劉軍從商業(yè)局離職下海,和老婆離婚,薛芳也背上了一個不好的名聲。
“那你說劉軍得手了嗎?”喝了一點酒,米陽也有點上頭,就八卦的問了一句。
陳彪扥了一會兒,才明白米陽的意思,猶豫著說道:“應該是沒有吧!”
吃完飯,兩人在路邊散著酒氣,米陽把腦子里的信息捋了一遍。
真如陳彪說的,即使當年劉軍沒有上手薛芳,但是這個薛芳被劉軍惦記過卻是毫無疑問的,不然劉軍也不會下海。
這其中的關節(jié),不管吳磊知道不知道,這都是米陽給吳磊和劉軍中間架秧子的最好理由。尤其劉軍近幾年“小曹賊”的外號越來越響,這在整個東鎮(zhèn)縣都不算秘密的情況下,這個架秧子過程只會事半功倍。
現在就是看吳磊能不能舍得下臉皮,愿意為了這一百萬的貨款,用薛芳來滿足劉軍了。如果吳磊能放下原則底線,那他自己的資金壓力,瞬間就可以迎刃而解,不用說幾十萬的貸款外債了,甚至再進一步,再開個分店也不是不可能。
常人不都說嗎,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就不知道吳磊是不是能狠的下這個心了。
米陽在商界摸爬滾打了二十年,起起落落,讓他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在這世界上,最沒有底線的,就是兩種人,商人和明星。
把老婆給別人親自送過去的,米陽前世見了不少,也聽了不少。如果吳磊能夠狠下心這么做,不管合同怎么樣,米陽也不準備爭取了。因為和這種人合作,就是平白侮辱自己。
.......
“由來一聲笑,情開兩扇門?!?p> 米陽帶著陳彪走到吳磊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里面正唱著這段時間熱播的《大宅門》主題曲。
“米陽,確定就這么談了?”陳彪攔住了正要推門的米陽,低聲確認了一遍。
他此時神色凝重,米陽這是要空手套白狼。他清楚知道米陽接下來的動作意味著什么,一旦吳磊不同意米陽的建議,公開米陽私自賣串貨的事情,米陽不但要承受經濟上巨額的壓力,就連東鎮(zhèn)也不一定能夠待下去了。
如果有能力在老家待著,何必遠走他鄉(xiāng)呢?人離鄉(xiāng)賤,可不僅僅只是個成語,這是人性真實的描述。
今天一大早,米陽和陳彪就到了昨天查到的存放AD鈣奶的院子,走訪詢問貨主的事情,希望能夠找到主事人。當然,詢問時是根本不會提到AD鈣奶和竄貨這種事情的,院子的鄰居也根本不知道米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鄰居這邊除了知道了院主人姓張,全家在外地做生意,其他就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
不過功夫不負苦心人,等兩人再次折返回北郊那個大院的時候,終于用有限的信息,跟羅老頭要到了貨主的聯系方式。
他當即返回,給遠在杭城的貨主打了電話,這才知道,貨主是東鎮(zhèn)本地人,羅大爺正是他岳父。
此人去年想要創(chuàng)業(yè),多方聯系,找了這么一批竄貨,試圖以低價打開本地渠道,擠進本地經銷商的圈子。
但他心比天高,人卻極為懶惰,等貨壓到手里,在嘗試跑了半個月發(fā)現自己不適合做生意后,干脆窩在家里不動了。
年后更是直接外出打工,只把個上千件貨,扔在了院子里等的吃土。
還是他岳丈羅老頭心疼錢,嘗試著聯系點人,這才開始賣了一點,也就有了羅小麗賣貨的事情。
這個事情,米陽是綜合羅老頭和貨主的消息綜合得出的判斷,但應該大差不差。心里有為這個貨主可惜的想法,又有點想笑。
這是2001年,但凡勤快點,在快消品行業(yè)堅持下來,就算只在小小的東鎮(zhèn)縣,十多年后,成就他個千萬富豪,也不是問題了。
但是這一個懶字,縱有萬般可能,也只能全部熄滅了。
有了這些信息,那價格就好談多了。在過期全扔或者多少回本的事情上,貨主很明智的選擇了后者,最終和米陽談好,剩余一千零幾十件AD鈣奶,以每件12元的價格,轉給了米陽,但要求是一次性付清款項。
米陽哪里有這么多錢?好說歹說,分期付款,先付五千元,余下的拉貨給付,另外多出500元的庫房租賃錢,這才說服了對方。
五千塊錢不是一個小數目,米陽之前身上還剩下一千多,厚著臉皮,又找姐夫溫建軍借了一千塊,給在外打工的堂哥米海打電話,借了兩千塊。
其余一千塊,就全部落在了陳彪的身上。
剛剛,在他們來之前,陳彪賭咒發(fā)誓,冒著腿被折的風險,騙他母親林娥,這一千塊是要去交給汽車修理店,陳彪要去學汽修,才騙到手的。
林娥本是不信的,起碼也要看一看有沒有汽修鋪這么回事吧?沒想到陳彪直接把事情推給了米陽身上,用這事情是米陽幫忙辦的,才糊弄過去。
米陽見林娥看過來,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個慌給圓了上來。
因為從頭到尾,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米陽都不會甩開陳彪。一世人兩兄弟,同富貴共命運,上一世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