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子吃完之后,溫凱接過張琴遞的衛(wèi)生紙,擦了下手,開始在自己的本子上寫著方案。
張琴看了一會兒后,覺得無聊,就推一推,“陪我去買兩件衣服,換季了,都沒啥好衣服!”
溫凱放下筆記本,看了一下,溫和的一笑,“好,為了感謝老婆的辦法,我今天就曠工一上午,陪你去逛街!”
溫凱和張琴說著話,出了總倉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米陽從財務滿面春風的出來。
張琴用胳膊肘捅了捅溫凱,努努嘴說:“米陽應該也是去申請費用了吧?”
隨即挑了挑眼眉,很不屑的吐了兩個字,“窮逼!”
而溫凱看著米陽的背影,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冷笑。
米陽當然不知道,自己會被張琴給評論這么兩個字,他出了總倉之后,就騎上自行車往店里行去。
上午何捷聽說要去相親,又請了一上午假,他此時辦完事,還得回去守店。
騎著自行車剛剛轉(zhuǎn)彎,一輛綠色吉普從他身邊駛過,一陣淤積的污水,被濺起來,不少泥點飛到了他的褲腳上。
“哪個生兒子沒屁眼,弄出這么一個齷齪來?怎么不撞死呢?”
米陽停下自行車,一邊清理自己褲腳,一邊聽著旁邊同樣被污水濺到的一對老夫妻在那里罵娘,感覺很有意思。
米陽其實早注意到了剛才他身后的溫凱和張琴,只是沒想到這兩個人這么騷包,縣城里車還這么快。
快到店里的時候,看到前面圍了一圈人,走過去一看,得,真被那對老夫妻說中了,溫凱撞車了,那輛綠色吉普,此時正側(cè)著輪子,練習上樹呢!
原本想過去看下,只是看溫凱兩口子在那罵人的架勢,也知道沒事,米陽就笑笑走了。
所以說,人不能太狂,不然指不定哪個墻角就有人畫著圈圈詛咒你呢!
下午何捷回來已經(jīng)不早了,滿臉的不高興。米陽也沒有抱怨,把滿滿一箱子樣品放在自行車上以后,就去了新汽車站的客來順超市。
抱著沉重的箱子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溫凱帶著老趙出門。
“不用白費力氣了,看看,意向合同,溫經(jīng)理已經(jīng)拿到了!”
老趙炫耀似的揮了下手上的合同,嘲諷似的看向米陽。
溫凱到是很平靜,如果是上午之前,他還忐忑,但是現(xiàn)在合同在手,只要回去讓姐夫簽了字,蓋上公章,那米陽前期無論做了多少工作,就都成了給自己做鋪墊。
“米陽,成人之美,真不好意思!不過,以后這邊要派一個專職導購過來輔助銷售,你和吳總關(guān)系不錯,年紀也小,就過來做這個導購員吧!”
米陽的能力,始終是一個威脅。
十來歲的小屁孩,業(yè)績接連超過自己,卻不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要不是這個月他通過張琴把愛作的何捷調(diào)到他店里,把米陽外出時間給限制住,他這個月業(yè)績還真不一定能夠超過這小子呢。
他知道,米陽這小子是家里窮慣了,工作十分拼命。見著客來順這么大的客戶,舍不得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我屢次給你暗示,你不但不舔我,還處處和我作對,我現(xiàn)在直接把你工作也換掉,就問你值當不值當。
如果是以前,這么好的業(yè)務,自己姐夫也不一定舍得給他換崗,但這個月你米陽業(yè)績下滑,加上我合同到手的天命加成,換掉你也不難吧?
甚至他理由都想好了,把米陽放到客來順超市當導購,既發(fā)揮了米陽的客情優(yōu)勢,還不埋沒米陽賣貨的本事,加上一條自己少一個對手的理由,一舉三得,他都有點抑制不住的興奮了。
看著溫凱的眼神,米陽眼睛一綹,他倒是沒有在意溫凱釜底抽薪的辦法,他是好奇,老吳簽合同啥時候這么痛快了?
前世,這個合同,可是起碼還又磨蹭了一個多月,直到店面裝修好才確定的。
只因為這個汽車站的客來順超市,算是東鎮(zhèn)縣里第一家真正意義上的超級市場,光是酒水區(qū),占地面積就超過了八十平米,這中間的銷售業(yè)績,可想而知。
毫不客氣的說,就憑這一家店面的業(yè)績,就能夠抵得上米陽之前開發(fā)的全部小商店渠道業(yè)績了。
前世米陽在被溫凱截胡后,不忿溫凱的行為,直接給吳老板報了一個底價,甚至主動提出了可以申請進場費,促銷費等一系列費用,把溫凱直接逼到了墻角。
本來這些費用就是可有可無,只看供銷雙方的實力地位決定。加上吳老板在本地也沒有現(xiàn)成的供貨渠道,他原本壓根就沒準備收取這些費用,或者說,他還沒有強勢到,要求供貨商給他孝敬的地步。
但是,米陽的不忿,直接給了吳老板由頭,雖然最后這個超市還是劉軍出面親自確定下來,但也給了吳老板一個借口,不但從劉軍商行身上剮下來一塊肉,其他供貨商也參照一起,沒有讓大家落到太多好處。
可想而知,這之后,得罪了全縣大大小小的經(jīng)銷商,米陽還能在這地方立足?
只能帶著和他一起干活的白彪彪,遠走他鄉(xiāng)。
前世合同經(jīng)歷了這么多波折,現(xiàn)在這么短時間,溫凱就確定了?
“你這是樣品吧?正好,我剛才樣品給了吳老板,你把這些送進去,給了裝修工人喝了,說不準能夠加快你進場的速度呢!”
溫凱揮揮手,把米陽完全當成了下屬來安排,說完之后,帶著老趙,就垮上旁邊一輛五羊125,“嗡”的一下冒著黑煙騎走了。
轉(zhuǎn)身搬著箱子一進店,米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前世溫凱拿出的截胡殺手锏,可是賬期啊。他直接給了吳老板三個月的賬期,才從自己手上截胡的。
自己初一開始確實覺得不公平,但后面就完全是為了商行利益據(jù)理力爭,堅持以現(xiàn)金交易,才松口以進場費之類的費用,來抵消賬期的影響的。
只是當時畢竟太過純真,被吳老板面善的表象給框了,殊不知卻被吳老板拿著自己說的事情,找到了劉軍那里,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不論溫凱現(xiàn)在是不是直接拿出這個殺手锏把老吳給拿下,就現(xiàn)在坐在二樓辦公室的老吳。也不是一個善茬??!
要不說十個商人九個騙,無奸不商嗎!
自己不也是負債累累之后,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米陽其實現(xiàn)在有些佩服二十年前的自己,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一個初中都沒畢業(yè)的毛頭小子,能在成年人的注視下,堅持己見,難難能可貴了。
二十年前的自己只是不忿,現(xiàn)在重生回來的自己,確是要從這里,拿到屬于自己的一張財富通行證了。

笑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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