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弟——”
“秦石堂兄,你還有什么事情?”秦澈問道。
秦石臉上露出一抹親切的笑意,認真而又期待地朝秦澈道;“我聽說澈弟你跟學宮的慕容沐似乎認識,能不能給我引見引見?我對這個慕容沐慕名已久,她天賦驚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早前我有幸一次遠遠望見,真是驚為天人。實不相瞞,再過不久就是學宮的院試大考,等她取得前十名成為殿生在學宮里修行,我就向我父親提議,到她家里登門提親。雖然慕容沐出身平民,但想來,以她天一學宮殿生學員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了我大乾堂堂一方王府的門庭?!?p> 秦石自顧自地說了一大通,絲毫沒有注意到秦澈臉上的神情。
“澈弟,聽說你與她認識,正好給我先引見接觸一番。否則到時候突然提親,也是突兀?!鼻厥馈?p> “你對慕容沐有關(guān)注?”
秦石眨了眨眼睛,好似聽到秦澈問了一個好笑的問題般,他笑道;“那是當然啊!她可是學宮里有名的小美人,天賦又好,誰不矚目關(guān)注呢?”
然而他說完,見到秦澈看向他的眼神,心里忽然一個“咯噔!”閉上了嘴。
“你既然對她有關(guān)注,難道不知道她是我的人?”
“呃······我們倆兄弟誰跟誰啊,澈弟,你把她讓給我又何妨?只有我才有可能與殷驟、與殷王府相抗衡,只有我秦石!秦氏的未來可是都系在我身上了——”
“我拒絕?!?p> 秦澈冷冷盯著他,寒聲道;“即便你是我堂兄,但——你若敢對她有半點冒犯,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p> 秦澈眼神中的寒意令秦石都是后退了幾步,他喉結(jié)一滾,咽了下口水,背后竟驚起了一層冷汗。
秦石心里凜然,見好就收這次他已經(jīng)拿到了紫蘊佩,凡事總不能太過了。
他悻悻地對秦澈笑道;“既然她是澈弟你先看中的,那我就不跟你爭了。呵呵,為兄這次先告辭了?!?p> 秦石獨自走遠,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他抬了抬頭雙手負在身后,腳下步履悠閑——“呵呵,不急,慢慢來······”
這一次,看到秦石的身影走遠,秦澈沒有如往常那般冷靜自若,他衣袖里緊緊攥著拳頭,臉色也是如一片寒霜。
秦澈胸膛微微起伏,醞釀著一股難消的怒氣,仿佛隨時如爆發(fā)的火山那般噴涌而出;
“希望你聽進了我的話,否則我真的會讓你知道什么叫作粉身碎骨?!?p> ······
內(nèi)殿中,秦澈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桌上放著一瓶藥膏,是治療外傷的藥。
他衣袖高高卷起,手臂上紫青一片。原來,之前在天一學宮演武場上與岳川對戰(zhàn)時,他并非毫發(fā)無損,而是手臂也受了些創(chuàng)傷。
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只好一個人給自己抹藥了。
然而就在秦澈剛剛抹完藥,還沒有來得及將藥瓶收好時,殿門外忽然走進來一道倩影。
“澈兒,母親燉了雪蓮羹,給你補補身子?!?p> 秦澈大驚,跳也似的站了起來,同時伸手抓起桌子上的藥瓶藏入放下來的衣袖里。
門外進來一位身姿裊娜的美婦人,柳腰纖細,肌膚雪白,臉上帶著一抹慈愛的笑容。她正是秦澈的母親,名叫姜朧。
“澈兒,你身后藏了什么?怎么看見母親進來這么慌張?”姜朧眨眨眼,看著秦澈好奇問道。
秦澈臉色一紅,有些緊張,自己受傷的事是萬萬不能讓母親知道的,他尷尬地輕笑一聲,道;
“沒、沒什么。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怕母親見了笑話我?!?p> 秦澈笑容局促,仿佛小孩子做了大人的事卻正好在自己母親面前當場暴露了一般,又羞又惱心頭癢撓不安——
即便是自己母親,也不能隨便闖進來吧?
秦澈心里又道;這個小竹,我讓她殿門外望風,真就只望了股風嗎?
小竹也就是方才的青衣小侍女,此刻,門外一直站著不動的她驀然一驚醒抬起頭來看了看左右,空蕩無人。一股輕風吹來,拂動她額前的幾縷發(fā)絲。她打了個困倦的哈欠,帶著疑惑地喃喃自語道;
“咦?剛才有人走過了嗎?”
內(nèi)殿中。
姜朧抽了抽鼻子,瞥了自己兒子一眼,卻是不繼續(xù)提這個話題了。
她將手上端的雪蓮羹放到桌子上,道;“澈兒,你還沒有修行,無法用天地元氣滋養(yǎng)身體,多吃些大補的靈材對身體有好處。”
“嗯,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吃,保證吃完。”
秦澈定定站在原地,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母親,就想知道她什么時候走。
“澈兒,最近在學宮里的學習怎么樣?”
“很好,沒有異常。”
“學宮里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
“沒,像往常一樣?!?p> “靈紋術(shù)之道的修行呢?”
“還行?!?p> ······
姜朧笑笑不語。秦澈回答得敷衍,她身為母親哪里看不出來?隨后,她也不多停留,便與他告別一聲,然后離開大殿。
“呼——”
秦澈重重松了口氣。
他卻是不知道,姜朧離開殿門外后,腳步一停佇立了片刻。
對于一個時刻關(guān)心自己兒子的母親,秦澈在學宮里跟人比試的事情自然也傳回了她耳朵里。她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這怎么隱瞞?
姜朧抬頭望了望天空,眼波如秋水蕩漾,輕輕疊蹙的眉間閃過一抹憂郁的神色。
她抿了抿嘴,喃喃地自語道;
“澈兒也長大了啊,竟然為了別的小姑娘兒瞞騙自己母親?嗚嗚,傷心——我是真的老了······”
······
秦澈一邊吃著桌上那碗雪蓮羹,一邊心里心緒起伏不停。
實力,都是實力。如果自己擁有強大的實力,教訓區(qū)區(qū)一個岳川哪里用得著費勁?而且他也不用處處受制于人。
無論是殷驟,還是秦石,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安分的主。他想要擁有自己的力量,如此他才能自保,才能守護自己所珍視的事物和人!
秦澈緊咬了咬牙,下了一個決定——他要今晚再沖擊一次七經(jīng)八脈,嘗試開辟脈輪。
以往他都失敗而終,但這次他想成功,豁出性命也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