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諛奉承者,無寸功卻輕易可得高官厚祿。恪盡職守,搏命拼殺者,反被打壓!”
“呵呵,我算是明白宋欽宗那小子為什么死活不愿意當皇帝了,大宋被宋徽宗糟蹋成了這樣,朝政又被六賊把持,誰當皇帝簡直就是明天的亡國之君啊!”趙洹唉聲嘆氣。
“好在六賊都跟著宋徽宗逃去了江南,倘若六賊和宋徽宗這個時候全在開封,就算重用李綱,李光,趙鼎三人也不一定頂用!”想到這里,趙洹又回了信心。
總之,有歷史上第一次開封保衛(wèi)戰(zhàn)勝利的經(jīng)驗,只要沒有太大的變故,最終守住開封不難,只要撐過這一次,就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來準備應對第二次開封保衛(wèi)戰(zhàn),更遠的將來不敢說,但靖康之恥的結局一定會有所改變。
據(jù)趙洹了解,此次南下的金軍為十二萬,不過十二萬金軍又兵分兩路,一路攻打河東、太原等地,以牽制大宋西北精銳邊軍,一路直接南下。
南下直撲開封的一路金軍有六萬人,而開封號稱有八十萬禁軍。
雖然趙洹很清楚,童貫兩次北伐折損了差不多三十萬,加上禁軍之中一些吃空餉的,所謂八十萬禁軍,現(xiàn)在頂了天也就還剩二三十萬,但就算是二三十萬頭豬,也總能起點作用吧?
想著,趙洹便打算去汴京的禁軍軍營看一看。
“竇方!”
“給朕擺駕開封城內(nèi)禁軍大營!”
“是,陛下!”竇方領命,便要退出福寧宮前去安排。
“你去哪?”趙洹突然想到什么,當即又叫住竇方。
“陛下!奴婢出去傳旨安排?。 庇w洹的目光,竇方不由得心里狂跳。
他跟趙洹也有六年的時間了,自信對趙洹的性情很了解,可是自趙洹上一次暈倒再醒來,他就覺得趙洹性情變了,沒有了以前的膽小軟弱。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能認為是趙洹連續(xù)多次暈倒,精神大變的緣故。
反正面對現(xiàn)在的趙洹,他不敢絲毫大意,小心謹慎。
“不必傳旨了,朕就悄悄的去,看一看城內(nèi)禁軍大營的實況!”趙洹很清楚,一旦傳旨擺駕,大大咧咧的前去,怕是他還沒有到禁軍大營,消息就先一步傳進禁軍大營了,他根本看不到實際情況。
“你把羅雍給朕叫來?!壁w洹想了想,吩咐道。
羅雍也是原先趙洹做太子的時候選的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趙洹當了皇帝,羅雍自然而然也跟著進宮當了皇宮侍衛(wèi)統(tǒng)領。這個羅雍,趙洹的記憶里雖然想不起他是否有過什么功勞建樹,但好像武藝不錯,盡職盡責,并且還算忠誠。
“羅雍拜見陛下!”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神色嚴肅,看上去頗為剛正。
趙洹暗暗點了點頭,至少應該不是一個奸佞之人。
“起來吧,你去……”
趙洹一番吩咐,隨后只帶了竇方和羅雍領著一隊皇宮大內(nèi)侍衛(wèi)就悄悄出宮了,也沒向其他人透露去干什么,直奔城內(nèi)禁軍大營所在。
禁軍只是一個統(tǒng)稱,大宋軍隊分為禁軍和廂軍。
禁軍主要分布在開封城內(nèi),以及開封周圍一二百里一帶駐扎,拱衛(wèi)京師及對外征戰(zhàn)為主。而廂軍則是地方軍。
廂軍常年保持在二十到三十萬之間,分駐各州縣,一般不參與戰(zhàn)爭,多做看守,以及各種苦力雜活。禁軍才是大宋作戰(zhàn)的主力,大宋開國時為二十萬,哲宗時達到最多有足足八十余萬,童貫兩次伐遼帶的便是禁軍。
童貫兩次伐遼慘敗,趙洹對于禁軍的戰(zhàn)斗力根本不抱什么希望。
然而,真正來到禁軍大營,趙洹還是被眼前的一幕氣得想要吐血。
“這到底是軍營還是市集??!”只見一輛輛牛車或者馬車大搖大擺的進出軍營,好像是在趕集。而軍營里面,一座座營房門口,或堆有鞋子,或堆有瓷器,甚至還有打鐵的,以及專做木工的木匠等等。
“陛下,禁軍都成市井之徒了,領兵將領們拿著陛下的俸祿,就是這樣報答陛下的!”竇方很會察言觀色,見趙洹滿面怒色,立刻迎合道。
“走,進去看看?!壁w洹陰沉著臉,在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進入軍營。
保護趙洹的皇宮大內(nèi)侍衛(wèi)足有近千人,這么多人一下子涌進軍營,當然不可能被人視而不見。
只見一名將領急忙過來阻攔,由于出來得急,連頭盔都沒有戴,身上所穿的甲衣也松松垮垮的,也不知道剛剛干了什么出來,看上去哪有半點將領的樣子。
“你們是什么人,敢不經(jīng)過允許擅自進入禁軍大營!”
“瞎了你的狗眼,連皇宮大內(nèi)侍衛(wèi)都認不出,陛下駕到,還不接駕!”竇方朝這名將領大聲喝道。
“陛,陛下……”王石傻眼了,他只是一名從八品銜的普通教頭,還真沒有見過皇宮大內(nèi)侍衛(wèi)啊,怎么知道竟然是皇帝陛下突然駕臨了。
“陛,陛下,教頭王石拜見陛下!”王石直接跪倒了下去,瑟瑟發(fā)抖,比見到高俅或者童貫還要怕,到底皇權之威根深蒂固,童貫和高俅等人再怎么在禁軍內(nèi)囂張跋扈,胡作非為,也得張口閉口恭敬皇帝,打著皇帝的名號。
皇帝陛下來了!消息一出,整個禁軍頓時亂作一團,雞飛狗跳,趙洹看得臉上直抽搐。
趙洹不理會跪在地上的王石,朝著最近的幾間營房走過去,一一查看。
尼瑪,這根本不是什么軍隊營房,而是一個個小型生產(chǎn)作坊,這就是大宋主要作戰(zhàn)力量的禁軍的模樣?就這樣的軍隊,能打仗才怪。
好一會,一大群身披松垮盔甲的禁軍將領才匆匆跑來參拜。
“臣開封禁軍都指揮使高慶,參見陛下!”高慶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皇帝突然出現(xiàn)在禁軍大營內(nèi),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高慶?太尉高俅你是什么人?”趙桓冷冷的開口問道。
“回陛下,是,是……高太尉和臣沒有半點關系?!备邞c下意識剛想說,但像是想到什么,卻突然改口。
“沒有關系?呵呵,你覺得朕會信你嗎?”趙洹哼了一聲,他又不是傻子。
“你,你說高慶和高太尉是什么關系!”趙桓指著高慶就近的一名將領問道。
這名將領斜眼見高慶威脅的目光,頭上冷汗唰唰唰的冒出,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膽敢欺君,朕將你滿門抄斬!”趙洹怒聲,嚇得此人渾身一寒,當即不敢再猶豫,開口說道:“回陛下,高都指揮使和高太尉是族叔侄關系。”
“好!好啊!金國大軍都打到黃河邊上了,開封岌岌可危,但朕賴以依仗保衛(wèi)開封的禁軍卻被你們糟蹋成了這個樣子!開封若有失,你們都將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趙洹怒喝,失望透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