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鳳錦突然有些生氣,“爹,你又和女兒耍心眼,您有事情瞞著我?”
姬長坤趕快搖頭,他這會對姬鳳錦的讀心術(shù)深信不疑。
“您剛才想到什么事情,害怕我知道?”姬鳳錦不依不饒。
姬長坤這會瞅不都敢瞅她,緊閉雙唇使勁搖頭。
“哼,別讓我知道。”
姬長坤只能想辦法打斷她的追問,用手指指窗戶。
姬鳳錦會意,立馬起身去開窗戶。
姬長坤心里感喟道:“這丫頭有八百個心眼子,真得留神些。”
“我要是有八百個心眼子,是不是得有您四百多個?!?p> 姬長坤禁不住笑了,這可是幾天來他唯一一次笑。
姬鳳錦見她爹笑了,心里也寬慰不少。
“大丈夫光明磊落,誰會拐騙一個小姑娘。”屠隆的聲音從打開的窗戶傳進(jìn)來。
姬鳳錦立刻起身走到窗邊,瞧見周辰安帶著常文、常武正和屠隆、劉進(jìn)、王敏在院內(nèi)對峙,外圈圍著十幾名泰平閣的家丁,各個手持大刀,只是臉上都掛著彩,想必是周辰安硬闖的結(jié)果。
常文用手指著屠隆的鼻子,“哼,少在這里巧言令色,很多人都看見你把她領(lǐng)進(jìn)后院了。”
“誰,你讓他出來和我對峙?!?p> “你休要狡辯,她還抱著我家公子的鷹!”
屠隆有些明白過來,突然仰頭大笑,“青天白日,癡人說夢,那鷹是舍妹打小就養(yǎng)著的,怎么就成你家公子的?!?p> 周辰安打開折扇輕搖,淡淡說道:“是她送給我的!”
“明明是趁火打劫?!?p> 周辰安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窗戶里面的姬鳳錦。
“鳳錦,你沒事?”
姬鳳錦瞅瞅一臉焦急的常文,“常文哥,你——”
還沒等姬鳳錦把話說完,周辰安突然大聲呵斥,“常文,我們走!”
“公,公子!”常文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么就突然生氣了。
常武在后面使勁拍他的后腦勺,“常文哥,你想氣死三世子?!?p> “恩?”
“我覺得這丫頭和三世子很般配,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寒冷似冰!”
“可是?”
“難道你想和主子掙?”
“我?”常文有些懊惱地低下頭。
“那個等一下,等一下!”姬鳳錦直接翻窗而出,驚呆一眾人等,只有屠隆除外。
姬鳳錦笑嘻嘻的走到周辰安的面前,深施一禮。
“又有何事?”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相求!”
“哼,這么多天也沒見你給我施一次禮,難道你翻窗就是為了給我問安啊!”
姬鳳錦涎著臉,依舊笑嘻嘻的說:“那個,周公子不是略懂醫(yī)術(shù)嗎,煩請給我爹爹瞧上一瞧?!?p> 周辰安斜眼睨著她,“略懂?”
“啊,不,精通醫(yī)術(shù),如華佗在世,能死而復(fù)生……”
“人在哪里?”
屠隆一聽他能給姬長坤看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不要掛懷。”
周辰安一把拉起他,“這位相公太過多禮!”
“何人在此鬧事?”一個黑面漢子突然在一群家丁中走出,厲聲問道。
屠隆忙上前抱拳施禮,“林管家,這是一場誤會。”
“打傷泰平閣的兄弟豈能就此了事?!?p> 常武掃了一眼周辰安,周辰安微微點頭。
他立馬會意,忙從衣袖中摸出一定黃潺潺的金元寶,遞給林管家,“誤會一場,理應(yīng)賠罪,這權(quán)當(dāng)酒錢,我家公子還要給人看病,望通融。”
眾家丁見是金子眼睛都直了,別說他們,就是林管家也都是第一次摸這么大個的金元寶,林管家用手掂量一下,轉(zhuǎn)而眉梢一挑,“到這院子就得守這里的規(guī)矩,一個時辰,否則別怪我翻臉。”
常文陪著笑,“是,是,是!”
林管家又深深打量周辰安一眼,覺得此人眼神深邃,深不可測,也不想過多糾纏,轉(zhuǎn)身對眾家丁說道:“一會交班,到我哪里領(lǐng)金子,人人都有份?!?p> 姬鳳錦雙手抱肩看著林管家離去的背影,這人還真是不可貌相,長得猥瑣不一定是貪財?shù)闹鳎€有那家伙怎么就深不可測了?
……
一群人都進(jìn)了屋子卻都站在外庭,只有周辰安、屠隆和姬鳳錦進(jìn)了內(nèi)室。
周辰安一見到躺在床榻上的姬長坤,不由一愣。
姬長坤也是滿臉驚色。
“公子和我爹相識?”
“姬伯,你?”周辰安趕緊伸手搭脈。
“你認(rèn)識我爹?”
周辰安把食指放在嘴邊,“噓!”
姬長坤渾身顫抖,很是激動。
周辰安輕輕拍拍他的手,“姬伯,有我在,放心?!?p> 姬鳳錦從她爹的想法里了解到周辰安精通醫(yī)術(shù),雖然只有十九歲,但是他五歲就會診脈,八歲就開始云游行醫(yī),如今名氣已經(jīng)在外,只是他行醫(yī)都以狐貍面具示人,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容,所以江湖人喚他“狐醫(yī)仙!”
了解了這些,姬鳳錦有些懊惱,那他說能醫(yī)好淳華的啞病也是真的了。
唉,誰知道一個黃毛小子就這么厲害。
真是,以后還得看他臉色。
一張冰塊臉,那一天不得把我也凍成千年寒冰。
她雖然在胡思亂想,但眼睛一直盯著周辰安,見他鎖著眉頭好一會了,忍不住問:“嚴(yán),嚴(yán)重嗎?”
“是中毒,中了此毒的癥狀就會變啞,渾身無力?!?p> “那勞煩周公子趕快開個方子,我馬上去抓藥。”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
姬鳳錦臉色一沉,“你不是狐,狐醫(yī)仙嗎?”
周辰安滿眼驚詫,“姬伯和你提起過?”
“恩!說你不僅精通醫(yī)術(shù),還自幼飽讀詩書,武功騎射也是屈指可數(shù)。”
姬長坤聽她在哪里胡說八道,都沒眼看,把頭歪向里側(cè)。
“姑娘過譽了!”
周辰安本想說少拍馬屁,但是當(dāng)著姬長坤的面他怎么能說出口。
“周公子太過自謙?!?p> 周辰安知道她鬼主意多著呢,不在和她斗嘴,轉(zhuǎn)而一臉正色妝容地問道:“姬伯是什么時候不能說話的。”
屠隆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在陽新縣的時候,病發(fā)是在晚上,本想把師父送回去,可是他死死盯著去江州的渡船,我了解師父的心愿,所以我只好邊走邊給他找郎中。
“可用過藥!”
“恩,吃過幾包風(fēng)寒的方子。”
周辰安站起身,負(fù)手來回在床前踱著,默然片刻才說道:“這就是下毒人的險惡用心?!?p> 他踱了幾步,繼續(xù)說道:“此毒我在契丹見過一次,很容易被誤診,吃錯一劑藥,就會讓中毒人更加嚴(yán)重?!?p> 屠隆使勁一拍腦門,“我說師父前天還能坐起來呢,怎么昨天就起不了床了呢,真是無能的庸醫(yī)。”
姬鳳錦忙插話,“解藥好找嗎?”
“讓姬伯跟著我吧,就是調(diào)理的時間有可能會長一點,最快也得一年能讓他去掉啞癥。”
“要一年,那要是去契丹尋解藥呢?”姬鳳錦覺得時間太久,忙詢問。
“不好尋,也許比這時間還久。
說完此話,周辰安意味深長的看了姬鳳錦一眼,他不能直接告訴她沒有解藥可救,要不是他出手醫(yī)治,任由別的郎中混亂醫(yī)治,不出兩月,就得準(zhǔn)備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