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是玉的決心之堅定是姜昭從未見過的,以至于都有些懷疑是謝川朗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還是洗腦級別的。
“我是說真的!段學姐說的清清楚楚,很明顯謝川朗就是心有所屬?。∧惴且蛔材蠅Σ换仡^。”姜昭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連同鄭思思和吳敏聽過姜昭的解釋后都一致站在姜昭這邊。
“對啊宋宋,小昭說的很有道理,不然以他的長相,一個月?lián)Q一個女朋友估計都有大把人想和他談戀愛。”
“這些都是猜測!不管撞不撞南墻,總要先試一試嘛!”
幾人越是勸,她就越是想嘗試,姜昭適時的閉了嘴,總歸謝川朗是心有所屬,她追不到的話也是要放棄的。
組織部的面試也同填報名表那天那樣熱鬧,大大的階梯教室里分成好幾堆但仍然顯得擁擠。
姜昭拉著宋是玉擠進段學姐面試的那一堆,有認識的人總歸是要好一些。
“那邊人太多了,過來幾個吧!”男生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姜昭下意識轉(zhuǎn)過頭,是那天不小心踩到他腳的那個男生,姜昭覺得他有些兇,縮起腦袋又往人群里躲了躲,卻不想他直接點名。
“那個穿黃裙子的,就你!你過來吧!那邊人那么多,還擠什么擠?。 ?p> 什么黃裙子??!姜昭被氣的咬牙切齒,她這是草綠色的裙子,沒有眼光的很!還有??!她又不是在邊緣,她都已經(jīng)擠進人群里面了,下一個就能到她了,干嘛把她叫走??!
姜昭可憐巴巴看了眼段蒼雪,想讓她救救她,誰知道段蒼雪給她了個“放心”的眼神就把她忽略過去了。
“姓名?”
“姜昭。”
“學院專業(yè)年級?”
“大一,外國語學院英語專業(yè)。”
“有什么特長?”
姜昭覺得這個面試很無聊,問的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明明白白的在對方手里的報名表上寫著。
“我的報名表上都寫著啊!”姜昭的手指在報名表特長那塊點了點,“吉他,鋼琴,架子鼓都會一點?!?p> “會一點是會多少?!蹦猩掳统淌医锹涮Я颂В颁撉俸图茏庸碾m然沒有,吉他倒是準備了,你給我展示一下吧!”
不是,一個部門面試準備的這么全的嗎?連吉他都有?
姜昭認命,在周圍的竊竊私語里走過去拿起吉他,然后坐在位置上給他彈了一首……
小星星。
時隔多年沒有再碰吉過他了,更別說她當時也只是三分鐘熱度學了一陣兒,突然讓她彈,一時間腦袋里什么譜子都想不起來,只有印象最深的《小星星》。
本來以為她要大展身手的圍觀群眾在聽到曲子后也自發(fā)散開,掌聲也稀稀拉拉,倒是有一個方向的掌聲聲音特別大,姜昭本來有些微紅的臉頰此刻變得通紅。
這掌聲怎么聽都覺得是在嘲笑她?。?p> “說是一點就真是一點?。∥乙詾槟阍诟抑t虛呢!誰知道你這么誠實?!蹦猩m然話說的不太好聽,但看上去竟然還挺滿意她的表演,“你好,我叫關(guān)緒,是組織部的部長,你的面試通過了,歡迎你加入組織部?!?p> “通過了?”姜昭覺得有些奇幻,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不能通過的準備了想,“怎么就通過了?”
對方卻一副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段蒼雪沒跟你說嗎?她找我來走過后門了,說無論誰面試你,還有你的朋友,都一定要通過?!?p> 關(guān)緒說著把手機打開,翻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擺在她面前:“加一下我的微信吧!需要干活的話會直接通知你的?!?p> “你好,我是來面試的?!?p> 姜昭剛打開微信準備掃碼,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又見面了,好巧??!”周若琰出現(xiàn)的剛剛好,“你也來面試嗎?”
“啊,對!你也來面試的嗎?”話一出口姜昭就有些懊惱,自己說話好像不過腦子一樣,當然是來面試的了,人家肯定還是部長親自邀請的。
“對!我也來面試?!焙苊黠@周若琰看出了她的懊惱,笑得明朗,開口夸贊她,“剛剛彈的很好聽。”
完蛋!
被認識的人聽到了,好丟臉!
姜昭剛剛好轉(zhuǎn)的臉又騰的紅起來,部長的微信二維碼也不掃了,拿起手機就往教室外沖。
即便是這樣,姜昭跑的同時還不忘給周若琰加油:“那個,祝你面試順利,拜拜!”
看見草綠色的裙擺最后輕輕的從教室門口飄過,周若琰才慢斯條理的收回目光。
“又見面了。”
同樣的話,不同的語氣,說給不同的人聽。
當然也是不同的回答。
“你怎么會想要來我們部門?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呢!”關(guān)緒看著眼前報名表上的周若琰三個字,是他很熟悉的字體。
“不是你邀請我的嗎?”周若琰勾起唇角,看起來卻并沒有高興的意味,依然是沒有溫度的眼睛。
“確實!”關(guān)緒點了點頭,然后向周若琰伸出手,“我以前年紀小,不懂事,做過的事都太幼稚,只要你不計前嫌就行,我當然熱烈歡迎你加入我們組織部?!?p> “謝謝你的歡迎!”周若琰也伸出手回握,甚至還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笑,“但我也沒有那么大度到不計前嫌?!?p> 關(guān)緒這才對上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剛剛嘴里還發(fā)出了笑聲,但對上他平靜如死水的眼睛,關(guān)緒才后知后覺的從那聲笑中聽出了強烈的諷刺。
詭異的沉默中,關(guān)緒先開了口。
“我以為事情都過去了?!标P(guān)緒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我們也都長大了,不是嗎?”
“是你覺得過去了不是嗎?”
“我怎樣覺得對你來說也并不重要,不是嗎?”
明明周若琰的聲音很輕,關(guān)緒卻覺得如同雨水一般浸濕他的全身,像是被濕透了的被褥裹緊似的喘不過氣來。
煩躁從心頭涌起,關(guān)緒說道,“不就是打過幾次架嗎?有必要這么記仇嗎?”
“很有必要,我很記仇的?!敝苋翮蛔忠痪涞恼f,“我不會像你那樣那么惡劣,也不會報復你,只是想提醒你,你做過的錯事永遠不會就那么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