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丁看著素描畫像上穿著時尚的女士，這種打扮在東區(qū)應該也很引人注目才對。
“如果大家都沒辦法的話，讓我去試試如何？”
格蘭丁說完，就抽走了桌上的10蘇勒紙幣。他跨過一群醉漢，來到酒館外，用銅便士在斑駁的墻壁上刻了一道三角形的尖銳箭頭標記。
等他重新回到酒館時，洛絡塔和艾爾已經(jīng)坐在了酒桌上。
“你出去干什么了？”洛絡塔一身男士正裝顯得非常颯爽，襯衫上的女士領結(jié)又給她添了幾分女性的柔美。
“召喚羅賓去了?！备裉m丁也坐下，他問酒保要了一副牌，三人開始耐心等待。
前段時間，維金斯曾向他要了一筆錢，說他組織了一批和他一樣的孩子為他收集消息，并給了格蘭丁一個聯(lián)絡的暗號，這個暗號能召喚他們。
格蘭丁不知道這個方法有沒有用，總之先試試看。
半個多小時后，酒館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報童。格蘭丁沖著他招招手，這個報童就很機靈地跑了過來。
“你好先生。我送報紙時看到門外有記號?！?p> 這個報童格蘭丁并不認識，大概是維金斯最近發(fā)展起來的新成員。
“你好，我需要你幫我找到這位女士，她應該就住在這附近?！?p> 格蘭丁把畫像遞給了報童，一起遞出的還有那張10蘇勒紙幣。
“好的，我去問問看?！眻笸彦X和畫像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帆布包中，然后敏捷的在來來往往的酒客中間穿了出去。
“這是你發(fā)展的線人？”艾爾蓋牌，他打牌運氣一向不好?！暗坏貌徽f這真是個好主意，比我們到處瞎打聽要強得多?！?p> “也沒有特地去做，只能說是湊巧?！备裉m丁繼續(xù)要牌，‘黑桃7’，他的牌爆了。
洛絡塔輕松贏得了勝利，也許是打牌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看起來沒有中午那么暴躁了。
在他們打牌過程中，酒保過來擦了好幾次桌子，格蘭丁不得不又點了幾杯啤酒。
大概這樣過了一個小時，小報童回來了。
“先生，針線街的小喬治說曾經(jīng)見到過這個女人，她在磚巷的那棟出租公寓里?！?p> 格蘭丁三人互相看一眼，齊齊起身。
……
磚巷的這棟出租公寓和周圍的建筑一樣，石頭壘砌的墻面有長期風化的痕跡，墻角長著苔蘚。它甚至沒有大門，就用一道鐵柵欄堵住入口。
此時他們?nèi)硕阍诔鲎夤γ娴男∠镏校瑺柨恐鴫?，已?jīng)入睡。格蘭丁和洛絡塔一左一右各自抓著他的一邊肩膀，防止他滑落到地上的水洼中。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利用隊長的‘夢魘’能力，進行偵查。如果發(fā)現(xiàn)目標就直接把她拖入夢境進行控制，然后由洛絡塔和格蘭丁進行后續(xù)的攻擊。
格蘭丁盯著公寓的窗戶，這些窗戶都緊閉著，有少部分破損的，也被木板封了起來。
忽然，‘機器’的細微感知能力讓他察覺到隊長的肩膀動了動。
下一秒，隊長果然睜開了眼睛。
“除了在一樓有個門房，公寓中沒有其他人?！?p> 艾爾說出情報。
這也很正常，這個時間點，沒人會呆在房間中。在東區(qū)，每個人都得為自己下一頓的口糧忙碌。
“也許是我們晚來了一步，那位女士完成晉升后就離開了?！?p> 格蘭丁說道。
他們在東區(qū)來回折騰了大約3個小時，他結(jié)合自己的經(jīng)驗，認為這點時間完全夠嫌疑人調(diào)配魔藥喝下并晉升了。
“也許吧，也有可能是她用某種方法屏蔽了我的偵查，總之我們先進去問問看?！卑瑺栒砹艘幌伦约旱念I子。
洛絡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沉默地跟在后面。
這次的隊形發(fā)生了變化，由靈感最高的格蘭丁走在最前面，進行控制的艾爾站中間，洛絡塔負責殿后。
他們推開生銹的柵欄，進了門。
柵欄下方的鐵條與水泥地摩擦，產(chǎn)生了巨大的噪音。這聲音吵醒了靠在簡陋長條桌上睡覺的門房。
“你們是誰！”
看到三個明顯不像是來租房的家伙，門房先是伸手護住身后的一個鐵盒，然后才喝問道。他大概40多歲，眼眶深陷，身體干瘦，像一只禿鷲。
“也許是條子，也許是偵探，你可以隨意選一個?！?p> 格蘭丁隨口回答道。
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觀察周圍環(huán)境上。一樓被一條狹窄的走廊分隔成左右兩邊。格蘭丁數(shù)了數(shù)房門的數(shù)量，推測出門背后的空間大概也就只有放一張床。
“無論是條子！還是偵探！這里都不歡迎你們！”
門房語氣強硬，他把鐵盒抱在懷里，咆哮時露出一嘴歪斜的爛牙。
“但我想你肯定歡迎這個?！?p> 格蘭丁彈出了一枚便士，這枚銅幣撞上桌子然后彈起，不等它落地，就被一雙蠟黃的手給接住了。
“你們來干什么？”
這次門房的語氣好了不少。
“找人。”
艾爾走上前來，拿出了素描畫像。
門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她幾個小時前才剛剛回來，她的房間在最頂層的閣樓上?！?p> “你知道我們要找誰？”
最后進入的洛絡塔有些不解。
“你們總不會來找碼頭扛包的苦力吧？我這里只有她穿得和你們一樣光鮮。”門房說完就丟來了一把鑰匙，用譏諷的語氣繼續(xù)說道：
“東區(qū)可不歡迎你們這種‘大人物’，我不管你們?yōu)槭裁匆宜??？傊畡e打壞東西，壞了三倍賠償，另外她付的租金我是不會退的。”
格蘭丁接過鑰匙，三人還是按照剛剛的隊形走向樓梯。
等和門房的距離足夠遠，他們才討論起來。
“隊長，有點不太妙啊，門房說她沒有出門，而你又說公寓里只有門房一個活人……她總不會是翻窗跑了吧?！?p> 格蘭丁檢查過公寓的窗戶，它們都好好得關著。
如果公寓中沒有第二個活人，那么只可能是嫌疑犯已經(jīng)死了。
說實話，如果能選擇，格蘭丁更愿意面對一個活著的序列9，而不是一個失控的怪物。
艾爾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而洛絡塔很直接地拿出她的長管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