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返程
可以說是把功課做在了事前！
“老二，老三，過來準備走了！”
遠方開過來了十多輛大客車。美小護站在門口，呼喊途迪和霍思邈二人。
途迪聽聞呼喊，快走了兩步然后停了下來?；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土地。
天災無情，人間有愛！營地空蕩蕩的，受災的百姓已經(jīng)全部轉移了出去。途迪他們，是最后一批。
一路無話，途迪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迷迷糊糊的轉乘，登機，被文谷接回了家。
“爸爸，爸爸！”
途迪剛一進門，楠楠就一路小跑過來，撲在了途迪的身上。抱著他的大腿就不撒手。
文谷也失去了在外面時的微笑。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把妝都弄花了。
途迪一手抱著楠楠，一手給文谷擦著眼淚。
“別哭，別哭，你看妝都花了！我這不沒事嗎？”
文谷也不言語，只是抱著途迪，把這一個月來的擔心，害怕，恐懼，一股腦的順著淚水流了出來。
女人，是水做的！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途迪用手輕撫著文谷的后背，給她安慰。
所謂大丈夫，敢為他人不敢為之事，便是如此！不過，大丈夫的家人，也免不了擔驚受怕。
這一場哭，哭了好久。
途迪見楠楠也有跟著哭的意思連忙勸住了文谷。文谷見狀也收斂了情緒。
楠楠不能夠大喜大悲。不管是大喜還是大悲，對于她的身體都有影響。
“對了老公，之前我就想聯(lián)系你，可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一周前楠楠的主治過來，說楠楠如今的身體可以著手聯(lián)系腎源了。只要有了它，就可以給楠楠馬上安排手術。這樣的話，楠楠也可以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了?！?p> “是嗎？”途迪臉上并沒有露出太多的驚喜。文谷見了，有些疑惑。
她知道，途迪是疼愛楠楠的。途迪的愛，并不比她少上半分。
可是為什么途迪的臉上，并不開心呢？
途迪看出了文谷的疑惑！楠楠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寫著字，溫習著功課。途迪見楠楠聽不見才開口說道。
“我不是不開心！只是，一想起楠楠生命的延續(xù)要以另一個生命的夭折為代價，我就開心不起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人間最慘的事，莫過于此了?！?p> 文谷將頭靠在了途迪的肩膀上。
原本有些火熱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是啊，每個孩子，都是自己家庭中的天使。
她每想到有一天，楠楠會離她而去，心里面都好像揪起來一樣。將心比心，人同此心。
文谷，已經(jīng)有些不敢想了。
這一刻她既期盼有腎源又希望每個人的孩子都能夠平平安安的。
不自覺的，文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途迪輕輕的吻了文谷的眉頭一下。
“不要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讓朋友幫忙留意一下。真的有那么一天，讓楠楠認個親，也別分干的親的，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擁有兩個家庭?！?p> 文谷心中不舍，但是她知道，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也能夠給另一個家庭，帶來些許的慰藉。
“老公，這一次回來你能休息多久？”
文谷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向了途迪。
“應該是三天左右！院辦一直沒通知我們。不過明天晚上，會有一個醫(yī)院內(nèi)部的表彰儀式。再過幾天，上面也會有一個表彰儀式。具體怎么安排的，我就不太清楚了?！?p> “這樣啊！”文谷的眼睛亮了。
“老公，你看今天上午，咱們要不要去逛一逛動物園，看一看猴子？”
“逛動物園？”途迪聽著文谷的話，好像想起了什么。
是啊，動物園！這是文谷對五年之前的他的回應。
“好?。∪游飯@?？墒情趺崔k？她又不能接觸太多的人。動物園哪里人流秘籍，動物又多，我怕她感染上什么菌，到時候更麻煩?！?p> “這好辦！”文谷已經(jīng)有了全盤的考量。
“一會，我讓咱媽過來帶一天楠楠。如果不出意外，咱們下午就回來了。而且，昨天剛做的透析，這兩天楠楠不會出什么事?！?p> “好！準備著？”
“準備著！”
途迪看著文谷臉上，久違的露出了笑容。
自從撿到了楠楠之后，文谷沒了工作，打亂了自己的生活，每日里為了她而奔波。
可以說，前二十年文谷的奮斗在遇見了楠楠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已經(jīng)被生活磋磨的，不知道多久看不見笑容了。
上有老，下有小，還都是病人。文谷也覺得自己分身乏術。
幸好，他的丈夫是一名醫(yī)生。
有一次文谷的父親得了支氣管擴張。而她因為楠楠的病情脫不開身。這個時候是途迪找了一個高間病房，整日里時不時過去陪護。如果走流程等床位，最起碼要兩天的時間才能住進醫(yī)院。那一刻，文谷知道，自己這輩子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再也不會有另一個男人會待她如同待己。待她的父母，如同自己的父母。
她沒有大富大貴，更沒有平安順遂。家中有老人，還有病人。但是她的心中有希望。她知道，自己沒有嫁錯人。
“楠楠，今天爸爸媽媽要出門一趟，下午回來。一會奶奶過來陪你，好不好！”
“好呀，媽媽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待一根冰淇淋！我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冰淇淋了?！?p> “好！爸爸回來給你帶……”
……
兩個人挽著手漫步在動物園。并不在乎路過了什么動物。
它們是在享受！享受這個獨處的過程。
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走著。他們身邊，時不時會聽見孩子的笑聲，奔跑聲還有青年情侶低聲的情話。
文谷有些艷羨的看著它們。
她的女兒，從小到大都不敢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而她，也沒有聽過太過于動聽的情話。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較于半路戀愛，它們多了許多經(jīng)歷，但是同樣的，他們也少了許多體驗。
比如說，談戀愛的過程……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