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數(shù)月,對快意恩仇這玩意漸漸麻木,楚渦三人也不理會逃跑的敵人,徑直往東而去。
傍晚時分,來到一個名為懷玉古鎮(zhèn)的小城前。
這小城并無戰(zhàn)事,入眼處也無破敗之相,但此處天地靈氣卻充滿惡意。
楚義看著小城說道:“蝸牛,這好像是咱們俠客的弱點。以后咱們還是盡量避開小城吧,否則哪天波及到普通人…”
“或許是自然病災(zāi)呢?”黃磊反問道。
“若是自然病災(zāi)那這小城的人得做了多少缺德事!走,進去看看?!背u皺眉道。
黃磊連忙勸阻道:“別…小白你如今有毒在身,就別往人堆里鉆了吧?!?p> “就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普通百姓想想不是?”楚義也附和道。
“我還死不了,這毒還能掌控得住。這里的敵人你們恐怕對付不了。走吧!”
黃磊二人見楚渦不聽勸,只得跟著進入懷玉古鎮(zhèn)。
懷玉古鎮(zhèn)街道筆直寬闊,兩邊商鋪不少,基本都是華麗的樓房小院,街道上也頗熱鬧,特別是行人衣著格外的光鮮,是不多的富有城鎮(zhèn)了。只是這街上的人都低著頭,不論是走路還是說話。
“好像也沒啥災(zāi)禍,一群低頭蟲還能愉快的聊天,真是怪事!”楚義好奇道。
楚渦卻是滿臉凝重,說道:“對于不了解的事情,多聽少說,不著急下定論?!?p> “那還入鄉(xiāng)隨俗不?”
“隨啥俗?哪里有低頭蟲的習(xí)俗!”黃磊對這古鎮(zhèn)風(fēng)俗十分的嫌棄。
三人走進酒樓,迎面而來的小二同樣低著頭抬著眼招呼道:“樓上請!三位少俠剛來到懷玉古鎮(zhèn)吧?快低下頭!”
“我行坐端正,向來不低頭!”楚義拍著胸膛搶先答道。
本來頗熱鬧的酒樓頓時靜了下來。
“哼!小二,理會這種人作甚!不聽勸就趕出去便是。”一客人說道。
“三位少俠樓上請!樓上尚有包間?!毙《姵u三人奇特的外貌,哪里敢趕人?
隨小二進了包間關(guān)上門,楚義拋出一顆靈玉,小二支支吾吾的才說了個大概。
原來,這懷玉古鎮(zhèn)是因靈玉礦興起,一年前一個叫王梁的年輕人被鎮(zhèn)上財主欺壓,但這年輕人死活不肯低頭,最后被官府關(guān)押,死在牢中,牢中到處皆是血字:“抬不起頭”。
不久后迫害他的人皆離奇死亡,死狀都是自己將自己的頭顱掰折回胸前。
當(dāng)大家都以為事情結(jié)束后,鎮(zhèn)上的人也陸續(xù)開始這般離奇死亡?!霸{咒”,大家都想到這個詞,嚇得不少人搬離了古鎮(zhèn)。
默爾城派來不少“仙人”也無法破解,最后得一位“仙人”建議,鎮(zhèn)上再沒有發(fā)生如此離奇死亡事件,古鎮(zhèn)生活才恢復(fù)正常。這“仙人”的建議便是“低頭”。
“從時間上看跟我們關(guān)系不大。這事怎么說呢?太…太幼稚了?!秉S磊沉思片刻說道。
“哦!為何如此說?”楚渦問道。
黃磊分析道:“詛咒也是靈力的一種,同等修為情況下即便是以性命賭咒,也不可能咒殺一百多同階的人,而且還無休止的延續(xù)下去。我們路上也遇過黑暗修士,若如此算,我們都死幾遍了?!?p> 楚義卻持不同意見,說道:“《竇娥冤》描寫弱小寡婦竇娥被陷害,屈打成招,判斬首示眾。臨刑前,滿腔悲憤的竇娥許下三樁誓愿:血濺白練,六月飛雪,大旱三年。果然,竇娥冤屈感動天地,三樁誓愿一一實現(xiàn)?!?p> 黃磊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說道:“你那是故事,是那時代下層百姓的渴望。怎能作數(shù)?蝸牛你說這是詛咒還是啥?”
楚渦輕敲著桌子說道:“這事不能單以修為角度去看,鐵塔將軍慟哭之時你不也黯然神傷嗎!我等修士在他們眼中便是‘天’。凡人感動上天得到‘天’的加持,也是有的。”
“真是詛咒?”
“確實是。不過,有邪修的痕跡,詛咒有根源和終點,這里我卻兩樣都看不到。我們?nèi)缃窬褪撬麄兛谥袩o能的‘仙人’。”楚渦自嘲道。
近日,他發(fā)現(xiàn)神識和靈探術(shù)都沒有想象中好使了。幽夜就在身邊卻完全探查不出那不是普通人;如今古鎮(zhèn)上靈氣異常得那么明顯,同樣什么信息也沒探查到。
“這事我們別管了吧?走為上計?”黃磊看出楚渦的難處,擔(dān)憂道。
“磊哥不用擔(dān)憂,不礙事?!背u說著抹了抹嘴角血跡。
“可是…”黃磊嘆了口氣。
三人吃過飯后徑直來到古鎮(zhèn)衙門,門口有三人正在對弈。
“三位挺閑啊!”楚義往前一步問候道。
“呃…抱歉抱歉!如今也沒什么案子,而且你看,也沒人敢來這里當(dāng)差,只剩下我們仨都不敢呆屋里,只好在門口消遣過日子。不知三位是?”一人低著頭站起來說道。
楚渦一一看過這三人,說道:“我們是修士,過來看看王梁案件。帶我們?nèi)タ纯窗伞!薄?p> 官府前的三人皆是嚇的一哆嗦,在對弈的兩人直接連滾帶爬的就逃開了。
余下一個被黃磊伸手一拉,沒走脫,跪伏在地連連叩頭喊道:“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我們保你不被咒殺便是。休要啰嗦!”黃磊不耐煩道。
“你在這任何職?”楚渦問。
“小人是此處主簿陳龍,那兩個是新近來的捕快。”
“哦,主簿好啊,看來捉對人了。你知道的肯定比別人多,王梁是因何事被害?”
陳龍見無法脫身,只得將王梁的案件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這陳龍來到懷玉古鎮(zhèn)也不過三個多月,王梁案也是從衙門卷宗記載中得知。
卷宗記載,鎮(zhèn)上財主王福海的獨子酒后對一名姑娘施暴,正好被王梁撞破。王梁打了這公子并告到衙門,將事情鬧的人盡皆知。
王福海最好面子,而且與這里的官老爺相熟,結(jié)果王梁被反咬一口,鋃鐺入獄。
王梁也是硬氣得很,不論是威逼利誘,還是用刑,一口咬定就是不改供詞。最后死在了牢里。
“那姑娘家呢?”
“那都是些小百姓,出事當(dāng)晚姑娘家一家人連夜就消失了,誰尋得著?”陳龍搖頭嘆氣道。
“不止這些吧!我看這鎮(zhèn)上財主不少。”楚義質(zhì)疑道。
“呃…呵呵,人自然是偏幫同等階的,誰犯得著為一個窮后生惡了同階的人?卷宗記載中并沒有人替那小子說話?!标慅垖擂蔚馈?p> “那你們后來可替王梁翻案了?”
“還翻什么案!這王梁也沒家人,案件本來就沒結(jié)判,而且兩頭的人都死光了。新來的老爺才來當(dāng)晚也跑了,衙門如今已經(jīng)辦不了案?!标慅垏@道。
“走吧,去關(guān)押王梁的牢房看看?!背u說道便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陳龍。
黃磊也同時伸手去扶陳龍,扶起來后一把扯過,直接一手將陳龍?zhí)嵩谏砬熬屯瞄T里走,根本不給他抗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