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言河回歸
“什么?!你說啥!啊啊??!”醫(yī)療部中心辦公室里,維克托的聲音響徹了半棟樓,甚至躺在隔壁要塞醫(yī)院的病床上的我都微微聽見了一些聲響。
“估計是哪個病人拔牙忘了打麻藥了吧?”小護士輕車熟路地給我將針頭扎進我的手背。
不得不說要是我有這技術就好了,手背幾乎沒有感覺到什么疼痛感便成功固定住了針頭,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指甲全脫落了所以都對疼痛感麻木了。
就在我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時,小護士已經(jīng)給張言河發(fā)了消息,大家都是在一趟列車上相處過一個周的人,她相當明白我出了什么事就應該叫張言河來處理。
“嗯嗯,是這樣的,具體情況等你來了再說吧。”小護士在窗戶邊上跟張言河打電話道。
張言河是昨天早上出發(fā)的,他接了一項不簡單的任務,聽說是跟著他所在的步槍兵大隊去伏擊帝國的運輸隊了。
伏擊這種任務,如果是在沒有得知準確情報的情況下,說不定要待一兩天才能遇到一隊經(jīng)過的帝國運輸隊,在此期間還得集中在一小片地方隱蔽身形,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可真苦了士兵們了。
所以必定的,張言河一時半會回不來,就在我祝愿張言河能早日歸來的時候,突然,小護士打開了免提鍵。
“不好意思,你那邊雜音太多了,聽不大清楚?!毙∽o士剛打開了擴音器,我這邊就清晰地聽見了張言河那邊密集的槍聲。
我心猛地跳了一下,沒必要這么靈驗吧!我剛希望張言河能早回來他就立刻打上了!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矛盾的生物,在一個愿望實現(xiàn)后立刻就被新的愿望所占據(jù)。
剛剛我還在想要張言河立刻回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又開始祈禱他一點傷都沒有,子彈都繞著他走。
“如果老天真的那么靈驗的話,就讓我的愿望再實現(xiàn)一次吧!”我一只手在輸液,無法雙手合十念佛家的阿彌陀佛,于是只好單手做了個劍指念道家的無量天尊。
且放下我這邊的情況,亞葉那邊幾乎已經(jīng)同維克托談論完了。
“我怎么可能讓那小子平白無故地進我的部門?我跟他非親非故的,更何況他還沒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維克托揮舞著手中的本子大喊道。
“他的能力已經(jīng)幾乎得到了咱們部門八成軍醫(yī)的認可,就算是個赤腳醫(yī)生他用的土方跟你的正道也沒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我們跟帝國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打起來,正是缺人的時刻!”亞葉從各個角度分別給維克托講明了讓我加入的好處。
維克托嘴角動了動,見維克托欲言又止,亞葉立刻再次發(fā)言堵住他的嘴,“更何況帝國軍人的戰(zhàn)斗力比雪原軍人要強的多,隨便一場沖突就傷十幾個人,咱們都救不過來那不就死了嗎?!”
“所以你不收寒露就是害死咱們自家的軍人,你謀財害命!”亞葉的談判技術一流,維克托都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不收寒露就成了謀財害命。
到最后維克托都不敢開口了,反正一開口就會被亞葉頂回去,還不如擺擺手讓她說到?jīng)]話說。
最終亞葉終于把話說完了,而維克托也摸著下巴沉思了半天,竟然發(fā)現(xiàn)亞葉幾乎把所有角度于情于理都說到了。
“沒法反駁的話我就去通知寒露報道了?!眮喨~說著,轉身就走,就在這時,維克托終于想到了最后一條反駁的理由。
“寒露他是個男的?。≡蹅冡t(yī)療部成員全是女的,你不怕那家伙安穩(wěn)了有非分之想嗎?”維克托拍著桌子,似乎為自己想出來的這條理由感到極為滿意。
亞葉一愣,估計是沒想到維克托還會用這種理由,不過她略加思考便知道了怎么給他反駁回去。
“說的好像你不是男的似的!好家伙說了半天你不就是怕寒露來了你獨享不了咱醫(yī)療部的這群姑娘們!”亞葉這句話極具有穿透力地傳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萬一亞葉把這種荒謬的理由給傳出去了那維克托估計就臉面無存了,迫于形勢,維克托終于點頭同意將我納入醫(yī)療部。
而我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接到了張言河的消息:打完了,身上連個擦傷都很輕微。我立刻低頭感謝無量天尊的大恩大德。
我從窗戶里看見一車一車的物資箱被拉了回來,統(tǒng)一用的黑鋼合金箱,甚至還有幾個涂了金色顏料的物資箱,一般這種箱子為了跟其他普通物資箱區(qū)服才用金色的顏色來標明里面是貴重物品。
看得出來,收獲豐滿,因為除了司機,兩百位步槍兵都是跑著回來的,車上拉滿了物資,都沒法坐人了。
“繳獲了兩箱罐頭,以及蔬菜和食用油,布料和棉服也有?!彼緳C一邊卸貨一邊跟收貨的負責人報告道。
張言河也在車尾幫著司機卸貨,“黃色物資箱里裝的是止血藥和強效抗感染藥,一定要輕拿輕放?!彼驯群阡撓湎啾容^小的金色箱用雙手捧給負責人。
小護士也看見了張言河,“寒露你躺好,我下去叫他?!彼忄忄獾赝鶚窍屡苋?,又覺得留我一個人在病房不安全,于是又折回來,從門邊上給我拿了把掃帚自衛(wèi)。
“我臉上都被繃帶纏成這樣了,估計是張言河都看不出來了吧?!蔽覍咧愦钤谑诌吷?,心想全身上下裸露在外的沒多少地方,跟木乃伊一樣來個人也看不出來是我。
而樓下,張言河繼續(xù)幫負責人統(tǒng)計物資,“這輛車繳獲了38支槍,槍里的子彈數(shù)沒數(shù),不過從被擊殺的帝國士兵身上搜到了16個滿彈夾?!彼麍蟾娴?。
其實張言河自己也留下了一兜的散裝步槍子彈,那是自己趁著打掃戰(zhàn)場時從敵人沒打完的彈夾里卸下來的。
士兵們都喜歡打掃戰(zhàn)場,因為是個撿漏的機會,運氣好的話能從敵人的手腕上摸上塊手表,曾經(jīng)就有士兵從游匪身上摸出過一條大金鏈子。
張言河平時并不屑于做這種事,一方面他天生小心謹慎,萬一有個沒死透的聽見他過來再頂著最后一口氣給他來一槍根本防不勝防。
再一方面,張言河認為從敵人身上摸他們的遺物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哪怕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好一點點,尤其是敵人是軍人的時候,張言河力求給對方一個全尸。
這方面我就做的完全不如張言河,“啊,這個感染者有爪子!”每當戰(zhàn)斗結束后,我就拿著搗蒜器,一邊將收集到的麻葉扔進去,一邊把感染者身上的指甲都拔下來跟麻葉一起碾碎了做成氨基酸血清。
“唉,也不知道寒露傷成什么樣了,我就走了不到兩天。”張言河拍了拍厚厚的褲兜,在打掃戰(zhàn)場時,張言河迅速將自己接觸到達帝國士兵身上的新幣都掏走了。
如果不是我受傷了需要醫(yī)療費用,張言河應該不會干出自己這么抵觸的事的。
張言河剛要走,一支捆在車側的帝國步槍因為沒捆嚴實而掉了下來。
張言河低下頭撿起,向負責人走去,同時他認真地觀察了這支槍,黑色的槍身不僅有著完美貼合肩部的槍托,還有著沒有瞄準鏡也十分好用的準星和標點。
槍口細長而且?guī)в型L孔,“這莫非是把塔沃爾?”張言河認出了這把步槍。
塔沃爾步槍放在貿(mào)易聯(lián)盟的戰(zhàn)力級別估算榜上已經(jīng)屬于60級槍械了,因為它的大容量彈夾以及略高的射速和極高的穩(wěn)定性而聞名。
就連甄選城的大軍火商托薩都說過這樣的話:“一把塔沃爾,一段高檔人生。”
張言河并不眼饞,只是覺得非常不公平,帝國士兵就是拿著這種人手一把的塔沃爾對付僅有蒙德拉貢與砍刀的雪原士兵。
“怪不得四十個人的運輸隊都能跟我們兩百多人打平?!睆堁院訐u了搖頭,轉身走向醫(yī)院。
“張言河下士!”背后傳來了喊聲,張言河一回頭,正是步槍兵大隊的帶隊中尉。
見到長官叫他,張言河立刻敬了個禮,“sir,有什么命令?”他詢問道。
我不知道的是,張言河出去一趟竟然升了個軍階,一場戰(zhàn)斗里,大家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在雪丘上上下下地抬頭。
每次抬頭都是一槍,每次低頭都是敵人的掃射,幾分鐘后,大家都把張言河當成信號燈了,他一抬頭,必定是敵人攻擊的空缺,他一低頭,必定是敵人的齊射。
“更何況這新兵一槍一個啊?!敝形究丛谘劾?,戰(zhàn)斗結束后就隨便從一個犧牲的下士肩膀上撕了一塊軍銜遞給張言河。
“要是想要把好點的步槍去跟物資部門說,別擅自從地上拿?!敝形咎嵝训溃瑫r沖一旁的負責人說了兩句,一把AK突擊步槍被遞到了張言河手中。
張言河都不用看,隨便拉了一下栓就知道這是一把AKM,雖然比自己來雪原之前那把AK47后坐力要大一些,但子彈初速也更快傷害更高。
“謝謝sir?!睆堁院影袮K甩到后背上,以他的能力,除非是口徑達到火箭筒那種,普通步槍后坐力再強也能壓好。
說完話,張言河正好迎上了下樓來接他的小護士,“言河,寒露在上面,事不宜遲。”她焦急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