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個大姑娘似的
司慕白的心里很是焦急。
他一路走過來都沒看見姜曌與魏襄主仆兩人,看來兩人很有可能出什么事了。
不過不管如何焦急,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姜曌與魏襄主仆兩人去了哪里?
他上前問兩位值班的捕快:“兩位捕爺,夜闌好。”
那兩名捕快見司慕白的衣著,知道他是一名讀書人,又看他彬彬有禮,便同樣點頭道:“夜闌好?!?p> 司慕白從袖子中掏出兩張銀票,沒有絲毫世俗氣息的將銀票遞給兩名捕快:“兩位捕爺,跟你們打聽個事?!?p> 兩名捕快看著手中的銀票,心里樂開了花,直言這小子會來事。
便說道:“說吧,什么事,要是我兄弟倆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捕爺,我想問一下,剛剛是不是有主仆兩人過來報案?”司慕白問道。
其中一位捕快想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可是一高一矮,兩名年紀(jì)皆不大,相貌很是不錯的主仆,他們還是為了一名女子來報案的?”
司慕白點頭:“對,就是他倆,捕爺可是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p> 聽到司慕白的確認(rèn),兩部快的臉色皆是一變,不復(fù)之前的客氣。
將手中的銀票塞回給司慕白,就驅(qū)趕道:“去去去,趕緊走,這里可不是什么閑雜人等能打聽的?!?p> 司慕白看著懷里的銀票,再看兩位捕快的神色,就知道姜曌兩人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出的還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這兩名捕快不會連銀票都不要。
司慕白沒有猶豫,直接走到一旁的鳴冤鼓,拿起鼓錘便敲了起來。
現(xiàn)在已是深夜,眾人都已經(jīng)休息了,鳴冤鼓的聲音在夜里顯得很是突兀。
內(nèi)堂休息的陳良翰再一次聽到鳴冤鼓的聲音,極為不耐煩的從床上起來。
不知道今夜是倒了什么霉,送走一個又一個。
在丫鬟的伺候下,陳良翰穿好官服,打著呵欠走到大堂上。
心中的怒意還沒有消失,深夜竟還有人擊鳴冤鼓,若是沒有什么大事,他定要將敲鳴冤鼓之人仗打四十大板。
陳良翰看到堂下之人的穿著,也是一名書生。
這書生身形修長玉立,看著氣質(zhì)頗為不凡,像是哪個世家的嫡系公子。
“啪——”
陳良翰手中的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何人,夜擊鳴冤鼓所為何事?”
司慕白拱手回答道:“晚生司慕白。”
司姓?
陳良翰的眉頭皺起,京都世家中并沒有司這個姓氏家族。
看來不過是一介寒門而已,只是看著氣質(zhì)不凡。
“晚生來此乃是為了姜曌?!?p> “姜曌于夜市之上見一女子被其丈夫毆打致死,心中便忿忿不平,來到京都府中報官?!?p> “晚生在客棧中等待多時,但等候無果,姜曌與其奴魏襄遲遲未歸,便來京都府中尋找?!?p> 司慕白將原委說出。
陳良翰聽到司慕白竟然是來尋找姜曌的,手中的驚堂木一拍,說道:“姜曌在公堂之上公然辱罵官員,不將陛下放在眼中,還侮辱本官的妻母?!?p> “本官已將其關(guān)入大牢,明日杖刑三十便流放三千里。”
關(guān)入大牢?
還要杖刑三十,流放三千里?
司慕白怎么都想不到,姜曌來報個案,竟然會被判如此重的刑罰。
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能想象到,姜曌小小的身影被關(guān)入大牢時該有多害怕。
他連忙問道:“大人,姜曌年幼,可能只是一時失口,還望大人能夠看在姜曌舉人的身份上,饒恕姜曌這一次?!?p> 大牢之中,各種臟亂差,蟑螂、老鼠都是有的。
他不敢想象姜曌進去會怎么樣,現(xiàn)在他只想趕緊把姜曌從大牢之中撈出來。
但是卻聽到陳良翰怒道:“難道舉人就可以怒罵本朝官員嗎?”
“他身為舉人,小小年紀(jì),卻半點好不學(xué),只是將他關(guān)入大牢,已經(jīng)是本官對他的仁慈了。”
司慕白一直在為姜曌求情,好話說盡,甚至暗示陳良翰他可以給一大筆銀錢保釋姜曌。
但奈何陳良翰鐵了心,就是不釋放姜曌。
“姜曌不過一個小小的舉人,卻敢藐視陛下,頂撞本官,還羞辱本官的妻母?!?p> “她小小年紀(jì)卻如此不學(xué)好,本官將她關(guān)入大牢,是為了讓她漲漲記性,免得日后還是如此不知禮數(shù)?!?p> 司慕白看著陳良翰,陳良翰被他看的心里有些發(fā)毛。
心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被一個少年看的心中發(fā)毛。
手中的驚堂木一拍。
“啪——”
驚堂木發(fā)出一聲響,也算是給自己壯了一下膽。
接著便說道:“你們一個個的沒事就來敲我這鳴冤鼓,你們是當(dāng)本官很閑么?”
“今日念在你是初犯,便不與你計較,速速回去?!?p> 說罷,便宣布退堂。
司慕白看著陳良翰走進內(nèi)室的身影,陷入沉思。
姜曌不管怎么說,都有個舉人的身份,今日又剛剛參加了會考,就算陳良翰不知道那篇引來天地異象的文章是姜曌寫的。
那也應(yīng)該知道姜曌參加了會試,能夠得到貢士的身份怎么著也是五五開。
而且他來京都府的路上,看到京都府上方有異象。
那肯定也是姜曌寫了什么東西引起的。
就算寫的是批判性極強的文章或者詩詞,那也是引來了天地異象,獲得天地認(rèn)可,不管怎么說都是大才。
但陳良翰卻還是一意孤行的把姜曌關(guān)進大牢,看來他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指使。
但是以他對姜曌的了解,姜曌與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平日里都是把自己關(guān)進房間里,不是看書就是睡覺,跟個大姑娘似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她會得罪什么大人物呢?
竟指使得動京都府尹大人,這可是從四品官。
可不是一般人想招惹就能招惹的。
司慕白站在公堂的正中央,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姜曌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好在公堂之上的捕快都已經(jīng)退去,沒有人管他。
而此時大牢里的姜曌自然也明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京都府尹大人。
但是誰指使的,她同樣也想不到。
姜曌將自己近日以來的生活與關(guān)系軌跡都捋了一遍。
她來到懷京城都是為了參加會試,此前從未來過。
但是來到懷京城之后,她一直都是閉門不出,別說與人結(jié)怨了,就是見到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平日里也只是與相熟的幾個人接觸,根本沒有得罪人的機會,更何況得罪的還是可以指使從四品官京兆尹大人的人。
那邊,公堂之上的司慕白還在想辦法該怎么把姜曌給救出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大家都休息了。
司慕白也只能先回去,等到明日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