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靈活的真理
打完招呼,林墨開始講解自己的制作思路:
“首先一首歌曲的制作,大致可以分成四個部分,也就是作詞、作曲、人聲以及編曲。
前三個大家應(yīng)該都好理解,至于編曲,說通俗點就是給一首歌穿上一件好看的衣服。
而我編織這件衣服,需要用到的樂器就四樣,吉他、貝斯、電子琴還有打擊墊。”
說到這里,彈幕提出了疑惑:
“這內(nèi)容會不會太少了一點啊?”
“才四種樂器,會不會過于簡單了?”
“感覺這種組合,不會特別高級?!?p> ………………
林墨看著彈幕,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果然,哪怕這個世界的藝術(shù)氛圍遠(yuǎn)比前世濃厚,但“懂哥”依舊存在,而且還不少。
他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認(rèn)真地看著鏡頭:“首先我想糾正大家一點,那就是不要錯將樸素當(dāng)成膚淺,把華麗當(dāng)做豐富。
作為一位聽眾,我要聽的是歌,而不是聽你炫技。
之前我也說過,編曲是給歌穿上一件漂亮的衣服,但過于追求復(fù)雜和樂器的多樣化,就相當(dāng)于是巴黎時裝周上的那些前衛(wèi)夸張的設(shè)計。
你高級是高級了,但是普通人欣賞不來啊。
而且決定一首歌好聽與否的關(guān)鍵仍然是旋律,編曲可以錦上添花,但一定不能喧賓奪主。
所以,四種樂器雖然看起來比較簡單,但對于一首流行音樂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p> “好見解?!?p> “深表同意,感覺國內(nèi)很多制作人就是在這上面本末倒置了?!?p> “我說也是,一首歌整那么多花里胡哨干嘛。”
………………
在彈幕的認(rèn)同聲中,林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接下來我要開始制作了,就先把聲音關(guān)了?!?p> 說完開啟了無聲直播,然后先使用吉他演奏起了歌曲的旋律。
昨晚在接下賭注的時候,他就兌換了《夜曲》,這首歌的制作全步驟在他腦海里倒背如流,完全不存在任何難點。
而這首歌高質(zhì)量的歌曲,也花了他整整二十個熱度點。
要不是昨天早上靠那個綜藝火了一把,還真沒有足夠熱敷點去兌換。
彈奏吉他時的林墨,表情異常專注。
許硯卿在鏡頭的背面,用同樣專注地表情看著林墨,她的目光如溪水一般溫柔地傾瀉在在他的身上。
這一刻,連時間都仿佛因為這溫馨的一幕而變得緩慢起來。
就在夜曲的前奏被林墨彈起后,許硯卿臉色微變。
這旋律,簡直好聽得讓她耳朵都懷孕了!
剛想用驚嘆來稱贊林墨,突然想起現(xiàn)在正在錄音,趕緊抿住嘴唇,將這個企圖出聲的部位給封住。
而林墨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的注意力都在吉他上。
彈完以后,看到硯卿姐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林墨這才笑道:“硯卿姐,你不用這么緊張,放松就行?!?p> “我緊張嗎?”許硯卿一邊說一邊把扣緊的腳趾頭松開。
剛才林墨彈曲子好聽得緊,不知不覺她的身體也繃緊了。
“你這還不緊張啊,臉都紅了?!?p> 林墨開了個玩笑,繼續(xù)錄制剩下的樂器。
四種樂器分別錄制一遍,花了他將近二十分鐘。
一般來說,制作人在錄制樂器的時候都會多次彈奏,往往一種樂器要搞一兩個鐘頭。
不過他演奏得實在太過準(zhǔn)確了,根本就是一次過。
就和拍演戲一樣,從不NG,所以速度就非??炝?。
同樣的,人聲演唱環(huán)節(jié)也依然是完美發(fā)揮。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聲音和周董完全是兩個風(fēng)格,所以最后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也會有所不同。
等到過幾年他變完聲,嗓音成熟一些之后再唱,應(yīng)該會更有味道。
現(xiàn)在這幾段音頻全部錄制完畢,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就是把這些獨立的音頻合成為一個整體,然后消除雜音和瑕疵,盡量讓歌曲達(dá)到完美,也就是所謂的混音。
這個步驟相當(dāng)考驗技術(shù)以及心理承受能力。
很多五音不全的流量鮮肉,在錄完鬼哭狼嚎般的歌聲后,為了讓歌曲能達(dá)到能聽的地步,就需要高水平的混音師出馬,來對一切不和諧的音頻進行處理,使其變得悅耳。
但是,為了將素材調(diào)整到能聽,尤其是那些原版極其難聽的,就會導(dǎo)致音頻出現(xiàn)失真的情況。
這也就是為什么很多流量鮮肉的歌聲像是通了電一樣,但至少歌曲勉強能聽了。
這是混音師的功勞,也是混音師的無奈。
不過林墨就沒有這些煩惱了,他的歌聲并不需要太多的修飾,簡單處理一下就行。
整個過程花了他將近一個小鐘頭,林墨卡著時間將《夜曲》上傳到華夏樂府和企鵝音樂,然后光速下機,免得超過一個鐘頭多交380的租賃費。
“歌曲已經(jīng)制作完畢,等審核一過就可以購買收聽,今天直播到此結(jié)束,希望大家能有一個愉快的周末?!?p> 說完,結(jié)束了直播。
“這就好了?感覺有些快啊?!痹S硯卿拉著林墨的手在大街上走著,在她印象里,做一首歌怎么也要三五天才能搞定啊。
林墨嘿嘿一笑:“因為這首歌的編曲確實是比較簡單?!?p> 許硯卿也笑了:“那你剛才還說了那么一通大道理?說得我都信了?!?p> 林墨兩手一攤:“這也不沖突啊,華麗的確實不一定好,簡單的也確實不一定就差,反正只要我這首歌最后呈現(xiàn)的足夠好聽,那我的胡說八道也是真理。
反之如果歌不好聽,我說得再有道理也會被人當(dāng)成是放屁?!?p> 許硯卿絕對不對:“你這是詭辯,真理之所以被叫做真理,就是因為它不以他人的意志而發(fā)生轉(zhuǎn)變,是永恒固定的?!?p> 媽媽從小就告訴林墨,不要試圖和女人爭辯,否則就容易屁股開花。
所以林墨并不想和許硯卿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轉(zhuǎn)移起了話題:
“不說這個了硯卿姐,咱們還是想想等新歌大賣以后該搬去哪個大宅子。”
“這么自信???”許硯卿揉了揉林墨的頭,開始了暢想,甚至都忘記了打車。
兩人就這樣迎著魔都夜晚炫爛的霓虹,攜手向前走著,仿佛要像這樣一直走到幸福的終點。
半個小時后,《夜曲》登上了微博熱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