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極北之地。
冰川上,一只成年白熊正在覓食。
忽的,它望向了夜空。
天,裂開了。
和煦的光輝自裂隙中傾瀉,匯作河川,隨風流淌。
極北之地這邊,夜空中常會產(chǎn)生一種絢麗多彩的特殊景象,名為極光。
那頭白熊只是野獸,對極光并不了解。
可它卻感覺今夜的異象和以往不同。
而隨那掛在天邊的光輝出現(xiàn),以往呼嘯的寒風中似乎也多了什么。
……
人們將2030年稱作仙歷元年,因為那一年,極北之地,靈川現(xiàn)世。
后來,世界反生了巨大的變化。
人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部分人的野心隨之增長,并擴大到了無法遏制的地步。
仙歷十一年,西海大國掀起了戰(zhàn)爭。
西海大國誓言花費三年一統(tǒng)世界,領導人們走入新時代,讓世界迎來新的秩序!
但他們的“宏愿”落空了……
十年之后,戰(zhàn)爭都未休止。
新秩序沒有出現(xiàn),世界反倒變得混亂不堪。
仙歷二十年那場恐怖的西海之役更是讓西海大陸碎裂,化做了十三個海島。
大國在動蕩中破碎,人間滿目瘡痍。
哪怕并非紛亂的初始地,東方的軒轅大陸也不太平……
軒轅大陸化作了五州:凌,漢,篤,知,開。
五州相爭,兵革不息,生靈涂炭。
仙歷三十四年,凌州前線陣地向南退去三百里,有座不知名的小山。
山中有個隱世的小村莊。
村中人少,卻分外祥和。
不知情者,定會以為這兒所居住的是逃避戰(zhàn)亂的平民。
但事情的真相恰好相反……
這里是凌州某個秘密計劃的執(zhí)行地點,也就是一處隱藏著的秘密基地。
村中某處小閣樓上,許缺正靜坐其中,凝望著遠處空地上的那群孩子。
忽的,他劇烈咳嗦起來。
好在他事先備了杯清茶,這才將這糟糕的身體給鎮(zhèn)壓下去。
“還好嗎,許缺?”
不知何時,他身后多了位身背大劍的壯漢。
許缺沒回過頭,已知道來者何人。
“還不是那樣。舊疾,不礙事?!?p> “你的計劃很順利呢,這些孩子幾乎都是天才。他們成長起來,定能平復這場無意義的爭斗?!?p> “是嗎?”
許缺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方。
空地上,有的孩子在練劍,有的孩子在繪畫,有的孩子拿著扳手,不知在搗鼓什么,他們各自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并樂在其中,自由極了。
“計劃很順利,但現(xiàn)在,我卻不想讓他們卷入其中了?!?p> 許缺的目光一直放在遠處那些孩子的身上。
“我也不愿讓這些孩子去接觸那殘酷的世界,但現(xiàn)在的世界卻需要他們?!?p> 那背劍的男人也是一嘆。
“也許是我和他們生活一起太久,多愁善感了?!?p> “許缺,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父母,自己獨立的?!?p> “我知道了,但這心情還是很復雜。”
忽然,閣樓下方響起了腳步聲。
背劍的男子向后退去一步,身影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之后,一個小女孩哭著鼻子沖上樓來。
她四下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許缺后,便撲了過去。
“嗚嗚嗚!老師,老師,為什么我又是吊車尾!為什么我誰都打不過?!明明我和他們一樣,都沒有偷懶!”
許缺將小女孩抱了起來,慈祥地道:“入一衣,不要哭。這并不是你的問題,你修煉的天予心法和天予劍術要慢慢來,你現(xiàn)在還沒法發(fā)力,以后就會變厲害了?!?p> “可是……可是……我現(xiàn)在就是超弱!我不喜歡這樣!”
超弱嗎?
入一衣和其他小伙伴比,的確弱了點。
但在外人看來,現(xiàn)在的入一衣已經(jīng)不弱了。
不,應該說生活在這個地方的孩子沒有一人是弱者。
“入一衣,聽話,好好修煉。白欲柒不也在練習天予心法與天予劍術嗎?你看他,每天都在堅持聯(lián)系,你要向他好好學習才是。”
聞言,入一衣止住了淚水。
她并非受到了激勵,而是心生怒氣!
每次都這樣!
她和敬愛的老師撒嬌的時候,老師總喜歡用“別人家的白欲柒”來和她作對比。
為什么比起她,老師更欣賞那個討厭的白欲柒!
忽的,空地上熱鬧了起來。
本在各自忙碌的孩子們也聚攏了起來,圍觀看戲。
入一衣嫌棄地望了遠處一眼,“日窮實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天就只知道找人切磋,而且每次都找打不贏的對手?!?p> “日窮實喜歡挑戰(zhàn)?!?p> 許缺笑道。
……
日窮實呼了口氣。
最近,他的炎陽斗法精進了。
拳上越燃越旺的火焰,便是他進步的證明!
今天,他有信心打敗那個人。
日窮實的對手也來到場中。
那人一身白衣,手持木劍,臉上還戴著一副狐紋玉面。
一切準備就緒,日窮實也不理會那么多了,大喝一聲,便轟出一拳。
他的對手卻僅是輕輕舉起木劍……
微風拂過,空氣忽然清新。
一簇冰花自劍尖盛開,空靈且美麗。
日窮實一拳打在了那神圣的冰花上!
與火焰接觸,花兒卻沒有融化絲毫。
四散的芬芳纏繞上火光,快速向前蔓延。
眨眼間,一切都靜止了……
日窮實保持著出拳的姿勢,被凍在了冰中。
“哈哈哈哈!”
看到日窮實被凍結,拿扳手的小男孩大笑起來,上去踢了那冰塊一腳。
瞧見這結局,其小伙伴并沒意外。
誰讓那人是他們中最強的呢?
“好耶!果然,依千舞姐姐最棒了!日窮實那笨蛋活該!”
閣樓上,小女孩慶賀著。
這會兒,那戴這面具的白衣女孩已經(jīng)離開場中。
她走到了一位黑發(fā)小男孩的身邊。
覺察她到來,男孩并沒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xù)練習揮劍的基礎動作。
“白欲柒,你又在練劍呢?”
女孩側過頭,溫和的話語聲隨之響起。
但白欲柒并未理會。
“喂,你從早到晚都抱著這把破劍。我只是想和你說些話,你都不理會嗎?”
女人只會影響他揮劍的速度,白欲柒繼續(xù)施展自己的“鋼鐵直男劈砍”。
女孩嘆了口氣。
她一個輕盈的小跳步,躥到白欲柒面前,摘下自己的面具,將頭湊了過去。
可愛得猶如仙子的容顏瞬間展露。
銀發(fā),藍瞳,玉膚,精細的五官,女孩所有的美麗就這么近距離貼近了白欲柒的眼前。
“你……你干什么?!”
白欲柒驚慌后退,甚至跌坐在地。
“我還以為你對我沒反應呢?!?p> 女孩嘟著嘴,可愛極了。
“依千舞,別以為你現(xiàn)在比我們厲害了不起!將來我一定會打敗你,成為最強的那個人!”
知道自己被捉弄,白欲柒大喝起來。
“好呀,白欲柒,我等著你。只要你打敗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哦~”
看著白欲柒慌張的模樣,女孩狡黠一笑。
……
床上,白欲睜開雙眼。
他又想起了過去了。
雖然知道那人已不在了,但每次看到穆小春,那感覺就會越發(fā)強烈。
有時,倆人身影重疊,甚至令他產(chǎn)生了懷疑……
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更該守護身邊之人。
白欲翻過身,將身邊的佳人攬入懷中。
也許是覺察到了什么,穆小春長長的睫毛微顫,轉身抬手推了下白欲的胸膛。
對此,白欲只是微微一笑。
他不讓走,穆小春又能怎樣呢?
……
隔壁雜貨店中,盡目摘掉眼罩。
也許是昨夜的事情,過去的回憶總是縈繞在心頭。
那段日子,真令人懷念。
但一切都已過去了。
他們的未來,又會如何呢?
盡目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走到門外,望了眼初升的朝陽。
算了,不想了。
迎接新的一天吧!
盡目的心情樂觀起來。
恰好覺察附近有團白色的貓球,他便主動問好:“太白,你這么早起來鏟屎???”
“喵!”
憤怒的貓叫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