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地一起度過兩天后,楚汝俠脫下手上的戒指,啟程回了父母家。
還是老樣子,難得閑下來的七大姑八大姨逮著機會就開始催楚汝俠結婚生子。那些都是自己小時候多少照顧過自己的長輩,所以楚汝俠并不會懟他們,只是微笑著沉默以對。
一頓飯后,楚汝俠住了一夜,第二天中午開車離開了。
提前問過楚汝俠的矢衷在楚汝俠家里等著,楚汝俠到時下樓幫她把后備箱里大袋小袋的東西搬上了樓。
矢衷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倒在沙發(fā)上的楚汝俠。一臉身心俱疲的楚汝俠接過水杯,喝了。矢衷看著她的樣子,感到心疼。
那種疲憊,這個世上,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懂了。
他笑著拿過楚汝俠喝完的水杯,放到茶幾上,點了楚汝俠打發(fā)時間看的綜藝。
兩人沉默無語地靠在沙發(fā)上。
一段時間后,逐漸回神的楚汝俠看向矢衷?!澳愀改改沁呂覀兪遣皇且驳萌ヒ惶??”
矢衷看向她,溫柔地笑了。“不急,等你休息好了再說?!?p> 楚汝俠嘆了一口氣,憤憤道:“快刀斬亂麻,一起解決了!”
矢衷笑了?!捌鋵嵲缟喜沤o我打過電話,我沒答應。那我打過去?”
“嗯。一次解決!永絕后患!”楚汝俠一臉堅定地點點頭。
矢衷寵溺地笑了,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嗯,一會兒就過來。好,掛了?!笔钢哉f好后掛了電話。
楚汝俠扭了扭腦袋,伸展手腳站起身,一臉上戰(zhàn)場的表情進了臥室,把戒指戴了回來。矢衷笑得停不下來。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替你應付你父母那邊?!笔钢钥聪蜃叱鰜淼某陚b。
楚汝俠滿臉清醒地搖搖頭?!拔业母改鸽m然對我有無法回報的生養(yǎng)之恩,但也是最可怕也最健忘的生物。他們的健忘是有選擇性的,一些芝麻綠豆的陳年往事隨時能拿出來念叨,但那些再明顯不過的傷疤,他們卻會像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句不提。即便我時刻提醒他們,他們也會按自己的想法去行動。如果我?guī)慊厝?,他們就會把從前的事情忘個干凈,我讓一步,他們進十步。所以,我一步也不會動。”
矢衷微微蹙眉。
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呢?他的權宜之計,隨時,可能被打破。那張約法三章的紙,即便被他表框在別墅的房間里,她母親也可能會逐漸淡忘,只把它當作一張廢紙。
他和楚汝俠的不同之處,大概就在于他們的父親的區(qū)別。所以,他才賭了一把。
楚汝俠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有你爸呢!我們情況不一樣。”
矢衷回過神來,笑著點點頭。
但愿。但其實一直以來,他都隱隱覺得不安。尤其,是當新娘變成楚汝俠之后。如果對方是他的好友,兩人無論如何都能想辦法應付過去。但換成楚汝俠,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因為,彼此的感情,早已昭然。
他蹙眉看著楚汝俠,楚汝俠無奈地笑了?!岸颊f了情況不一樣。走吧!”
矢衷舒展開眉頭,松了一口氣,恢復笑臉,點頭起身,兩人出了門。
矢衷在別墅前停好車,從后備箱里拿出買好的東西,楚汝俠自然地接過其中兩袋,兩人挽手往家門而去。
“來啦!”矢衷媽媽仍然是一副大富大貴的打扮,面帶春風。
“是啊姐!”楚汝俠爛笑著接招。
“可以擺菜了蕭姐!”她朝著廚房說到。
“好嘞!”蕭姨一臉慈祥地看向兩人。
矢衷和楚汝俠笑著朝她微微鞠躬致意。
“快去洗洗手。”矢衷爸爸微笑道。
“好的叔叔!”楚汝俠自然地回答了。
兩人放下東西去往衛(wèi)生間。
“蜜月度得怎么樣?。俊笔钢詪寢屢荒樒诖乜粗讲妥懒硪贿叺膬扇耍劬Πl(fā)亮。
“都好?!笔钢晕⑿?。
“小俠,矢衷有沒有照顧好你?”矢衷爸爸溫柔地問到。
“好,照顧得可好了!”楚汝俠微笑。
矢衷爸爸滿意地點點頭?!翱斐?!”
“好嘞!”
被矢衷爸爸插話的矢衷媽媽欲言又止,不好再問,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低頭吃飯。
一頓飯下來,每每矢衷媽媽的話題要轉向兩人的同房情況時,矢衷爸爸就會立馬截胡,把孩子的話題扼殺在搖籃里。
楚汝俠努力憋笑,不斷向矢衷爸爸投去敬愛的目光。矢衷則看著她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
但是,晚飯后一起散步的路上,矢衷媽媽終究還是把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了口。
“汝俠,肚子,就沒點兒動靜?”矢衷媽媽熱絡地勾住楚汝俠的手臂。
楚汝俠挑眉笑道:“吃得挺飽的?!?p> “不是,我是說……”
“盛夏,過來我這兒,你插到兩個孩子中間干嘛?”矢衷爸爸回頭看向她。
矢衷媽媽一臉不高興地垮下臉?!霸趺?,我還不能問問我孫子的事了?”
矢衷爸爸臉上的笑容消失,口氣變得不再柔和,冷靜中帶了威懾?!笆裁茨銓O子?那是汝俠的肚子,兩人的孩子。他們兩個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賺的錢不僅夠我們養(yǎng)老,他們兩個的也夠了。別扯那些沒用的,趕緊過來!”
盛夏顯然被他的認真嚇到了,不再說話,松手去了前方。
楚汝俠看了矢衷一眼,憋笑。矢衷低頭笑了。
夜晚,洗好澡換好睡衣的楚汝俠歪著腦袋站在墻邊,看著墻上表框的約法三章,肆意地笑了。
上次一起留夜的時候,因為心里七上八下的,腦袋和眼睛也跟著飄了,根本沒留意到。
“怎么了?”后洗澡的矢衷擦著頭發(fā)走出來。
“你可真是個人才!”楚汝俠壞笑著回頭看向他。
矢衷無奈一笑?!澳憧纯此裉?,可不就是你說的,選擇性健忘。我看我得掛到大門上去?!?p> 楚汝俠哈哈笑著坐到床上?!拔铱窗?,掛哪兒都沒用。虧得是叔叔在,不然就算是你媽,我也不敢保證我會說出什么話來?!?p> 矢衷溫柔地笑了?!澳阆胝f什么就說什么,不用因為我就忌諱?!?p> 楚汝俠笑了?!澳撬烙嫿裢砭鸵浦愀译x婚了。”
矢衷笑瞇了眼?!澳且矝]關系。”
楚汝俠看著他的眼睛微愣,轉移了視線,轉身爬上了床,悄悄呼出一口氣,平息胸口的躁動。
“要睡了?那我把燈關了?!笔钢酝_關走去。
“沒,就躺著。你搞你的?!背陚b翻著手機上錢錦發(fā)的消息和照片。
矢衷停下腳步,聽話的在旁邊坐下吹頭發(fā)。
“昊文和錢錦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到?!?p> “啊。”
“怎么?”
“沒什么。我明天得去醫(yī)院了?!?p> “嗯,你去吧!”
“飯?”
“我自己會做。你有時間來吃就告訴我,我多做點?!?p> “好?!?p> 睡前,楚汝俠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看了一眼上面擺著的兩人后來拍的婚紗照,微愣。穿著大紅喜服的兩人都閉著眼,臉上掛著笑容,矢衷輕輕吻在楚汝俠的額頭上。
“她本來想放大一張掛在床頭,被我制止了?!笔钢詼厝嵴f到。
楚汝俠躺下看向準備關燈的矢衷,笑道:“反正我們不常來,也沒什么?!?p> 矢衷笑著關了燈。
這段時間下來,兩人相處起來已經(jīng)非常自然了,頗有點老夫老妻的感覺。收拾好的兩人各自躺下,還是楚汝俠睡床,矢衷睡沙發(fā),兩人都還是會止不住地心動,但控制起來都容易多了,不再容易失眠,反倒會睡得更踏實。
第二天兩人一早就起了,吃過早餐后矢衷把楚汝俠先送回了家,然后才開車去往醫(yī)院。當天晚上,矢衷過來和楚汝俠一起吃了晚飯,看到桌上的番茄雞蛋時,終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楚汝俠做的飯不算驚艷,一道菜做得好不好好像全憑運氣,有點兒番多拉盒子的意思。矢衷很享受,也很開心,吃得很認真。
收拾完碗筷的兩人照例出去散了步,而后矢衷開車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楚汝俠開車去機場接了錢錦和程昊文。
“女俠,幾日不見,如隔三秋??!”程昊文笑著俯身抱了她。
“彼此彼此啊程兄!”楚汝俠開朗地笑了。
兩人松開后,楚汝俠和錢錦對視片刻,楚汝俠壞笑著一跳,張腿蹦到錢錦身上。錢錦習以為常地抱住她,笑了。
楚汝俠一頓騷操作轉到錢錦背后,賴著不動了。
“行李給我吧!”程昊文笑著拿過錢錦的行李。
錢錦一臉無奈地背著楚汝俠,和程昊文一起往電梯走去。
“蜜月怎么樣?看照片很精彩的樣子?!背剃晃膯柕?。
“嗯,就是很精彩!”楚汝俠挑眉。
“冷不冷?”錢錦問到。
“冷死老子了!”楚汝俠一臉幽怨地瞇眼道。
程昊文哈哈大笑起來。
錢錦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耙院舐糜芜€是我們挑地方吧!不行的話全程蒙住矢衷的眼睛,你當導盲犬?!?p> 楚汝俠不爽地瞟了錢錦一眼,雙手一用力,錢錦大叫了一聲,程昊文大笑起來。
程昊文把行李放進后備箱,往駕駛座走去。
“你他媽還不下來?”錢錦拉開后座的門。
“就不下!”楚汝俠揚起下巴。
錢錦翻了個白眼,反手撓了楚汝俠的腰。楚汝俠大叫著松了手,怒氣沖沖地瞪著他。錢錦不以為然地上了副駕駛,楚汝俠氣鼓鼓地上了后座。
回到家后,楚汝俠進了廚房,兩人去洗澡。晚飯時間,矢衷過來了。
矢衷看著1702里干凈的樣子,微微笑了。
這兩個人的友誼,比愛情還讓人羨慕。
四人久違地坐在一起吃飯,那感覺讓人很舒服,像是,家。
“你們這旅的什么游啊,啥刺激的都沒玩一下!”楚汝俠嫌棄地翻著兩人的照片。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瘋批野馬!”錢錦白眼。
“這不是偶爾體驗一下平淡的旅游嘛!”程昊文笑道。
“平淡那還能叫旅游?”楚汝俠蹙眉。
程昊文哈哈笑了?!八阅銈兂嘶┻€做了什么不平淡的事?”
“其他也沒什么了?!笔钢孕Φ馈?p> “關這一項還不夠?她沒裹著脖子吊著手再拄個拐杖回來,就該把矢衷供起來了?!卞X錦挑眉。
“老子技術好著呢好吧!”楚汝俠白眼。
錢錦冷笑一聲。“要不要我把在北海道滑完后在醫(yī)院拍的英勇舊照翻出來給你回憶一下?”
楚汝俠怒視錢錦,提腳踢過去,錢錦完美躲開。
兩人鬧個不停,另外兩人笑個不停。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四人好像只有聚在一起,畫面才是完整的。缺了誰,都不對。
接下來的幾天,幾人恢復了老樣子,程昊文休息了一天就回醫(yī)院上班了,錢錦也因為案子開始忙碌,只有楚汝俠在等著收假開工。
收假前兩天,冷清給楚汝俠打了電話,約了夜店。收假在即,楚汝俠欣然答應。
晚上九點,換好戰(zhàn)袍的楚汝俠坐到梳妝臺前化妝。九點四十,楚汝俠帶著精致的厭世煙熏妝出了門,錢錦跟踩點似的打開門,一臉不爽地看向她。
錢錦吼道:“十二點前必須回來!過了十二點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楚汝俠故作風騷地扭著腰往電梯走去。“知道啦!”
錢錦無語地“切”了一聲,關了門。
楚汝俠停好車,脫下灰色的運動鞋,換上細高跟的短靴,一臉囂張地下了車,往那家久違的夜店走去。一進去,就看到坐在卡座一臉生無可戀的冷清。楚汝俠無奈地笑了,朝她走過去。
看到楚汝俠的冷清眼睛亮了些,笑著打了招呼。
“怎么?夜店女王性冷淡了?”楚汝俠坐下。
冷清不爽地瞇眼?!澳愦鬆敚 ?p> “跟你前夫斷干凈了?”楚汝俠單刀直入。
冷清翻了個白眼。“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就不能等我開口?”
“我看上去像有耐心等的人嗎?”楚汝俠壞笑著挑眉。
冷清嘆氣?!氨緛硐氚卜€(wěn)下來過日子,覺得陪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是互相那么熟悉的人了。果然,同一個人,什么都改變不了?!?p> “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嘛!話糙理不糙。”楚汝俠拿出保溫杯,一臉淡然地喝了一口。
“真的,就沒人回頭能過好的嗎?”冷清靠到后方。
“不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楚汝俠聳聳肩,放下保溫杯。
冷清嘆氣?!懊悦!!?p> 楚汝俠往四周掃視一圈,視線停在一個冷清喜歡的類型身上,瞟了目光呆滯的冷清一眼,起身往那個男人走去。
冷清一臉疑惑地看向突然離開的楚汝俠,視線追隨,眼睛一亮。
楚汝俠跟男人打了招呼,湊近說了幾句,往冷清的方向指了指。冷清騰的彈坐起來,換上優(yōu)雅的笑容。
男人看著冷清,臉上露出笑容,跟楚汝俠說了兩句,帶著一起來的幾個朋友朝冷清走去。
“你好,我叫熊淮。”男人坐到冷清身邊,保持了禮貌的距離,表情卻很溫柔,眼神也無曖昧,紳士地向她伸出手。
“你好,冷清。”冷清也伸出手。
熊淮輕輕握住她的指尖,隨即松手。
“不知道這位美女叫什么?”同行更顯年輕的一個男人饒有興趣地看向楚汝俠。
楚汝俠刷地甩起兩只手,亮出兩只無名指上的戒指,邪笑道:“就別浪費時間好奇我了,到處都是美女,好好挑?。〖依飪蓚€都管得嚴,難得來一趟,姐去爽一把!”
說完楚汝俠拖了外套,囂張跋扈地朝舞池走去,目中無人地自嗨起來。
“兩個是什么意思?”男人好奇地問到。
“啊,一個是老公,一個是發(fā)小?!崩淝褰忉尩?。
“你這個朋友真有意思?!毙芑葱χ鴮⒁暰€轉回冷清身上。
冷清贊同地笑了。“確實!”
楚汝俠痙攣般地在舞池上跳了起來,無視了一個又一個靠近的男人,在舞臺繞了一圈,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楚汝俠停下動作,不爽地扭頭看過去,頓時傻眼,已經(jīng)大開準備開罵的嘴巴驚得合不起來。
矢衷輕輕握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說到:“對不起啊,是不是嚇到你了。”
楚汝俠看向近在咫尺的矢衷,湊近說到:“你怎么在這兒?”
矢衷溫柔地笑了?!澳銢]回消息我就問了錢錦,太晚了不放心就過來了?!?p> 楚汝俠徹底呆了?!澳銇矶嗑昧耍俊?p> 矢衷低頭笑了?!皬哪闵吓_開始。”
楚汝俠下巴都差點掉了?!澳窃趺船F(xiàn)在才來找我?”
“本來想等你自己下來的,但是不抓著點兒,那些個不自量力地就跟飛蛾撲火似的刷刷地竄上來,看你躲得很辛苦,我就上來了?!?p> 楚汝俠愣了一下,笑了。
兩人站在舞池中央,看著彼此笑得一臉燦爛。正好午夜十二點,上空撒下紅色的紙片,夜店里一陣狂歡。
兩人仰頭,回想起上次在這兒見面的場景,看向對方,笑容變得柔和。
兩人牽手往卡座走去。
“我老公!”楚汝俠一臉淡然地跟幾人介紹到。
“不好意思?。∧銈兌冀Y婚了,我還大晚上把她叫出來?!崩淝褰鈬?。
矢衷微笑?!皼]事,她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不放心所以過來接她。”
冷清一臉感嘆地搖了搖頭。“絕世好男人??!”
楚汝俠輕佻地咂嘴道:“可不是!”
矢衷寵溺地笑了。
熊淮同行的幾個男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他和冷清也聊得開心。見楚汝俠開始狂打哈欠,矢衷就帶著人先走了。
他把楚汝俠送到家門口,笑著揮了揮手。
“你一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大晚上被我搞得覺都不能好好睡,對不住了?!背陚b笑道。
矢衷微笑?!拔业臉s幸!”
“開車小心!”
“好!洗洗睡吧!”
“嗯,你快回去休息?!?p> “嗯?!?p> 楚汝俠進了門,矢衷打著哈欠離開了。
當天晚上,冷清回了家,自己一個人。熊淮確認她到家后打來了電話,兩人互相確認了平安,約定了下次再見。
“對了,說起來,我好朋友在夜店的時候跟你說了什么?”冷清好奇問到。
熊淮笑了,模仿楚汝俠當時的語氣道:“帥哥,我看你眼神清澈堅毅,氣宇軒昂,實非凡人,于是掐指一算,發(fā)現(xiàn)你的良人就是我的好友。走過路過不能錯過,過去認識一下吧!”
冷清“噗”地笑了。
熊淮也笑了,溫柔道:“我覺得她算得不錯!”
冷清柔聲道:“那我們改天見!”
“好!”
洗漱好的冷清躺在床上,想起和熊淮短暫卻愉快的相處,不禁感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舒服。氣氛很對,聊天很對,人也很對。
媽的楚汝俠絕對不是鬼,是神!怎么就有本事一眼從人堆里找出這么個人來?不行,以后不能再吐槽她了,得抱緊她大腿!
冷清自我肯定地點點頭,關燈睡了……
三年前,在北海道一個滑雪場的楚汝俠穿著滑雪裝備,聽著日本教練一口尷尬的英語,一臉很懂地點著頭。
“她真的聽懂了?”一旁的程昊文湊到錢錦耳邊小聲道。
錢錦白眼?!岸瞬庞泄?!”
程昊文面露擔憂?!按_定沒事嗎?她之前也沒滑過這么復雜的競技動作?!?p> 錢錦嘆氣,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反正拉不住,死不了就行!”
程昊文無奈地笑了。
楚汝俠按照指示往競技區(qū)滑去,看準起飛點,加快速度沖了上去,在高空一個漂亮的翻身,穩(wěn)穩(wěn)落地,連過幾個動作點。
程昊文正興奮地歡呼,楚汝俠沖向下一個更高的起跳點,騰空轉了一圈不夠,又借力想再翻一圈,完美地摔了個狗吃屎,巨大的落地聲和慘叫聲響起后,不絕于耳的謾罵聲隨即跟上。
程昊文大驚,跟著工作人員快速滑了過去。錢錦無奈地閉眼嘆氣,一臉無語地跟了過去。
“楚汝俠你大爺?sh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