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過去2
“就這樣,他一直活在忐忑和戰(zhàn)兢之中,直到那害他的人去世,他才逐漸開始得勢?!?p> 葉清璃道:“那他想必現(xiàn)在應該過的比以前幸福。”
“可那個皇子身處在權力的高峰,羨慕他的人有,討好他的人有,記恨他的人有,想害他的人也有。”
沈寒州說道:“有時候平平淡淡的一份幸福,卻是他畢生想要追尋的?!?p> 許多人窮極一生想要得到的,卻是他從來不屑的。
即使手可摘星辰,懷可攬日月,但又如何呢?
越高,一旦摔下去,便越痛苦。
“平平淡淡的幸福嗎?”
其實什么是平平淡淡的幸福呢?
葉清璃覺得這是一個很深奧的話題。
譬如前朝逸清帝,后宮專寵皇后一人,數十年如一日,為了她,甚至愿意六宮無妃,獨自承受漫天的流言蜚語和朝臣的建言,對他來說,每日回到宮里和皇后獨處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早些睡吧,時間還早,明日我陪你去寺廟。”沈寒州摸了摸葉清璃的頭:“要是還做噩夢,你就說…”
沈寒州拖長了尾音,葉清璃好奇的說道:“說什么?”
“讓他來找我?!?p> 葉清璃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撲哧一笑:“殿下這么忙,他要是來找你了,你真有空應付他們?”
“他們?”沈寒州故作驚訝:“你夢到了多少?”
“我想想看……一、二、三…至少有四五個吧?!比~清璃假裝真的開始數起來。
沈寒州無奈:“那看來我確實有的忙了?!?p> 不知不覺中,方才的驚恐被這樣的氛圍驅散,葉清璃笑著靠回沈寒州的胸膛:“那殿下也快些休息吧,不知明日雨會不會停。”
“應該會吧……”
沈寒州輕輕拍著她的背:“不過不管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的?!?p> 你也休想跑。
……
葉清璃睡醒,天光已經大亮,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在葉府和東宮睡慣了柔軟的大床,頭一次睡在這種硬床上,還真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門口還有人在講話,這院子總共就這么點大,雖然他們已經刻意壓低了音量,但葉清璃還是能聽到一些,只是聽不太真切。
她起身正準備穿上那個農婦的衣裳,結果看到了床邊已經放著一套衣裳了。
粉嫩的顏色,綢緞的面料,精致的刺繡,一看就無比奢華。
葉清璃摸了摸這件衣服,看來應該是福常早上派人去買的。
換上衣裳出門,外面站了一對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女,她若是沒有猜錯,這對男女應該就是這間農舍的主人,而且是夫妻關系。
沈寒州沒有直接亮明身份,但是福常穿的衣裳明顯就是太監(jiān)的,他來的匆忙,也沒有換衣裳,所以那對夫妻光是看福常就能猜出眼前人來頭不小。
昨天他們去鎮(zhèn)上買東西,回來的時候遇到暴雨,一時也回不來,只能暫時住在鎮(zhèn)子上的客棧里,今日一早就匆匆退了房趕回來。
沒想到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兩個帶著刀的侍衛(wèi),神色肅穆,眼神冷厲,嚇的他們還以為自己犯了什么事。
結果他們一開口就問他們是不是這間農舍的主人,懷著忐忑的心情他們點了點頭。
隨后他們就被帶了進去,里面站著的就是福常和坐著的沈寒州。
“你們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沈寒州挑眉。
“嗯?!?p> 兩人瑟瑟發(fā)抖,大氣也不敢出。
福常立即接上:“昨日我們主子臨時來你們這里避了個雨,暫時用了一下你們的屋子?!?p> 這話說的確實有些高傲,但是福常何許人也,高傲也是正常。
“這里有些錢,是我們昨晚住下的補償。”
說完,福常就拿出了一個錢袋直接丟到他們身上:“今日之事,我不希望聽到任何的風聲。”
侍衛(wèi)手里還拿著刀,冰涼的刀身讓他們渾身一顫。
“是?!?p> 他們慌亂的接住沉甸甸的錢袋,不敢有任何反抗。
只是話音剛落,葉清璃就進來了。
“姑娘怎么起來了?”
為了避免不知情的葉清璃暴露沈寒州的身份,福常立即迎上去:“姑娘,早膳已經給您準備好了,現(xiàn)在可要去用?”
葉清璃有些疑惑,可見沈寒州那樣子,還是點了點頭:“好。”
走到無人之地,葉清璃開口:“這件衣裳是你們準備的嗎?”
早上穿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大小尺寸都剛剛好,心里還有些奇怪,他們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尺寸的?
“是的?!备35溃骸爱敃r給姑娘做衣裳的時候,尚衣局的人過來給姑娘量尺寸,后面的東西都是奴才送的。”
“原來是這樣。”
難怪……難怪他們知道自己的尺寸。
“嗯?!比~清璃點點頭。
“姑娘,這里條件有限,只能委屈姑娘暫時在廚房用下早膳了。”
葉清璃走進去一看,廚房確實不大,灶臺占去了大半,堪堪只能容納四個人,但她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沒事的。”
匆匆用了早膳,葉清璃出去的時候就有馬車等在外面了。
“姑娘,直接上車就好?!?p> 福常引著她上車,這輛馬車就是昨天的那輛。
而后面,那對夫妻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才放下那顆懸著的心。
退回院子里,牢牢的將門鎖死,看著收拾整潔的家里,卻還心有余悸。
打開錢袋,里面赫然裝著兩塊巴掌大小的金子。
金子上面沒有刻任何東西,但是用來補償他們確實有些奢侈,這些錢都夠買下他們十幾個院子了。
男主人咬了咬:“真的?!?p> 女主人拿起另一塊黃金放到嘴邊咬了咬:“這也是真的,只是相公,你說他們會是什么人?”
男主人道:“光看這出手就知道他們地位很高,我們平日連顆金豆子都看不到,更別說這么大的金塊了,行了,他們既然都這么說了,我們就別講出去,這件事一定要爛在肚子里,知道嗎?”
“可是……”女主人還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蹦兄魅说溃骸安幌胨溃徒^對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