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來者不善
王慕環(huán)首一圈,沒有理會來者不善的三人,拔起深陷地面腳掌,快步走到邢伯面前。
“老仆無能,驚擾到少爺了。”邢伯見到王慕自愧道,說著還想強撐著身子行禮。
王慕制止了他行禮的動作,拉來一張椅子,將顫顫巍巍的邢伯扶起坐下,隨后查看起傷勢。
一看查看后還好,對方應(yīng)該未用全力。
邢伯傷勢不大,只是胸口有處紫青色淤痕一片,嘴角的鮮血應(yīng)是被勁力震傷所致,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邢伯方才看似被狼狽的擊飛,但其實通過此舉化解了不少勁力。
王慕手腕一翻,大掌上微光流轉(zhuǎn),他運轉(zhuǎn)起真氣渡入邢伯的體內(nèi),修復(fù)著邢伯體內(nèi)的傷勢,化解瘀痕。
真氣幾圈下來邢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瘀血在地上。
地上的瘀血呈黑色,這一口吐出后邢伯的面色開始正常起來。
“邢伯!”人群后方傳來一陣呼喊。
遠在后廚,才發(fā)現(xiàn)動靜的張三姍姍來遲,看到口吐黑血的邢伯失聲一叫。
他蠻橫的撥開圍觀的眾人,來到王慕身旁。
“少爺!是誰傷到了邢伯!我去和他拼了!”看著萎靡的邢伯張三激動道。
“張三!之前路上我怎么教導(dǎo)你的?遇事要冷靜,要想行動先觀察,不然只會無能狂怒,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見王慕呵斥,張三連忙低頭認錯“對不起少爺,是我太激動了?!?p> “你就在待在這招呼邢伯?!睂埲终f了一句后,王慕回頭見邢伯已無大礙,拍了拍邢伯的肩頭道“邢伯,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不需自責(zé),是我忙著練功考慮不周,你先好好休息。”
天刀門來人見王慕忙著照護邢伯,對他們毫不理會,原本戲謔的表情尬在臉上。
“啪!”端坐的曲霸智一掌將座椅的扶手擊碎,他方正的臉上戾氣十足,張口叫囂道:
“真是臉不要臉!你這醉仙樓好大的膽,竟敢擠兌盛香樓的生意,不知道盛香樓供奉著我曲霸智?”
說完語氣忽轉(zhuǎn),輕輕一笑,森然道“我就不下場了,免得說我以大欺小,衡馬!”
“在!”站在他右側(cè)的武者抱拳回應(yīng)。
“去教教這小兄弟城里的規(guī)矩,記得動手輕一點,別把人打死?!?p> “遵命!”
此時,王慕才回首看向三人。
一人端坐在斷了扶手椅子上,他臉型方正,看似正氣十足,但臉色陰霾眉頭不時挑動,有小人之象。
此人腰間掛著一口橫刀,斜靠座椅,坐姿看似豪爽,但從無論何種動作,他的右手都不離刀柄兩寸,隨時都可以抽刀而出。
這人便是盛香樓所供奉的對象,天刀門執(zhí)事,通脈后期的曲霸智。
他左側(cè),站著一富態(tài)的普通人,富態(tài)的普通人是盛香樓老板。
與之前在四樓觀察時的面色土灰不同,現(xiàn)在的他,八字胡上面色潮紅,這靠山來了,腰桿都挺得筆直。
視線轉(zhuǎn)向而剛剛回應(yīng)曲霸智的衡馬,他境界不會過高,最多通脈中期。
這人與曲霸智一樣,臂粗腰厚、背肌發(fā)達,不是練錘便是使刀,不過腰間配的橫刀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行走中,衡馬調(diào)笑道“小兄弟,你做生意倒是不錯,可惜不懂規(guī)矩,得罪的曲執(zhí)事?!?p> 走到王慕面前腳步一停,理所當(dāng)然道“你若是愿意上供五成,現(xiàn)在跪地認錯倒可免了皮肉之苦。”
“剛剛是你打傷了邢伯么?”王慕看著衡馬面無表情。
衡馬一臉不解“你說那老頭?不錯,我是打了一掌,這小事先不提,怎么樣小兄弟,我剛才的建議如何?”
“畢竟曲執(zhí)事也是要面子的,你只要現(xiàn)在跪地低頭、做做姿態(tài),以后在襄水城保你橫著走,這醉仙樓無人再敢招惹。”
“唉...”王慕嘆了一口氣,即便兩世為人,他仍然不習(xí)慣這里的思維。
武者高高在上,整個社會猶如金字塔,最底層的百姓只是被武者當(dāng)成生產(chǎn)資料,即便成了武者,鍛體境何嘗不是被通脈境當(dāng)場炮灰。
在往上,也是如此,每高出一個境界,便理所當(dāng)然的將低于自身之人的當(dāng)做工具,而對比自身強大之人屈膝討好,甘愿被剝削。
而且這一切都被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
上一世他創(chuàng)建的勢力待人平等,在大周的南道郡,破了他所立的規(guī)矩,無論平民百姓還是武者貴人,任他背后勢力龐大或是背景復(fù)雜,全部皆殺!打破長久以來的默契,這也是他被圍攻而死因素之一。
不過此界之人自己都不吶喊變革,他也就不湊熱鬧了,這一世只求長生逍遙。
王慕搖了搖頭,拋去了腦海中的思緒,對著衡馬道“既然是你打傷我仆人,那我就廢你一臂吧。”
此言一出,場中瞬間為之一靜,樓上樓下的圍觀之人都紛紛噤聲,聽到王慕找死般的發(fā)言,驚得停止了議論。
只有大廳中,一滿臉皺紋的中年商人借機正訓(xùn)斥著身后的青年,“侄兒,你看到?jīng)],就這是習(xí)武的下場!”
見侄子還是一臉不忿,繼續(xù)道“這醉仙樓年輕的老板估計比一般武者還強,但又怎樣?現(xiàn)在還口出狂言,這下得罪了天刀門,等會就要被人打死,你呀,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學(xué)做生意吧?!?p> 大廳之中的普通人聽到中年商人之言紛紛點頭。
衡馬也愣了一愣,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沒聽錯吧?方才若不是我手下留情沒用真氣,那老頭早就斃命當(dāng)場!”
“正因如此,我才只斷你一臂?!蓖跄降?。
衡馬聽到暴怒到失聲狂笑“哈哈哈,年輕人口氣如此之大,真是可笑!怪我剛才還好言相勸!曲執(zhí)事,等下收不住手可別怪罪!”
曲霸智也聽到剛剛的對話,眉頭一皺,沒想到王慕是個‘愣頭青’,本來見王慕是個做生意的料,若是跪地低頭上供服軟,此事就算揭過,真是可惜了。
想到這里他對衡馬擺了擺手,回道“可以,不必留手。”
“鏘...”
話剛落音,大廳中一道白光閃過。
衡馬的突然拔刀,快到在場圍觀的眾人來不及反應(yīng)。
白光沖著王慕的脖子逼近,仿佛下一刻便能看到血色噴泉的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