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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逃離后

第二十章 我要他們跟我一間

當(dāng)她逃離后 伴茶 2010 2024-04-06 00:41:47

  三娘由傅黎帶領(lǐng)著再一次來到青竹院。

  青竹院本就是縣令府最為僻靜之地,再加上今日縣令府所有人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邊。所以一路上走來壓根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三娘順利的借著月光步入院門,再被引入室內(nèi)。

  這次三娘被傅黎帶到了楚煜的臥房。

  而后便見傅黎便獨自離去。

  看著緊閉上了的房門,三娘的內(nèi)心也更加沉重。

  三娘看了眼坐于軟塌上飲酒的楚煜,猶豫了下后朝他福禮道:

  “奴婢見過王爺。之前不知王爺身份,如有失禮還請贖罪。”

  軟塌桌子上的燭火映襯著楚煜硬朗的輪廓,只見他沉默了半晌后揮了揮手。

  “不必,在這菱湖縣里沒有什么王爺,稱呼我為二公子即可?!?p>  三娘稍作思考,明白其中的意味也就不再扭捏,于是繼續(xù)說道:

  “是!二公子,奴婢今日潛入李大人的書房,果然讓我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p>  三娘說著,上前了幾步靠近楚煜,并且將一直藏于袖子中的賬本以及幾封信件遞給了他。

  楚煜眸色一動,伸手接過。

  先是拆開信件看了幾眼,而后隨手扔開,又拿起賬本看了幾頁。

  隨著楚煜越往后翻,臉色也越來越冷。

  就連站在附近的三娘都感覺到了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著楚煜的一聲冷笑,便見仍然還拿在手里的酒杯被大力的往桌幾上一砸。

  酒杯碎了,手也滲出了血。

  “好??!果然是個頂個都是好樣的!竟不知咱們建安朝竟出了這么些個毒瘤!呵呵……”

  楚煜被氣得笑出了聲,連自己的手滲滿了血都沒發(fā)現(xiàn),竟然還想將碎渣握緊。

  三娘見狀,也顧不上楚煜會不會將怒氣撒在自己身上,連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阻止道:

  “二公子當(dāng)心!”

  楚煜這才感覺到刺骨的疼痛,也意識到自己的手受傷了。

  “別再亂動了!”

  三娘叮囑著,而后左右看了看,詢問道:

  “傷藥在哪兒?”

  楚煜冷瞥了三娘一眼。

  “在內(nèi)室的柜子里。”

  三娘聽此,快步穿過門廊進(jìn)入內(nèi)室,走近高約五尺的立柜。

  將柜門打開,只見里面分為了上中下三層。

  下兩層擺滿了各式衣物,但大部分居暗色為主,不是黑色就是暗紅,暗藍(lán)。

  上一層則擺著各種配飾,而其中最令人注目的是那半塊兒精巧的玉佩,三娘總感覺好似在哪兒見過。

  但三娘也沒有多想。

  在見到放在最左側(cè)半敞開的箱子中放滿了各種藥品后,拿出了一瓶三娘比較熟悉的金瘡藥,并且順手拿過了一卷繃帶。

  隨后便立即關(guān)上柜門朝外室走去。

  三娘一走出外室,便見楚煜又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別扭的拿起了酒杯。

  三娘見狀,立即上前用手按住了楚煜拿起酒杯的手,勸解道:

  “偶爾飲酒是好,但酒喝多了卻是傷身。更何況你現(xiàn)在手還受傷了,二公子莫要再喝了?!?p>  楚煜神色不明,倒是聲音不再冰冷,反而有種調(diào)笑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安敢管我?”

  三娘卻大膽的反駁道:

  “在這菱湖縣里沒有什么王爺,這話可是二公子你自己說的。難不成是二公子說的醉話?”

  楚煜聽此一愣,或許是填了幾分醉意,他竟然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笑。

  見他笑著,三娘也不禁一笑。

  而后不待楚煜有何反應(yīng),便徑自拉過他受傷的手,小心仔細(xì)的處理起來了傷口。

  酒杯的碎渣有的刺入皮肉,這也致使在三娘處理傷口時,讓楚煜疼得緊皺起來眉頭。

  三娘見狀,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問道:

  “二公子今日心情不好?”

  楚煜略顯詫異的看了三娘一眼,道:

  “你為何會覺得我心情不好?”

  “二公子平日里滴酒不沾,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飲酒。只是不知您今日因為何事而心情不暢?”

  “看來林嬤嬤什么都告訴你了?!?p>  楚煜說著,總算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幾上。

  三娘聽此靦腆一笑。

  “還不是林嬤嬤擔(dān)心二公子你呀!”

  “真的會如此嗎?”

  楚煜卻是凄然一笑。

  三娘聽此,抬眼看向楚煜,有所頓悟了般,

  “哦!原來你不開心是因為還在生林嬤嬤不告而別的氣?”

  楚煜則是伸出手敲了下三娘的腦袋。

  “你想什么呢!林嬤嬤與吾的情分怎么可能只因這樣就讓我生氣的?”

  “啊嗚——”三娘揉著被打疼了的腦袋,嘟囔道:

  “那是因為什么?。俊?p>  “好了!我的事……”

  楚煜剛想說出來的“不用你管”,但在看到三娘繼續(xù)沉浸在了處理傷口上面后,不自覺將這話咽了下去。

  這丫頭壓根就不想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只是想逗自己開心罷了。

  想到這里,楚煜的嘴角又一次上揚(yáng)。

  剛剛敲過三娘頭的手又一次朝她的頭伸去,只是這次變成了更為輕柔的撫摸。

  而屋內(nèi)幽暗的燭火也照著兩人,為兩人的身影填了幾分溫情。

  ——————縣令府某處地下牢房————

  昏暗的地牢內(nèi),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冰冷而又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

  “呲啦呲啦”拖著鐵鏈行走的聲音響徹在地牢內(nèi)。

  慧兒走在前面,身后的萬錢和元寶兩人的手腳都被鐵鏈拴著。

  兩人身上傷痕累累,拖著沉重的鐵鏈搖搖欲墜,被身旁兩側(cè)的捕快驅(qū)趕著往前走去。

  “喲!慧兒這是又送人來了?”

  一道粗糙的嗓音傳來。

  只見一穿著獄卒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臉上有一道狹長的刀疤。

  女子并沒有正眼瞧他,白了他一眼后繞過他朝前走去。

  而其他幾名捕快自然也沒將他放在眼里,理都沒理他。

  只是催促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萬錢和元寶。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

  刀疤男在他們走后,嘴里罵罵咧咧的。

  “呸!你個賤蹄子!等哪天落到我手里有你好看!”

  慧兒帶著人往深處走去。

  一路走過,都能看見犯人都被單獨關(guān)押在鐵籠中,手和腳也都被鎖鏈鎖住。

  幾乎所有人都呆滯著看向鐵籠外,一動不動,宛如一個木頭人。

  還有的直接在里面半死不活的躺尸。

  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身血淋淋的,想必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千百次的酷刑。

  這也使得整個地牢都充斥著血腥味。

  然而這種場景,慧兒和捕快們似乎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冷漠的路過一個個牢房。

  萬錢和元寶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場面,雙腿也不自覺的發(fā)顫。

  押送兩人的其中一麻子臉的捕快嘲諷道:

  “嘖嘖!這就害怕了?之后還有更恐怖的事等著你們呢!”

  兩人一聽這話,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然而萬錢渾身就只有嘴硬,扭頭啐了他一口。

  “我呸!我們會害怕?把李威叫過來,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塊!”

  “你小子還沒吃到教訓(xùn)!”

  麻子臉氣不過,上前一腳將萬錢踢倒。

  “哎呦!”

  萬錢順勢往地上一趟,哀嚎道:

  “?。【让。⑷死?!捕快殺人啦!”

  元寶也默契的往地上一坐,哭喊道:

  “啊——他們殺人,??!”

  捕快們也是對于這兩個無賴沒有辦法。

  尤其是麻子臉,無可奈何之下只是本能的朝他們踢打著。

  “快起來!還不快起來!”

  走在最前面的慧兒聽此,轉(zhuǎn)身瞪著麻子臉,怒聲道: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他們是什么人也值得你廢那么多口舌?縣令府的規(guī)矩‘少說話多做事’,難道忘了嗎?”

  麻子臉聽此立即停了手,只是臉上仍是有些不忿。

  而他身旁一名長得很壯實的捕快詢問道:

  “那他們兩個怎么辦?”

  “怎么辦?他們不愿意走拖著啊!還用我提醒嗎?”

  “是!是!”

  捕快們連連稱是,然而立即將躺在地上的兩人拖行。

  于是萬錢和元寶就這么被拖著帶到了地牢深處。

  剛一走近,便見一間鐵籠外,站著一位身著暗紅華服的中年男人。

  此人頭戴頂冠,兩鬢斑白,威嚴(yán)肅殺的面孔讓人心生膽寒。

  慧兒瞧見他,立即笑盈盈的上前福禮道:

  “奴婢見過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抬了抬手。

  “免禮吧!這兩個孩子所犯何事?。吭趺催€這般興師動眾的?”

  慧兒含笑回道:

  “這兩人帶著一幫孩子鬧的婚宴不得安生,更是讓縣令府在各個達(dá)官顯貴面前丟盡了臉面!”

  尚書大人眉眼微挑,狐疑的看了眼被關(guān)押在牢房內(nèi)的人。

  “魏以舟,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p>  不見其人但聞其聲,只聽從牢房內(nèi)傳來蒼老的聲音。

  “哈哈哈……王庸,可笑你算計一世,卻不曾想到,我能在這密牢里安然無恙,沒有點手段又怎么行呢?哈哈哈……”

  尚書大人見他這仍然這般狂妄,緊皺起了眉頭。

  慧兒自是察覺到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想多留在這里。

  于是轉(zhuǎn)頭瞥了眼站于身后的幾個捕快們,示意他們趕快行動。

  捕快們得令,立即就要打開身旁的兩間空牢房。

  然而卻被蒼老的聲音制止道:

  “慢著!我要他們跟我一間!”

  語罷,便見一只老而彌堅的手從鐵欄桿里伸出,指向了元寶和萬錢。

  此話一出,萬錢和元寶驚訝的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后歪頭朝說話人的牢房內(nèi)看去。

  只見牢內(nèi)之人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

  他的手和腳雖然都被鐵鏈鎖著,但身上并未受到任何酷刑的折磨。

  他靠坐在墻上,右腿彎曲,一只手搭在膝蓋上,凌亂而又花白的長發(fā)幾乎遮住了整個臉,及胸的長須更是亂糟糟的。

  他雖是蓬頭垢面,但整個人似乎不像是個囚犯,倒像是個逍遙散仙。

  萬錢見狀,立即聯(lián)想到了此人正是他此行的目的——魏以舟!

  慧兒聽此,立即回絕道:

  “不行!黑牢一直以來的犯人都是單獨關(guān)押,為的就是防止私下密謀!魏老將軍莫不是忘了?”

  魏以舟緊跟著反駁道:

  “誒~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夫只是在這里待膩了想找人說說話罷了。再者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兩個要密謀些什么,這地牢密不透風(fēng)的,我們能密謀到哪兒去?”

  “你!”慧兒啞口無言。

  非是她嘴笨口拙,而是她根本惹不起他。

  雖然魏以舟他被關(guān)押在這里兩年之久,但卻從沒受過任何虧待乃至酷刑。

  尤其是尚書大人還特意交待過吃喝上不許虧待于他。

  她雖然不清楚為何這般,但是只能照做。

  慧兒只能求助的看向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出聲囑咐道:

  “無礙!就讓他們與魏老將軍一起吧!”

  慧兒一聽這話也沒再說些什么,再一次朝身后的捕快們命令道:

  “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照做!”

  “是!”

  捕快們應(yīng)著,將萬錢元寶扔進(jìn)了魏以舟所在的牢房內(nèi)。

  而尚書大人也不愿再多待下去,朝魏以舟說道:

  “魏以舟,你的好日子沒剩多少了!本官勸你好自為之!哼!”

  說罷,尚書大人一甩袖子信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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