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通忙活，潤擇挽起袖子打下手，攪鍋添水，嘴角就沒下去過。
一道清蒸鯉魚，一道鵪鶉紅燒肉，一鍋老鴨燉米粥，一盆清炒素菜。
“咱們不是就吃這一頓，不著急，今天就湊活先吃這些?！避饺卣f。
潤擇倒上桂花酒，“江南最正宗的市集酒終于有口福了。這一桌招待七品小吏都足夠?！?p> 芙蓉把小滿按到椅子上，“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些有的沒的以后有功夫再說，別辜負今晚的好酒好菜和三位摯友?！?p> “怎么三位??？”潤擇問。
“天上的月亮算一位陪客嘛?！败饺卣f話的口氣像以前在花樓里接客。
“哎…月宮里除了嫦娥還有搗藥的兔爺和砍樹的吳剛，算三位，今天三位神仙就眼巴巴地看著咱們?nèi)齻€凡人在下界享福?！?p> “哈哈哈…來來，小姐先動筷子?！?p> 小滿下決心似的，端起酒，起身說，“好，我敬哥哥姐姐，沒有二位，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呢?！?p> “哈哈哈，好好好，一起喝過酒就算親生的兄妹了?！睗檽褚伙嫸M。芙蓉抿小口興致足但酒不下肚。
潤擇一頓狼吞虎咽，多少日子了哪吃過這么硬的菜。
芙蓉從旁伺候，不時說兩句詩文助興，小滿恍惚間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去花樓的時候。那時候她剛從外面玩了一圈回來，料想不到日后發(fā)生的一切。
小滿不知不覺喝了很多酒，臉發(fā)燙，聽著芙蓉的嬌笑聲，思緒飄渺，上次聽到這么笑是什么何年何月？她的記憶好像一開始就只有四位已經(jīng)蒼老的太太。
哼…根本不曾擁有快樂嘛，何必搞的好像失去過。
小滿努力睜眼，大口呼氣，“不曾擁有爛漫的快樂”，這句話不停在腦子里捶打，捶的她暈眩想吐，捶得她難受地想哭。
“我…我要去睡了。”小滿搖搖晃晃起身。回頭看桌上的潤擇和芙蓉，他們高興就好，反正她從來都是孤寂的。
待小滿回到屋子好一會兒后，芙蓉放下酒碗。
“少爺…少爺…你不好奇我買酒菜的錢從來的么？”
“哈哈，江南遍地黃金，你不是在荒草地撿的嘛。”
“少爺這般天真可笑，草地里會平白的生出銀子?！?p> “那你說從哪里變出來的啊，你不說我從哪知道呢。就像這棟宅子，沒有告訴我金庫在哪?！?p> “我是……”芙蓉湊近潤擇，掂著耳輪說，“花魁姐姐給的。”
“哈哈哈，又拿花魁逗我是吧。我早就不想見花魁了，在京城什么美人沒見過。”
“唉…真的！她知道老太爺死了，還知道老太爺一定去亂墳崗，正好在那里遇見到?！?p> “啊？”潤擇醉眼惺忪。
“少爺，花魁給了不少銀子。老太爺死了，無有家肯定是待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咱們也跟著無聲無息死了。咱們拿上錢走吧?；鼐┏侨?！”
“什么？你說什么？”
“你小聲點，花魁就是無有家小姐。他們家的事情讓她們處理，咱們跟著摻合在一起沒有好果子吃。明天走不了，后天可以搭上晚上的商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