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也確實聽進去了,沒過知縣府邸,但,還是讓人將佘青墨和姚愛云帶進了京。
但是司徒仲豪,誠惶誠恐了幾個月,最終迎來了宣判。唯一值得慶幸得是:司徒姬做了太子妃。
太子妃好呀,宮中無主,假以時日,便是一國之母。而他,也能一躍而起成為國丈了。
不求大功,但求抵過。
“爹,還在書房???”司徒韞榕皺眉,敲門的同時,臉上不悅一閃而逝:“娘想見你!”
“見老夫?”司徒仲豪擱下信件,站起了身:“事到如今,那個毒婦還有什么好說的?”
若不是王沖機靈,及時將韞榕回府的事告知管家——周子權(quán),怕不是自己早已在那毒婦的手上斷子絕孫了。
“爹當(dāng)真不去看看?”司徒韞榕冷笑,果然是個冷血之人,無論哪個跟過他的女人,只有沒了價值,說拋就拋。
“不去不去。”司徒仲豪不耐地甩著袖擺,隨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竟從桌后走上前來,抓著司徒韞榕的衣襟:“韞榕,爹記得,以往在府時,你曾與姬兒處得最為快慰?!?p> “爹?!彼就巾y榕無聲拿開臟手:“爹爹還真是會說笑,一樂先前一直住在北院,離得那般遠,還晝睡夜出的,哪有多少時間?”
“你這是在怪為父?”司徒仲豪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以為這是老夫想要的嗎?若不是老夫籌謀得當(dāng),你能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你知道科舉有多難中,你又知道食不果腹的滋味有多難受?不,你不知道。老夫這么做,是為了什么,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
“爹。”
“噓,別說了,什么都別說了。據(jù)老夫得的小道消息,太子不日便會歸京。這樣,你現(xiàn)在就將老夫病重的消息宣揚出去?!?p> “對了,姬兒當(dāng)初被迫離京亦是你嫡母的意思,是她舍不得靜柔,硬以身家性命脅迫老夫,老夫這才被動默認的?!?p> “至于靜柔……”畢竟是從小呵護到大的女兒,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舍不得的:“早些年盛傳國師有言,司徒家會出國母,只是,只是,老夫著實是沒想到,那個人,那個人——會是姬兒?。 ?p> 一副捶手頓足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懊悔呢?
“不,不對,姬兒出身太差,太子若是不想落人詬病,定然不會取她為后。但是靜柔,尚有一絲機會?!?p> 不管怎么說,他與司徒靜柔間,怎么都比司徒姬來得親熱。
“韞榕,你是個好孩子,爹相信你有能力辦妥這件事的?!彼就街俸肋呎f邊將人往外推:“你嫡母……哎,算了,至于靜柔,能保就保?!?p> “即日起,為父病重,便不再見客?!彼就街俸勒讨约菏撬就郊У挠H爹,在祁蔚大權(quán)得握的情況下并沒急著逃跑。
再者,他也放不下這京中一切。
開玩笑,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知道他一個莊稼漢出身的子弟,能爬到今天這位置,有多不易?
“爹?”
“去吧,去吧?!彼就街俸罃[手,將人推出書房后便就帶上了門,獨自坐在書房前。
雖說他人不曾離開。心里卻是極為忐忑的,思慮著司徒姬對祁蔚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唉?!彼就街俸辣持謥砘刈邉?,聲聲嘆息,別說自己沒離開的心思,就是有,又能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還真能插翅飛到天邊不成?
相反,門外的司徒韞榕尤為淡定,儒雅度步來到關(guān)押鄭月柔的碧落小院。
“是你,你怎么又來了?老爺呢?我要見老爺?!蓖虬肴盏泥嵲氯崮樕F青,沒想等了半天就等來司徒韞榕這個逆子。
只是她的腿才邁過門檻,就被守門的小廝甩了一鞭。
“嘶!”鄭月柔倒吸了口涼氣,繞是教養(yǎng)再好,也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我問你,老爺呢?老爺人呢?”
據(jù)她所知,只要祁蔚尚未歸京,這京中,就屬司徒仲豪最大。根本沒人脅迫得了他。
“娘?哦,不,我娘已經(jīng)死了,死在火海里,于理來說,我應(yīng)喚你聲大娘。不,不對,我娘才是爹的原配?!?p> “我呸,司徒韞榕,你不過一介小兒,膽敢這般侮辱我,要知道我可是禮部尚書的獨女?!?p> “不才不才,韞榕還是當(dāng)朝丞相的獨子呢!不也慘遭毒手,對了,相較一樂而言,韞榕還算幸福的了,至少沒被迫離京,孤身求活。”
“司徒韞榕!”鄭月柔咬牙切齒。
“在,孩兒在呢!”
“你!”鄭月柔氣急,竟當(dāng)著司徒韞榕的面嘔了口血:“你真是,好樣的?!编嵲氯嵋允謸嶂呐K的位置,接連往后退了幾步。
心里真是好恨,要是知道司徒仲豪這般無情無義,還不如早點下定決心,一了百了。
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對方竟會為了司徒韞榕這么個不孝子,幽禁自己。
“司徒韞榕,冤有頭債有主,我與你爹在一起時,并不知他已娶親。而他,也從始至終未開過口?!?p> 推卸責(zé)任,誰不會?。?p> 既是不讓她好過,那他也別想活得舒坦。
意料之中的事,但司徒韞榕還是不自覺地紅了眼,仰頭,強逼回淚:“爹說,姬兒是你以命相脅,換親去的大姚?!?p> 似沒聽清司徒韞榕的話,鄭月柔跟后重復(fù)幾遍:“什么?你說什么?”
“爹說你苛責(zé)子嗣,妄為人母。至于靜柔,放心,她會同康寧侯府的栗三公子好好的,白頭偕老。”
“不,不,我要見老爺,我要見老爺。”
司徒韞榕挖了下右耳:“焦躁,來人,若是再鬧的話,掌嘴?!?p> 雖然他不肖這一套,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套還挺好使。
待司徒韞榕處理好這邊的事后,又命人將先前整出的閨房打掃了遍,防止司徒姬隨時回來。
這才回到房間看書,等再抬頭時,已是到了午夜時分。
“一樂?!彼就巾y榕擱下書本,揉著泛酸的脖頸:“我的妹妹,你在遠方可還安好?”
“大少爺?”慣會見風(fēng)使舵的小廝聽到房內(nèi)動靜,趕緊迎上了前:“少爺,您這溫起書來,竟是連晚膳都不曾用,要不小的……”
司徒韞榕點頭,爾后坐到桌前,靜等小廝端來飯菜,不管怎么說,他還要振興司徒家,為司徒姬——唯一的妹子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