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大黑陪伴我們的十幾年
今天,是2021年12月16日。
陪伴了我家14年的狗,離開了這個世界,突然覺得我這個主人不夠格,因為我不確定是十四年還是十五年,就算它是十四年吧,寫下這段話,其實它還有一口氣,身體慢慢的的抽搐著,瞳孔卻已經(jīng)散開了……
當初,是我爸從萬家鎮(zhèn)把它帶回來了的,它也是唯一見過我爸曾經(jīng)在世的狗,家里的一員吧!(父親2010年因為一場車禍去世的)。因為是一條黑色的母狗,我們叫它:大黑,四足白色,胸口白色,不知道是什么品種,有人打趣說:四足踏雪,胸懷明月呀,好狗!好狗!
自從大黑來到我們家,就有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大黑毅然決然的擔負起了一只貓的責任,喜歡逮老鼠,可以說是不厭其煩,不亦樂乎,因為家在農(nóng)村,養(yǎng)狗也都是拴在院子里,不像城里人,人狗同住。北方農(nóng)村的院子里,大多有盛放玉米的柵子,用秸稈與高粱桿編織而成的簡易糧倉,玉米秸稈為主體,高粱桿為編織繩,地面上鋪上一層紅磚為底,將編織好的柵子樹立于紅磚之上,用來存放未脫粒的玉米棒子,一墩墩圓圓的柱體既通風又美觀。但,這便成了老鼠的天堂……
大黑每日必然往返于玉米柵子的周圍,那一絲不茍,守株待兔般的認真樣子,像極了警匪大片,每當咬住一只老鼠時,便奮力的搖動狗頭,抖動不停,甚至把老鼠甩的噼啪作響,可能是老鼠尾巴拍打狗嘴巴的響聲吧,不過反倒覺得很有趣……這樣一來,便不至于被老鼠反咬,然后你會聽到咔嚓咔嚓咬斷骨頭的碎裂聲,很是解壓,也有點讓人毛骨悚然,這只老鼠便一命嗚呼了,解決掉每一只老鼠,大黑從來都不吃,丟在一邊,有時候還用狗鼻子拱點土埋起來,不過,在我們看來,老鼠依然露在外面很多,也許狗的世界,這就算是埋了吧!然后大黑就如同憎惡老鼠一般,高傲的嗤之以鼻,不再理會……
大黑幾乎很少吠叫,就如同好客一般,見到誰都是搖頭擺尾的以示友好,都說狗的性格都是:狗隨家主,刁民養(yǎng)惡犬。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善良吧!除了懷孕期間的脾氣暴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對家里人依然溫馴可親,那一年,我記得大黑產(chǎn)下了五只小狗崽,五只小狗如同復刻大黑一般,一模一樣,四足踏雪,胸懷明月,我留了一只健壯的小公狗,喚作:小黑,其余的四只小狗,全都送人了,想在回想起來,居然不記得這四只大黑的后裔們,都花落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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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將要離開,其實早在幾天前,我們就有預感,大黑快要離開了,那搖搖晃晃的身體,用步履蹣跚這個詞來說,有點不尊重人類,但我還是用了,請大家見諒吧!雖然走路很吃力,卻還是一如往常的搖著尾巴向我走來……我給它喝了純牛奶和它愛吃的蒸地瓜,以前的狼吞虎咽不復存在,它突然變得特別紳士,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著,舔著,就仿佛享受著最后的時光一樣,它沒有吃完,我的手也不自覺的哆嗦著,在它頭上撫摸著,大黑用它有些渾濁的眼睛,享受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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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它抱上晾臺,鋪上我的舊衣服,讓這冬日里的陽光能夠帶給它一些溫暖,它卻堅持掙扎著站起來,望著它搖搖晃晃走下臺階,我沒有扶它,索性就認它的選擇吧,不出意外的,一半多的時候,滾下了臺階,望著我卻依然是微笑的……它獨自找了一處陰冷的角落坐下,前腿依然立著,不愿躺下,這一刻,我覺得我不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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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是它的孩子,一條比大黑要強壯的公狗,也有好幾歲了,雖然不知道狗狗的世界里有沒有生離死別的感觸,我還是讓它們母子見了一面,這個不爭氣的小黑卻一直聞著大黑的屁股,這個:“不孝之子”??!不提也罷!
本來想拍照發(fā)出來的,但最后它的樣子,實在不忍去看,因為最后的一段時光里,它不怎么愛吃東西了,導致身體骨瘦如柴,皮下有腫塊,嘴巴和鼻子因為時常倒地,都摔破了…………
最后的一刻,我將大黑已經(jīng)冰冷的尸體,再次送到小黑的面前,小黑這次只是聞了聞,然后就后退幾步,遠遠的望著……
我把包裹著我的衣服的大黑,裝進一個蛇皮袋,然后又加了幾層,雖然它已經(jīng)不再會感覺到冷,但我還是加了幾層袋子,最后我把它安放在了狗河(我們這邊有一條河,說來也巧,叫狗河)堤壩旁的槐樹林里,我想給大黑挖出一個小坑,但由于已經(jīng)是冬天,而且,狗河堤壩旁邊的土地,全是石子碎石混合的土層,給本來就凍得堅硬的土地,愈加的難以挖掘,最后只能收集一堆碎石,覆蓋在了包裹大黑的袋子上…………………………………………………………………………………………
謹以此文,紀念大黑,陪伴我們一起生活過的14年!
《后記:小黑于2023年12月17日離開了這個世界,與大黑離開的時間很巧合,突然覺得是上天注定一般,時間過的飛快,仿佛它們不曾存在一般,不過,那有什么不同?我記得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