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天佑惦記著的小含笑母女此時卻還沒有到目的地。
只不過,她們并沒有像原來說得那樣走一段后再自己走,而是變成了白家鏢隊(duì)主要護(hù)送的對象。
這事情還得從他們離開楊家集的第一天晚上說起。
那時,歐陽璃母女跟在隊(duì)伍里。也不知道為什么,
這一隊(duì)人走得很急。本來晚上可以在鎮(zhèn)子里打尖。可那一隊(duì)商人竟然不同意。
白當(dāng)家的無奈,只好繼續(xù)走。他們是行鏢的,掙得就是這份辛苦錢。拿了人家的錢,就要為人家辦事嗎。
只要對方提得要求不違道義的,他們也會按對方的要求去做。
白家鏢局開了這么多年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白當(dāng)家的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對父子。他不自覺地往后看了看。
他當(dāng)時看到那當(dāng)父親的在外面趕車時臉色不好,就派了一下手下去幫著當(dāng)車夫。
歐陽璃萬分感激白老板的細(xì)心體貼,她也確實(shí)是撐不下去了。
歐陽璃頭上的傷落下了腦震蕩。她坐在這顛簸的馬車上,走在彎曲的山路上時不時地就是一陣眩暈。
這支鏢隊(duì)已經(jīng)不停歇地走了一天一夜了。
母女倆想不明白,那個女扮男裝的商隊(duì)老板,為了什么要走得這么急,就連吃飯都是在路上解決的。
歐陽璃這一路吐了好幾次,也沒怎么吃東西。她們這一天幾乎都坐在車廂里,
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東西可吐了。
小含笑擔(dān)憂地看著娘親:“娘,要不,明天到下一個鎮(zhèn)子時,我們就下車嗎,不跟她們走了?!?p> 小含笑覺得什么事情都沒有她娘的命重要。
那位女扮男裝的于老板自己都沒有想到,歐陽璃和梅含笑已經(jīng)猜到了她是女兒身。
不只是那個于老板,就連于老板帶的十個人好像也都是女的。
小含笑想:大概白老板這些走南闖北的人也應(yīng)該能看出來吧?
于老板她們一共十一個人,帶了五輛車。第一輛車廂比一般的車廂都大。好像是專門定制的。
歐陽璃也算是在京城里見過世面的人了,這么大的能坐人的車廂,她還真沒有見過幾輛。那車廂是黑色的,連車簾都是黑色的。
聽說她們是藥草商,那車?yán)镆欢ㄊ撬幉輫D?她們十一個人竟然全都會騎馬。
當(dāng)他們一行轉(zhuǎn)過一個山頭時,路上又是一陣地顛簸,歐陽璃又是一陣干嘔,
卻吐不出什么東西來了。
小含笑實(shí)在心疼娘親:
“娘,我去跟那個白當(dāng)家的請求一下。歇一歇好不好?”
歐陽璃苦笑:“笑兒,本來我們就是順便被帶上的。恐怕這不太合適吧?再說就是白當(dāng)家的同意了,我覺得那個于老板也不好說啊?!?p> 小含笑很堅(jiān)持:“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娘,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說。他們不同意,我就回來。我就是去試試?!?p> 說著她就下了馬車,邁著小步伐噠噠噠地往前跑,
那速度竟然有些像百米沖刺一樣。
“喲,小子,沒看出來,你跑得還真快哦?!?p> 鏢隊(duì)里有個小伙子有些驚訝地說。
小含笑對他禮貌地笑笑說:“大哥哥,我要找白伯伯?!?p> “白伯伯,您等等晚輩好不好?”
白當(dāng)家的騎在馬上,回頭看向如小炮彈一樣跑過來的孩子。
他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孩子好像是個練武的好苗子?!?p> 他停下,等到小含笑噠噠噠地跑到他身邊。
也許是小含笑的那雙眼睛太清澈靈動,白震虎覺得這孩子很合他的緣。
所以,他連想都不想,伸出手就把小含笑抱到了自己的馬上,坐在了自己的身前。
然后,他的眼睛就盯在了小含笑的兩只耳朵上。這孩子的耳朵上明明是扎著耳朵眼的。
他恍然大悟,原來這孩子是個小女娃??!
白震虎樂了。他有三個兒子,他老婆卻沒有給他生下一個軟軟糯糯的女兒。
他都要遺憾死了。.所以,他一看到人家的小女娃,他就喜歡,更何況這孩子的眼睛這樣靈動。
他笑著問小含笑:“孩子,你找白伯伯有什么事啊?!?p> 這孩子的嘴真甜,一直就叫他伯伯,白當(dāng)家的很喜歡。
小含笑苦著小臉請求:
“白伯伯,您能不能休息那么一會會,也不需要太長時間,就一個時辰就行。我爹她身體不好,這一路都沒有吃東西,還吐了好多次了。我怕我爹吃不消?!?p> 說著,她的聲音里也有了哽咽。她還故意回過身來看了一下白當(dāng)家的,
裝可憐嗎,一定要讓人家看到才行,要不怎么能讓人家同情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一哭,就把臉上抹的東西沖成了一兩條小溝,露出了里面白晰的皮膚。
“哈哈哈哈”白震虎忍不住一陣大笑,原來這孩子臉上是故意畫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