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先生,崔恩宇身上發(fā)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我知道在我離開后,他過得很不好,整天借酒消愁。
我知道,因為酗酒,崔恩宇去醫(yī)院待了整整兩年。
我知道,因為我,他錯過了團隊的4次回歸。
我更知道,他在部隊的兩年很開心,他做了他想做的炊事兵,學會了各種各樣好吃的部隊料理。
他在這六年里發(fā)生的事情,我都知道,雖然,我沒能幫他做什么,但,我真的……都知道……”
李暄妍有些心虛,因為她雖然什么都知道,但她卻沒能為崔恩宇做什么……
“你這次……是認真的嗎?”樸恩天問道。
“我不知道樸先生指的是什么?”
樸恩天嘆氣,繼續(xù)問道:“我是想問,這一次,你對恩宇,究竟是不是認真地?”
李暄妍看著樸恩天的眼睛,十分認真地說道:“樸先生,我從來對恩宇,從來都是認真的!以前……年輕,總把自己認為的好,強加到別人身上?,F(xiàn)在……我長大了……我知道,只有給予別人想要的好,才算是真正的好。”
“蘇小姐,我能相信你嗎?”
李暄妍笑了笑,“樸先生,現(xiàn)在,你只能選擇相信我!”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樸恩天只希望,自己的朋友不再受到傷害……
“好吧~我承認你說得沒錯,現(xiàn)在,我也只能相信你了。好了!5分鐘已經(jīng)過了,祝你一路平安,我,就不送了!”
“樸律師,謝謝你,再見!”
在去機場的路上,崔恩宇和李暄妍都十分默契地一言不發(fā)。他們享受著彼此靜靜在一起的時光,沒有其他的事情打擾,就這樣安靜地在一起。
為了不破壞這份安靜,小愛和翔子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小愛戴著耳機,專心地聽著自己新歌的新編曲。翔子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機,手機里有文在英和馬佑錫傳來的信息,不到50個字,卻讓翔子讀了一遍又一遍。
送李暄妍上飛機前,崔恩宇包了她好久。好像害怕再也抱不了了一樣,一點兒也不忌諱機場里隨時可能會出現(xiàn)的粉絲和狗仔。
“下飛機后,給我打電話!”崔恩宇叮囑著,舍不得,但也還是要放她離開。
“好,我下飛機后,一定給你打電話。我沒有忘,我還欠你一個解釋?!?p> 飛機起飛后,李暄妍在手機里的備忘錄里,寫下了她想跟崔恩宇說的話。因為,她還是沒勇氣親口跟他說出那件事,所以,她最后還是選擇了用文字的方式將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告訴給崔恩宇。
“蘇蘇……你現(xiàn)在空嗎?”
飛機上,翔子一改常態(tài),他非但沒有在飛機上睡覺,竟然還主動找李暄妍聊起了天。
“空!”李暄妍把手機放了下來,“翔子,是……出什么事了嗎?”
翔子一臉苦惱,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李暄妍。
李暄妍接過翔子的手機,看到了手機里那條被翔子單獨讀過的信息。
[云翔,弟弟的病,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白血病晚期,我們所有人都和他配型失敗了?,F(xiàn)在,我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求求你,救救他。]
李暄妍看了信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翔子才好。
雖然,李暄妍和翔子一早就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想要找回他的理由,就是他病重的弟弟,但,如果你只是被你的親生父母當做是救另一個孩子的工具,那么,傷心、難過、不想被他們安排,才是你真正可能會做的事情。
“所以……翔子……你會去嗎?”
翔子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如果……那個孩子是一個陌生人,說不定,我還會去。說我可惡也好,自私也罷,但至少現(xiàn)在,我是不想去做的……”
“翔子……我應(yīng)該怎樣安慰你才能讓你舒服一點兒?”
翔子想了想,對李暄妍說:“嗯……如果我的老板考慮給我漲一些工資的話,那么我……應(yīng)該會開心很多……”
李暄妍撇了撇嘴,假裝小氣道:“可給你漲工資……就該我不開心了……”
翔子沒有預(yù)料到李暄妍會這樣回答,他滿臉不開心,雙手交叉在胸前,失望地說道:“算了……就當我沒說……”
翔子閉上眼睛,打算睡完整個飛行時間。李暄妍卻在手機上打出了:[每月漲薪5000元]的一行字,她戳了戳翔子。
等翔子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到這行字后,才重新開心了起來。
“就知道,我老板是最大方的老板!”
如果5000元能讓翔子暫時開心一點兒,這筆錢,李暄妍自然是愿意出的。
飛機一落地,李暄妍便把剛剛在飛機上編輯好的信息發(fā)給了崔恩宇。
當她看到信息已經(jīng)成功發(fā)送到崔恩宇手機上時,她心里的緊張感不亞于第二次坐在高考場上時的緊張。
嗚嗚~嗚嗚~
收到李暄妍信息的時候,崔恩宇已經(jīng)洗完澡準備上床睡覺。
和送信的人一樣,收信的人也同樣懷有緊張的心情。
深呼吸后,崔恩宇才鼓起勇氣,打開了李暄妍發(fā)送過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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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把這件事情當面告訴給你,但,真要這樣做的時候,我卻退縮了。
后來,我想,隔著手機,說不定我會更有勇氣一些。可就在我即將要按下?lián)芴栨I的時候,我再一次退縮了。
對不起,最后只能以文字的形式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你。
沒錯,我的確是有把柄在楊仁君的手里,而且這件事,確實是我選擇離開K國的根本原因。
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在公司宣布Sunny Days解散后,我去過楊仁君的辦公室嗎?
沒錯,就是在那天,我去找楊仁君理論。我問他為什么要解散Sunny Days,我問他為什么合同里說好的個人專輯,公司從來沒有打算要給我做。
我用B社違約的事實證據(jù)威脅他,但,他并不在意我的威脅,反而好心地請我喝了一杯他平時自己也舍不得喝的咖啡。
但就是那杯咖啡,讓我差點兒失去自己作為女人最寶貴的東西。因為我不愛喝咖啡,所以,我只淺嘗了一口??删瓦@一口,也讓我失去了不少力氣。
楊仁君最后雖然沒能輕薄我,但他拍下了欺負我的整個過程。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以照片的形式存在,還是以視頻的形式存在。
他用這件事情威脅我,讓我簽下了自愿提前解約的合同。我不想與這種禽獸多糾纏,所以,只好賠了違約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K國。
我之所以不愿意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全因為我害怕你擔心,更害怕你做出一些不應(yīng)該做的事。
現(xiàn)在……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希望你不要沖動,更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能自己處理好這件事。
——愛你的,蘇晴。]
看完這條信息,崔恩宇已經(jīng)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