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就像你說的,最多只能和,下不贏的?!苯w月低聲說。
“我知道了,接下來交給我吧?!苯亓司?。
江纖月應(yīng)了聲,乖巧的站在一旁。
“兄弟,這棋應(yīng)該是贏不了吧?!苯f。
攤主說到:“你們要是認(rèn)輸?shù)脑?,那我可就把錢收了?!?p> 姜正伸手?jǐn)r住道:“不著急,看來我說的還不是很清楚。這個棋局是什么情況,我相信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嗎?”
聽到這話,攤主臉色不變道:“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事先說好的,你若是贏了,錢我雙倍返還,要是贏不了也得愿賭服輸,莫非你是想賴賬不成?”
“兄弟才來吧?”姜正突然問。
攤主聞言,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你怎么知道?”
“在這條道上混的,應(yīng)該沒有不知道我的。跟我在這兒裝瘋賣傻,我看你這生意也別做了?!苯樕蝗蛔兊藐幊料聛?。
看姜正的氣勢,攤主的態(tài)度頓時來了個大轉(zhuǎn)變。
“大哥,恕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這條道上的。剛剛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局棋就算您贏了。”
姜正拍了拍攤主的肩膀說到:“孺子可教,那我們就先走了?!?p> 說完,姜正收了錢,便和江纖月一起離開。
走了會,江纖月開口道:“你是這條道上的?”
“什么這條道那條道,都是我唬人的。”姜正說。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第一次在這里擺攤?”江纖月詢問。
“我猜的?!苯f。
“猜的?”江纖月疑惑,姜正雖是這么說,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剛剛姜正的語氣太過肯定,不像是猜的。
“不信?”姜正看著江纖月詢問。
“沒有,就是有些疑惑?!苯w月說。
“我沒騙你,我就是猜的,不過是有依據(jù)的去猜?!苯f。
“什么依據(jù)?”江纖月詢問。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人在和你下棋的時候,眼睛下意識的東張西望,似乎在警惕著什么。雖然在擺攤,可總有種局促不安的樣子。
我拆穿他騙局的時候,他根本不承認(rèn),反而還裝作聽不懂?!?p> 姜正說。
“這些能夠說明他是第一次來這里嗎?”江纖月有些疑惑。
“不能啊,只不過他的樣子不像是老江湖,若是經(jīng)常做這個的老江湖,不會像他那樣局促。因此,我就詐他一下?!苯f。
江纖月點了點頭。
“那要是你猜錯了怎么辦?”江纖月忽然問。
“猜錯了……那就重新猜唄?!苯柫寺柤绲?。
江纖月頓時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姜正這話說的,好像也沒有什么毛病。
“這次為什么你不用報警來威脅他呢?”江纖月問。
剛剛那個,姜正都用了報警來威脅,不然別人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范。
剛剛那個攤主之所以怕,倒不是怕警察本身。說實話,就算抓他去,也最多是教育一番,實質(zhì)性的懲罰并不重。
他怕的是被帶過去之后,會耽擱太多的時間。耽擱那些時間,他能賺多少錢了。
所以才會選擇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不同,殘局這種東西本身是合法的,是一種娛樂玩法。至于你們對賭,金額也不大,就算警察來了,也很難定性?!苯f到。
“可他那棋局本身就是解不開的,最多也就是走個平局,根本贏不了。他這就是在騙人??!”江纖月說到。
“話雖如此,可你怎么證明呢?你說贏不了,人家還可以說是你水平不行。”姜正說到。
江纖月頓時啞口無言。
殘局這種事,你要說絕對不可能贏,又是誰也無法確定的,說不定就有人能夠走的通呢?
“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詐了他?!苯w月說。
“嗯,總不能真的把錢送給他吧。”姜正聳了聳肩道。
江纖月沒有說什么,也沒有指責(zé)姜正不應(yīng)該用騙人的方式要回錢。
她只是感覺到一陣無力,就是自己明明知道,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從游樂園出來這一段路,有很多小攤位,除開一些正經(jīng)攤位以外,像剛剛那種攤位也有不少。
兩人一路走來,又看了些不同的坑人方式。
比如有抽排列組合的,攤主準(zhǔn)備了一個袋子,里面有長短粗細(xì)相同,但是顏色不同的棍子。一共四個顏色,每個顏色的數(shù)量相等。
從里面隨意拿出規(guī)定數(shù)量的棍子,然后根據(jù)顏色的數(shù)量不同,有不同的獎勵。
根據(jù)規(guī)則,大部分結(jié)果是攤主賠錢,只有少數(shù)結(jié)果是賠給攤主錢。
看起來占了大便宜,比較晃眼一看,贏的幾率太大了。實際上可不是如此。
若是利用排列組合計算一下就不難發(fā)現(xiàn),攤主的少數(shù)結(jié)果的概率,比你獲勝的大多數(shù)結(jié)果的概率加起來更高。
所以,只要你玩的次數(shù)足夠多,必然是攤主贏錢而你虧錢。
還有一些其他的,就不再一一列舉。
兩人看過來,一直到走出這段路,江纖月的情緒都不是太高。
明明從游樂園走出來的時候,江纖月還挺開心的,現(xiàn)在又回到了之前情緒低落的時候。
“餓了沒有?我請你吃晚飯去啊?!苯f。
兩人玩了一個下午,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我沒什么胃口?!苯w月說。
“還在想剛剛的事?”姜正問。
“嗯?!苯w月點頭。
“有什么好想的,放開心態(tài),別去想太多,有些事我們也無能為力?!苯齽裾f到。
“可是明明知道他們在騙人,可是卻無法阻止,我覺得不應(yīng)該這樣?!苯w月道。
她的想法有些幼稚,也有些天真和理想化。
“確實不應(yīng)該如此,但現(xiàn)實就是如此,沒有人能夠完全阻止。”姜正說。
“我明白,所以我才覺得心里不舒服?!苯w月說。
頓了頓江纖月說:“你不用管我,讓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姜正看著江纖月,沉默一會兒說到:“有些事我們可以改變,但有些事我們恐怕永遠(yuǎn)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