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神秘組織
當厄蘭茲推開門時，歐拓把一大把厚重的資料遞給了他。他接過掃了兩眼，上面似乎是許多各類隱秘組織的簡略資料，以及一些序列的魔藥名和能力表現(xiàn)。
大多數(shù)厄蘭茲在這之前都知道，這次對比只是讓他意識到對于同層次的非凡者而言，這些保密的知識對他而言都是常識..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知道太多實在是離危險太近了。
他這么想著，習慣性地扶了一下鏡框。
“這是你現(xiàn)有保密等級能接觸到的所有資料，因為你來自隱秘組織，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你。但你已經(jīng)好幾次證明過你的能力了，我想我也不得不接受。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朝著把你培養(yǎng)成一個合格的機械之心成員開始發(fā)力?！?p> 歐拓的神情又變回先前那副嚴厲的模樣，上下審視了一番厄蘭茲。
“所以好好表現(xiàn)。我當初對你說的話永遠有效，因為這樣的話也同樣適用于艾奇奧，休伯特，赫瑟爾，你，乃至我自己?！?p> “是的，隊長?！?p> 厄蘭茲點了點頭，走得離隊長遠了點。畢竟給他資料這件事情本身也可能是一種試探，隊長可能是想用資料來判斷什么事情能讓他驚訝，不需要很強烈，哪怕只是一瞬間的驚訝也可以被通識者記憶，然后反復揣摩出來。
他的目光掃過一張張紙張，上面對各種隱秘組織都一帶而過...
靈教團，極光會，摩斯苦修會，要素黎明，玫瑰學派，生命學派...
最終，目光停在了只有一小段描述的隱秘組織上——
“塔羅會（存疑）”
【該稱呼并不明確指向某個被證實存在的隱秘組織，而是對發(fā)生于阿瓦霍郡內(nèi)一系列非凡者殺人事件的歸納和概括。第一次殺人案件死者蘭爾烏斯涉及到█████，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被塔羅牌覆蓋尸體。第二次殺人案件死者卡平則涉及███████，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雙目被塔羅牌覆蓋。除此之外，在███的死亡現(xiàn)場也發(fā)現(xiàn)了██牌，疑似該組織的其余成員。
該組織成員動機不明，但就其狩獵謀殺的對象來看，并不涉及到正神教會成員，而是阻止了大量隱秘組織的行動?！?p> 塔羅會？
厄蘭茲皺緊了眉頭，把紙張倉促翻動了一下，也沒有更多的內(nèi)容記載，只有被大紅色字跡標亮的三段式尊名。
“考慮到愚者是塔羅牌的主牌，且確有一位隱秘存在以其作為代號，故在此將其作為關聯(lián)文檔標注，在此警告所有閱讀到此處的權限足夠者，禁止在未經(jīng)大牧首及以上層次賦予權限前，以任何語言念出或書寫此尊名?！?p> 作為神秘學研究者，厄蘭茲當然知道這種簡短的尊名反而意味著指向了極高位的存在，決不能直接念出，即使是用不能撬動自然之力的尋常語言也不行。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zhí)掌好運的黃黑之王?！?p> 這行尊名烙印在厄蘭茲眼底，他在心里默念這段話的時候甚至都不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念出，而是每想一個單詞就會想另外一個單詞中斷。
隨意頌念隱秘存在的尊名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他迅速翻過這一頁，然后蓋上卷宗?；貞浧瓞F(xiàn)在遭遇的所有意外遭遇，并未有任何事情和塔羅會有關...
但為什么又是愚者...
這個隱秘存在已經(jīng)盯上我了嗎？
或許可以利用一下，輕度的。
把剩下的內(nèi)容瀏覽完之后，補全了一些對某些序列的低序列名的理解，他把資料收拾好，放回到歐拓桌子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問題。大部分的布局和部署任務交給了艾奇奧和赫瑟爾...
厄蘭茲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打開放在桌前的一大盒子彈匣，陷入了沉思。這里有常規(guī)的獵魔子彈，驅邪子彈和凈化子彈，歐拓作為“工匠”，制造這些奇物的水準自然不用懷疑。
花紋精細，做工流暢，彈身曲線優(yōu)美...他欣賞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是要記錄符號。
這三種子彈分別用來針對污穢墮落的惡魔，邪異生物和靈體?；旧隙际菍μ柾緩侥Х俗R的不同類型化用。
邪惡最大的敵人不是正義，而是邪惡本身。
他悠閑地取出一枚獵魔子彈，把它的花紋摹寫展開在筆記本上，聯(lián)系先前具有的知識，開始修正上面的符號，因為明確知道每一個惡魔途徑能力的核心象征和魔法標識，他就能極具有針對性地挑選符號。
靈性從雕刻刀尖再次涌出，他嫻熟地開始雕刻沖壓模具，有了這東西就能批量生產(chǎn)對應的花紋外殼，再統(tǒng)一過一下硫水，避免成本過高或者是黃金過于柔軟不適合制造子彈。
結束工作之后，他敲了敲歐拓的門。
“請進。”
在得到歐拓許可后，厄蘭茲一手端著已經(jīng)雕刻好的模具，一邊拿著寫好的一些有關資料走了進來。
“有什么事情嗎？埃爾道斯？”
隊長的桌上擺放著一個被拆了線的地雷，那里面厄蘭茲認出了燃素，液態(tài)風和一些別的化學物質，包括疑似硝化甘油和濃硝酸的東西。
“有。隊長?？紤]到我們接下來可能要和強大的深淵途徑非凡者戰(zhàn)斗，我簡單改了一下您的獵魔子彈花紋，生產(chǎn)流程上也有一點別的建議。我不是非凡造物的專家，所以想請您看看?！?p> 他點了一下頭，把相應的東西送進歐拓的手里。
“好的，我看完之后再和你細說，去休息吧。我希望等到我們集體行動的時候，你是最佳狀態(tài)?！?p> “我知道了，蒸汽之神庇佑您?！?p> 他在胸前點了個三點圣徽，退出辦公室后順手把門帶上了。掏出懷表看了一眼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是七點多，門外鑰匙的喀嚓聲讓他下意識抖掉鏡片，看向門口，目光刺穿大門，后面是滿臉疲態(tài)的赫瑟爾與休伯特。
“辛苦了。我去煮茶?！?p> 等兩人進來后，厄蘭茲抓了一把紅茶到爐前煮了起來，這個年代的煤氣爐如果是內(nèi)置式的話熱得很慢，大概得燒一個多小時才能把水燒開，好在蒸汽教會的人善于改裝，他們用的是一種改良后的外置爐火，燒開一壺水只需要五六分鐘。
很符合他們需要經(jīng)常出行動的生活節(jié)奏。
把兩大杯的國王紅茶配著煉乳罐和糖罐放在兩人面前，他們道了一聲謝之后便喝了起來，赫瑟爾保持著風度，慢慢地吹涼茶，沒那么講究的休伯特端起煉乳罐朝著茶杯一倒，攪和了一下便不顧燙嘴地喝了起來。
“難得看到我們的巫師先生從書桌前挪開。”打趣了一句厄蘭茲，休伯特躺在扶手椅里愜意地放松著身體。
“我也難得看到我們的圣·休伯特回來休息?！被匾粤硪粋€比較冷的笑話，厄蘭茲感受到兩雙驚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污染神志了？”休伯特下意識地朝著關著假謝爾德的門口看去。
“...顯然不是..我只是想和各位好好相處而已?！卑颜Z氣放冷之后，休伯特反而安心了一點。
真是...厄蘭茲擺了擺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接下來我們怎么辦？”他抬起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噴薄而出的靈性豎立起靈性之墻，隔絕了有可能的竊聽。
“多謝你之前踩的點，我們對可能逃離的地方全部踩了點，初步規(guī)劃好了三條可能逃竄道路的伏擊和埋伏。等到公爵宴會那天，目標和魔女都會抵達現(xiàn)場，你用你的魔寵時刻監(jiān)視他們的動態(tài)，一旦目標或者魔女有一個離開公爵的宴會，就立刻報告給我們，我們會進行迅速的斬首行動?！?p> “因為目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惡魔，很有可能會抓取人質或者有各種詭異的躲藏手段，因此必須抓住他不在人群中的時候下手?！?p> “...如果你假定他是個惡魔的話，在我讀過的《深淵諸群》里提到過惡魔具有一種神奇的危機直覺，只要有人在一定范圍內(nèi)謀劃對其不利，它就能針對性地感知到。”
“....你怎么不早說？！”
“因為當我得知他存在的時候，就難免產(chǎn)生了惡意?！?p> 聳了聳肩，厄蘭茲從兜里取出一枚軟糖送進嘴里。然后不怎么優(yōu)雅地差點把它吐出來。
好甜??！
甜到能膩死人的那種。
“咳..咳咳。不過我認為我們依舊可以繼續(xù)任務。原因在于雖然我們在戰(zhàn)術上是以應對序列六的惡魔規(guī)劃的任務，但實際上此人可能只有序列七。他雖然能召喚惡魔為自己服務，但我認為那不是因為他的超凡特性高級...”
想到了儀式圈里那個特殊的符號，厄蘭茲沉默了一會繼續(xù)說道：
“而是因為他有一些特殊的知識。雖然不謙虛地說，不如我多，但足夠他做到這種事了?！?p>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是能預兆到的惡魔，在我和赫瑟爾知道他的情報開始，他就應該有所感應，那個時候我們極度脆弱，誰都知道我們靈性耗空了，如果這個時候它趕在值夜者后面暗殺我們，是顯然能得手的，放我們回來恢復狀態(tài)，進行一系列準備根本不是惡魔所為?！?p>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它做不到危機預感?！?p> 更重要的是，作為隱秘組織的人，他知道扮演法，你們不知道。一個富商不是那么好在阿瓦霍郡扮演“連環(huán)殺手”，乃至扮演“惡魔”的。超過惡魔的我們也不必參與了..還是匯報總部最好。
“到時候如果他還回來，我會首先通過窺秘之眼推測他的程度。如果他是序列七，我們就可以繼續(xù)行動...”
“的確。我去和隊長匯報一下?！?p> 赫瑟爾在傾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穿過靈性之墻走向了隊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