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的小禮帽正扣在烏爾棕黃而不失油潤的頭發(fā)上,深邃迷人的眼睛彰顯著家族特有的氣質(zhì)。清晨的陽光灑在他俊朗如雕刻般的臉上,如果哪位少女見了一定忍不住啃上一口。
拍盡身上的泥塵,整理褶皺的禮服,他不由地深吸幾口氣,使自己能再多呼吸新鮮空氣,以此來消除自己的恐懼。今天,他——烏爾,帶著家族的榮耀,以及他人生中第一次重大使命,面見帝國元帥。
電梯的顯示燈徐徐爬行,烏爾頭一次感到如此緊張,胸部擴張運動愈加劇烈,竟有些目眩,不由得扯開了縛住脖頸的扣子,再取出紙巾擦拭汗液。
“?!睍r間已由不得他多想,一位身著正裝的人已經(jīng)來接他了,衣上的勛章格外刺眼,敞開門,烏爾頓時感覺自己像一個蹣跚的老人,在光滑的地板上默默彳亍著。倚在沙發(fā)上的背影咳了咳,那人便識趣的離開了,還順手帶上了門。從前在影像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個身影,可現(xiàn)在近在眼前竟如此威嚴(yán)。男人緩緩起,堅實的手指夾著雪茄,口中吐出一縷縷清煙。銳利的雙眼,流露出道不盡的滄桑,烏爾驚嘆這就是羅杰森?科菲特,年僅二十八歲的他,竟有這樣的霸氣,準(zhǔn)備的說辭此時已煙消云散,烏爾呆滯了。
死一般寂靜,烏爾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唯有靜靜佇立,低埋自己卑賤的頭顱。
鏗鏘打破了沉默,“你就是奧奇拉家族的下一代當(dāng)家,有事快說,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會談上,年輕人,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很忙?!绷_杰森露出了憤怒而狡黠的目光,烏爾感覺頸部一絲涼意。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首相大人,您與叛軍的對峙已經(jīng)五年了,人民的生活和生存已經(jīng)受到嚴(yán)重影響,我認(rèn)為應(yīng)該停戰(zhàn),雙方各退一步,平分天下又有什么不好呢?”
話音剛落,烏爾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羅杰森擰碎了手中的煙。
“我作為帝國統(tǒng)帥我知道該做什么,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走吧......”
烏爾一路拍自己的嘴,悔恨自己言語太過露骨,以他的脾氣怎么可能議和,唉,在嘆氣中搭上了電車......
踹開門,扯掉束身的禮服,撲到床上,抱著外交日記,無奈的打下一個刺手的紅叉,又登上局域網(wǎng),漫無目的的搜尋著,一封陌生郵件中斷了他的思考:
尊敬的烏爾?奧奇拉先生
我是阿爾德星區(qū)的軍火商,近日聽聞您為停戰(zhàn)付出很多努力,我很想和您見面,下午4:00在烈陵。
注視這封不知名的郵件,不由有些困惑,會不會是軍政院的人要殺人滅口有一點膽寒,但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接受了。
璀璨的夕陽散發(fā)出最后的光芒,烈陵的角落一個披著黑色風(fēng)衣,帶著黑色墨鏡的男子,欣賞著輝煌的晚霞。臉上的折皺顯示出歲月劃過的痕跡,不時注視手中懷表。
一個年輕人踏入,男子收起懷表,站立,從風(fēng)衣中掏出剎白的讀取器,靜默的等候著。
烏爾不指望有什么人愿意幫他,但還是來了,走進烈陵,一望無際的墓碑。說實話,他從沒來過這里,不免有些生疏。
來到角落,望著一個大叔級的人倚在長椅上,似在熟睡,走近,男子睜開雙目,摘下目鏡,烏爾懵了,這人竟是叛軍頭領(lǐng)克哈,他心中涌起一陣激動,一時無言以對。
“小伙子,沒想到吧,我會來找你”
“嗯,實在是太意外了,那請問你找我想談什么?”
“別急,先坐”
出于戒備,烏爾依舊站立,克哈干裂的手指向三個無名的墓碑。
“知道這三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
“他們是聯(lián)合國軍陸軍上將杜加爾,軍備司令羅特,還有一個便是我父親。”
“杜加爾,羅特?他們不是叛變后被處死了嗎,怎么會埋在這里,這可是烈士陵墓啊。”
“事實并非如此,都是羅杰森?科菲特策劃的一場陰謀,他遮掩了事實,使他們身敗名裂。”
克哈把手中的讀取器遞給了烏爾。
“里面是真實的事情經(jīng)過,我希望你能認(rèn)清善惡,并加入我們。”
“??!容我考慮考慮?!?p> 突然,克哈嘴角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一個冰冷而漆黑的槍抵住了烏爾的后脊。
“如果你敢泄密,那后果你可想而知?!?p> 烏爾心里暗自發(fā)麻,后悔真他媽不該來。
槍孔離開,他便是克哈雇的傭兵——索格納格?夏特爾。
深藍色粒子反重戰(zhàn)服,左耳高頻耳麥,右腿綁著一把手槍,手扛著迫擊狙殺炮—他自己命名的專屬武器,右手的VI似乎進行了特別的改裝,讓人有一種敬佩感。
烏爾攥著讀取器飛奔回家,生怕一粒罪惡的子彈貫穿他的心臟,鎖門,關(guān)窗,一切動作老練且粗暴,仿佛一個守財奴唯恐寶物被偷的樣子,那顫抖的雙手開啟了VI,點擊了讀取,像一個做了虧心事的小孩,身體不斷的抽搐,一陣陣驚悚令他汗顏,滿目的數(shù)據(jù)映入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