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二次元

殘骸罪鍵

桃花源記 中 (10)舊日的神明睜開雙眼

殘骸罪鍵 涯舜梁 8109 2024-06-27 22:58:07

  記得那晚,也就是演唱會的那天晚上,夢妻叫住了原本打算去和陳思宇道別的張王陳。

  “就當(dāng)是作為一個戀愛前輩的提醒,我要告訴你一個關(guān)于未來的消息?!?p>  “在快一個月后,陳思宇和納污會和神廝殺,最終死亡?!?p>  “想要改變這個結(jié)局……你只有一個選擇?!?p>  “用生命、火焰、風(fēng)的力量,將兩個絕不相融的人統(tǒng)一在一起。”

  “從而發(fā)揮出文明的真正力量?!?p>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p>  …………………………

  聽到張王陳回來了的消息,不到十分鐘,王主任就帶著端若飛來到了實驗室。

  實驗室的走廊上,幾人碰到了一起。

  在實驗室中,張王陳暢通無阻,因為姬座堯為這所實驗室的每一道門里都添加了張王陳的生物識別號,雖說如今的她已經(jīng)完全變?yōu)榘肴税霘埡〉墓治?,但指紋這種東西還是原來的那一版。

  張王陳將指紋按在識別器上,緊接著,整座實驗室的一切資源都對其開放了。

  “張王陳!好久不見……”端若飛看到張王陳此刻的形態(tài)也有些驚訝,畢竟幾年不見,變化如此之大的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回來就好……不過很遺憾的是,你陳思宇最近不在……他們……”王主任有些心疼的看著這位已經(jīng)變成非人生物的少女,心中情緒不斷起落,但想著不能讓孩子擔(dān)心,就想說陳思宇他們只是出去工作了。

  “不用騙我了,王主任,我已經(jīng)從夢妻那里知道了。”張王陳帶著兩人來到一處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實驗室,與其說是不知道,倒不如說是姬座堯私人的機密儲存室。

  “什么?”

  “陳思宇他們在前線作戰(zhàn),我們也必須發(fā)揮我們自己的作用……”張王陳說著,手指按在了該房間的指紋識別器上。

  滴!

  在一聲響后,門開了一層,緊接著是第二層,第三層……直到第六層時,這房間中的事物才得到了展示。

  “這些是……”

  “應(yīng)該是姬座堯的私人實驗室吧,他這貨在這種事情上,會有些收藏癖?!倍巳麸w說到,而一旁的王主任臉有點黑,他就說姬座堯之前申請的那么多的合金是干什么的……

  “歡迎回來,張王陳。”姬座堯的聲音通過頭頂?shù)牟ヒ羝鱾鞯剿腥说亩小?p>  “事態(tài)緊急,我無法親自迎接你,所以留下了這段錄音。”

  “根據(jù)夢妻的信息,我推測此次的戰(zhàn)役我們勝利的幾率微乎其微,但為了能保留人類在這個世界的火種,我將我所知的《風(fēng)之卷》和《火之卷》拿了出來,存放在這里,雖說不一定有用,但肯定能為他們提供些幫助?!?p>  “如果我們回不來了,請一定要代替我們保護好人類?!?p>  錄音關(guān)閉,張王陳的視線也移向了在這私人實驗室中央擺放著的,同樣被鎖鏈鎖起來的兩本寬厚而巨大的書。

  那便是《風(fēng)之卷》和《火之卷》。

  以及,在一旁的展示柜中擺放著的一堆被重新拼接起來的馬路碎片,而在碎片上,被刻畫著一層又一層的法陣,并且恐怕是張王陳此刻這種半人般殘骸的身體能夠感受到,這法陣充滿了生命和新生的氣息,神秘恐怖,卻又有些母親的慈愛。

  而刻下這法陣的正是森之黑山羊。

  因為是她所隨手畫出的法陣,原本一次性的法陣卻能夠使用第二次了。

  “找到了……”

  張王陳微微蹙眉,眼中滿是欣喜,姬座堯在走之前將這法陣重新修筑了出來,為她節(jié)省了大量的時間,隨說姬座堯性格傲嬌,但在信任伙伴上是絕對的。

  而現(xiàn)在,張王陳也將要回應(yīng)這一信任,為她的愛人,為在這個世界上拼死拼活的人們做出貢獻。

  “用生命、火焰、風(fēng)的力量,將兩個絕不相融的人統(tǒng)一在一起?!?p>  張王陳回憶起了夢妻在那晚和她提起過的話,她雖不知夢妻為何會知道如今的事情,但根據(jù)近日異常的天色和目前的局勢來看,現(xiàn)在恐怕是十萬火急。

  說罷,她打碎了存放著法陣的展示柜,默默啟動了它。

  ……………………

  夢中有一片海……

  這海無比平靜,容不下一絲波瀾……

  海中有無數(shù)淡藍的沉淪之人……

  一人站在海平面之上……

  作為神,作為一切人類的神。

  他從未迷茫,更是從未傷感。

  因為記憶是永恒的生命,而他早已通過記憶品嘗了世間的佳肴,看遍了世間的生離死別。

  無數(shù)條道路匯聚與此,他成了那無論如何都要保存的大道。

  “你反抗的很激烈……為什么?”

  “你本該歸與『桐祈』,又為什么能醒來?”

  那人看著海中不斷向上游的新生兒,眼中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感情。

  海中的桐祈,便是新生的,比任何桐祈都要純粹的孩子,但與此同時,也是與這大道不相符,與這天地不相符的孩子。

  因為他放任一個又一個錯誤在世界上發(fā)酵,最終成長。

  謬誤的錯誤,是世界不能容忍的,無論是虛幻和真實的結(jié)合,還是死亡與生命的嫁接,都是這世界的不和諧音,都會有概率為這宇宙帶來滅頂之災(zāi)。

  已經(jīng)幾乎是半個阿撒托斯的桐祈,換句話來說就是天道的宇宙法陣在左右其選擇和思維,即而桐祈已經(jīng)是半個天道,理應(yīng)去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中,可他卻放任其生長,甚至堅持保護他們。

  他對此不能理解,但卻尊重其意志,只不過,自己身為半個阿撒托斯的化身,早已成為了世界命運的奴隸,他不能違抗哪怕一點混沌和秩序的決議,若不是當(dāng)初主教并不屬于當(dāng)前時空的謬誤,所以不在當(dāng)前宇宙的范疇之內(nèi),否則也不可能會給自己逃跑的選擇。

  “說不定,是我們太過守舊了?!?p>  在絕對的天道下,沒有什么東西能超出預(yù)算,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危害到宇宙的安危,因為世界遵循一個恒定的熵變,一切終會歸于寂靜以延續(xù)阿撒托斯的美夢。

  可這般無限輪回,終究無法讓這世界有任何的成長,沒有新鮮知識的產(chǎn)生,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價值。

  就如同《崩壞三》中永無止境循環(huán)著世界重生和死亡的世界泡,這個世界也陷入了這般穩(wěn)定的情況。

  直到那個奈亞拉托提普,在世界重生之時,看到了那個男人,一切都開始了改變。

  生命終于開始涉足與概念,甚至是一定程度上的操控世界的規(guī)則。

  『桐祈』不得不承認,在過去,關(guān)于未來的賭局,是奈亞拉托提普贏了。

  “倘若你們真是那新生的太陽,那就試著毀掉我所背負著的一切,然后開啟新的未來?!?p>  『桐祈』說著,無數(shù)水流將他籠罩,海平面如同永無止境的虹吸般填滿了天空,他的身形在海水和無數(shù)靈魂的沖刷下逐漸龐大,直到成為那現(xiàn)世中唯一的神明。

  克蘇魯。

  可是,那水中的身影卻不斷嘶喊著,是為了友人,亦或是為了自己而吶喊,藍色的眼睛在深色的海中不斷閃耀,似是要穿破靈魂的大海。

  “我……只為自己,只為我而活!”

  桐祈嘶喊著,那舊日不斷的弦絲也終于因其的不斷掙扎而有了顯著的痕跡,以至于死亡能夠降臨其身,賜予其破繭般的新生。

  ………………

  半個小時前。

  陳思宇和納污憑借著高機動性和廣域轟炸的掩護,提前于所有人來到了城市的中央,也就是此處散發(fā)著滔天邪氣的高塔。

  “你不要緊嗎?你們?nèi)祟惒皇怯枚嗔四芰胸撁嫘Ч麊???p>  納污看著此時已經(jīng)大汗淋漓的陳思宇,有些擔(dān)心道,說到底兩人現(xiàn)在是同一戰(zhàn)線的戰(zhàn)友,無論如何,納污都想要確保陳思宇的安全。

  “還好,只是體力有點更不上?!?p>  白色的火焰在陳思宇的身上燃燒起來,這才算是為其免去了疲憊。

  “陳思宇,你主動開啟過刻名嗎?”

  納污問道。

  “嗯,感覺不怎么好,就像是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一樣?!?p>  “這次有我,我來手把手教你?!?p>  納污說道,手中燃燒的黑炎延伸到腳底,開始在地上燃燒出一條直達地底的隧道。

  “你知道嗎?你們?nèi)祟愖铋_始如果要召喚神的話需要刺瞎雙眼和雙耳,以讓自己不會因為神的存在而死亡的同時看到更高位者的存在。”納污示意陳思宇跳下去,陳思宇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納污緊隨其后。

  “那是我也要刺瞎雙眼嗎?”

  在極速下降的風(fēng)壓中,陳思宇喊道。

  “沒必要,你是成為神,并非是召喚神,你本身就是上位者,和克蘇魯是同一級別,你的精神也支撐的起你的行動?!?p>  “我的意思是,待會,你要想象著召喚自己,無念無想,刻名就會回應(yīng)你的召喚,讓你成為神?!?p>  轟!

  兩人以極快的速度砸落在地上,結(jié)實的地面都被砸地開了花。

  而接下來,映入眼簾的一切令兩人都感受到了本能的恐懼。

  黑暗的空間內(nèi),一雙紅色的巨大正死死盯著兩人,伴隨著肉體的浮動,整個空間都開始散發(fā)出詭異而邪惡的氣息,那氣息宛如沉醉的爛泥,嗆入口鼻,似是要將兩人徹底淹沒。

  紅色的光芒和緩緩將祂的身型勾勒出來,墨綠色的身軀上布滿了古老的紋路,祂似乎就如同最神秘而古老的存在,其的一呼一吸之間都蘊含著上古的混沌和污濁的氣息。

  “他……就是克蘇魯?”陳思宇吞了吞口水,光是站在這里,他就感覺他身上的細胞都開始為之顫抖,精神也為之恐懼,但他必須如此,必須要把他的朋友救回來。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p>  于納污手中,黑白的火焰燃燒了起來,它們集聚,凝結(jié),最終形成了一把大劍。

  “給你個建議,不要對他抱有感情,他已經(jīng)不是桐祈了。”

  “嗯,我清楚?!标愃加钫f罷,同樣的大劍在他的手中凝結(jié)而出。

  兩人心照不宣地將巨劍舉過頭頂,緊接著閉上了眼,像是一對兄弟一般。

  “你睡的夠久了,桐祈,該醒了。”

  狂熱而純凈的能量在一瞬間以黑白炎的形式呈現(xiàn)出來,頓時照亮了整個空洞,整個的構(gòu)成物都在一吸間被加熱到發(fā)出刺眼的光芒,然后化為帶著光亮的液體,就連整個城市的地內(nèi)溫度在一瞬間上升了數(shù)十度,一切在一瞬間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溫。

  那克蘇魯卻只是單單的看著兩人手中的劍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哪怕此刻他身上早已不再有任何的粘液來保護自己的皮膚,但卻沒有一絲多余的感情,就只是看著兩人,將那光炮劈砍了下來。

  轟隆隆……

  以這個空洞為中心,方圓數(shù)里的建筑都一道白光所包裹,緊接著是一場又一場的熱浪和沖擊波,整個城市都在一瞬間顫抖了一下。

  兩人被這白光刺的睜不開眼睛,但隨著白炎的包裹,兩人很快便適應(yīng)了這強烈的白光,只可惜為時已晚,克蘇魯那巨大手掌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碰!

  兩人被拍飛了出去,砸毀了一棟又一棟的建筑,最終停了下來,若不是陳思宇本能的用大劍抵住背部,恐怕自己又要失去行動能力了。

  “陳思宇!準備……”

  納污剛剛扶著一旁的碎石站起,卻只感受到一整顫抖。

  他抬頭望去,只見那墨綠色的手掌就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兩人立刻用火焰包裹全身進行防御。

  碰!

  一聲爆響起,兩人被一瞬間爆發(fā)的力擊打到戰(zhàn)場的另一邊。

  而當(dāng)他們緩緩站起身來時,他們才知道他們招惹了怎樣的存在。

  克蘇魯?shù)纳碥|開始變得膨脹且扭曲,他的下半身仿佛與城市融為了一體,無數(shù)堅硬的石塊將他托起,那如高山般的身軀上長滿了觸手,身后的空間也同樣開始扭曲,變得只剩下一處虛無,但兩人都能感受到,那虛無中有一只眼在盯著他們,僅僅只是被看一眼,腦中的思緒就會在一瞬間被瓦解,那是無限接近于零的混沌,也是真理最具體的形體,阿撒托斯的半身在這一刻降臨在了拉萊耶之上。

  “陳思宇!”

  納污叫醒了被混沌污染了思緒的陳思宇,后者立馬清醒過來,握緊了手中的劍。

  “剛剛是……”

  “別看他!”

  “閉上眼睛,去感受能量的散發(fā)!”

  閉上眼的第一秒,陳思宇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神秘而又邪惡的能量,但就像是螞蟻不知海鯨的巨大,陳思宇和納污兩人此刻也完全看不清其能量的范圍有多大。

  但若是從宇宙著地球看,此刻的太陽系都被那一股虛無而又清醒的能量所籠罩。

  此刻,宇宙的黑暗籠罩了拉萊耶,灰暗到仿佛不存在光亮的世界在一瞬間便被其創(chuàng)造出來,而幾道光此刻卻依然閃耀,那是于宇宙秩序而言必須熄滅的存在。

  “準備好拼命了嗎?”陳思宇自知光靠他們倆是絕對無法真正打敗這種東西的,但他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他有他要保護的東西。

  “哪怕死也不能讓這東西把地球炸了!”納污狠心說道,身為殘骸的他又怎么不懂?對方是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不過拼死一搏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巨大的墨綠色觸手在一瞬間自地中破出,形成了困獸般的囚籠,看來他想將所有人扼殺在這里。

  陳思宇和納污的身上燃燒的火焰愈加猛烈,在這黑暗中點亮了仿佛太陽般的輝煌,許多包含著『毀滅』『創(chuàng)造』之道的符文浮現(xiàn)在兩人身邊,然后刻在他們的身上,爆發(fā)出強烈的光彩。

  “唉,陳思宇?!?p>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兩人猛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此時余慶正站在后面,兩人先是有些驚訝,但卻又好像是想起了余慶的能力,這才繼續(xù)看向那混沌的神像。

  “來的正好,待會我們?nèi)ズ退?,你去……?p>  余慶輕輕堵住陳思宇的嘴,滿臉深情地輕聲道:

  “你自己說的,不要再想著犧牲自己?!?p>  陳思宇笑了笑,沒說什么,他和納污被余慶扶了起來,雖然有些吃力,但身上的火焰還是為其修復(fù)了受傷的身體。

  “恢復(fù)變得吃力許多啊……”納污看了看自己這親愛的弟弟,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感知不到余慶作為殘骸的一面。

  “桐祈如今是混沌的集大成者,在宇宙中無意義的混沌能夠削弱一切概念和物質(zhì)活動?!?p>  腦中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姬座堯在拉萊耶的中樞對著眾人傳達信息。

  而在中樞中,姬座堯看向了身后正在不斷擊退虛無的大桐祈,臉上寫滿了緊張,但他依舊堅持從數(shù)據(jù)庫中調(diào)出了系統(tǒng)的分析結(jié)果。

  “別靠近那片擴散的虛無,會死的?!?p>  “這話說的,我想試試?!睊靹倓偟劫~的余慶有些躍躍欲試。

  “你如果想直接被傳送到宇宙之外就試試看?!?p>  “這玩意還有黑洞?”

  “是混沌,拉萊耶的系統(tǒng)檢查不出來任何結(jié)果,但卻有數(shù)據(jù)表面他確實是在概念和物理意義上的覆蓋并虛化一切空間內(nèi)的東西,小心為妙。”

  不遠處的神像處,兩道冰雪的風(fēng)暴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戰(zhàn)場,時間在這一刻不再運轉(zhuǎn),伴隨著一股死亡的氣息,三道攻擊直直地朝著那片虛無襲去,卻在一瞬間被其侵染,然后成為虛無的一部分。

  無數(shù)巨大的畜生橫掃而過,那三道身影只能狼狽的躲閃,而那觸手所觸及之處都被虛無和混沌侵染,變成一處無意義的顏色。

  “那我們總不可能看著他繼續(xù)擴散下去啊。”余慶凝結(jié)出『劫滅之鍵』將襲來的觸手盡數(shù)砍斷,但那似乎不是朝著自己來到,而是朝著陳思宇和納污去的。

  “現(xiàn)在先想辦法把那片虛無控制??!”『千鶴』的聲音響起,那帶著白色翅膀的女王扇動著翅膀,在空中不斷游擊著。

  “我們吸引他的注意力!余慶你們看準時機攻擊他!”白鷺庭也有樣學(xué)樣的凝結(jié)出翅膀飛了起來,但由于并不習(xí)慣,差點落入虛無,還好那時停依舊起效,但效果越來越小,直至沒有。

  “聽到了吧,得先拼一把了!”

  “哦!”一聲令下,那黑白色火焰在一瞬間燃燒起來,兩人舉起大劍,頭上長出了半透明的能量結(jié)晶,在轟的一聲后,兩道火焰如同流星般飛了出去。

  而余慶也是如同消失了一樣,只留下一聲音爆,借著那快到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宛如一道紅色的刀光在空間中斬出裂縫,僅僅是一瞬間,一條手臂就已經(jīng)被砍成了一片一片的肉片。

  那速度還在繼續(xù)提升,因為其能力的緣故,那些虛無在擴散刀余慶身上的第一秒,余慶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換而言之,沒有什么能阻擋余慶砍殺的速度。

  而格赫羅斯也隨著余慶一起砍殺著襲來的觸手,兩人一躍來到了那神像之上,卻在一瞬間就觸發(fā)了能力,兩人立刻出現(xiàn)在了之前的位置。

  “不能攻擊本體嗎?”余慶死盯著那虛無著不知存在與否的紅色眼睛暗罵到,他似乎不受其影響。

  那兩道火焰也在不斷的轟殺著襲來的觸手,可是每當(dāng)火焰朝向那神像的時候,都會像是斷了線一樣的失去意識個幾秒,但隨著次數(shù)的增多,兩人也開始了長達半分鐘的沉默,但好在余慶的能力能夠做到半自動的作用,這才沒有被那虛無吞噬。

  “別看那神像里的眼睛,混沌會影響到你們的能力和思維的!”

  因為余慶分擔(dān)了一部分壓力,白鷺庭和『千鶴』也開始準備使用全力以赴的時停,余慶和格赫羅斯默契的在兩人周圍護法,也在虛無靠近時直接將兩人帶走。

  “余慶,范圍越來越大了……這樣很難控制……”

  白鷺庭說道。

  “你盡力就好,我把你帶到中心,在那里你全力使用時停?!?p>  “好?!眱扇说慕^對信任在此刻使得兩人義無反顧的相信在彼此,愿意將性命托付于互相。

  “我和小格去吧?!?p>  『千鶴』打斷道。

  “我們本來就是過去的幻影,如果能為未來獻出一份力,我們來此的目的就達到了?!?p>  格赫羅斯斬斷襲來的觸手,但他的肉體卻在那一瞬間受到了虛無的侵蝕,但那比余慶稍微成熟的目光中并沒有什么起色,只是繼續(xù)為他的小女王斬盡敵人。

  “我的刻名并不完整,所以應(yīng)該撐不了多久,估計就十分鐘左右,你們一定要在這段時間里打敗他?!薄呵Q』回過頭來微笑道。

  “等等!太突然了吧!對我們來說,你們的戰(zhàn)力不可缺少!更何況……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和你們……”余慶喊道,那些觸手實在是太多了,他需要不斷的調(diào)整能力的對象來保證每個人在最需要的時候都能被救回來,若現(xiàn)在只是他一個人,或許會輕松很多,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失去任何一個戰(zhàn)力,哪怕是剛認識的格赫羅斯和『千鶴』。

  可沒等回應(yīng),兩人就一頭扎進了虛無中。

  “余慶!他們……”白鷺庭想拉住那個和自己有著同樣外貌的女人,卻是被那虛無攔住了去路。

  余慶咬了咬牙,決定尊重其意愿,這是他對這些老一輩人的尊重,只得帶著白鷺庭先行離開。

  “這是命中注定的,是嗎?”

  格赫羅斯在虛無中用死亡殺出了條血路。

  “是啊,我們本來就是從這里來的塵歸塵土歸土?!?p>  黑暗中,兩人的身軀不斷被虛無染指,卻在那紅于白的交錯中繼續(xù)前行。

  他們的身體本來就是從白鷺庭和余慶那里接來的,因為他們不能掌控自己的刻名所以讓兩人有了顯世的機會,所以在此刻兩人已經(jīng)擁有明顯能力時,將這刻名還回去才是最優(yōu)解。

  而在還回去前,『千鶴』想要再最后為人類抵御一次危險。

  “說真的,每次都讓你陪我,真是抱歉啊,小格。”『千鶴』玩笑般的說道,那雪白的羽毛被不斷染上虛無的顏色,但她卻依舊不斷地向前飛著。

  “沒有,這次能陪著你走到最后,我就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p>  格赫羅斯的『劫滅之鍵』斷裂了,他只得用那心臟的震動為『千鶴』承擔(dān)大部分傷害。

  “你果然還在意那件事?!薄呵Q』溫柔的笑著,他將手放在格赫羅斯的背上,感受著那還念的觸感。

  “當(dāng)然了,我可是個被眾神孤立的神,就你一個愿意在我身邊……說來也是奇怪,用人類的話來說,我就像是自帶擾民音響的該溜子……”

  “但你卻愿意和我交流,甚至并不討厭我,在擁有人類的感情后,我開始有了想要保護你這個小鳥的感情?!?p>  “作為人類,我沒有什么夢想,但我可以守護你的夢想……”

  『千鶴』充滿溫暖的笑了笑,無論多少次,眼里都會酸酸的,作為神時,她不理解這感情,但此刻他似乎有了些眉目。

  “所以才那么在意啊……”

  “我本來從余慶那里拿來的刻名就不多,現(xiàn)在也算是油盡燈枯了……”

  那雙紅色的眼睛回頭看去,那熟悉的身影那么的美麗,那就是他最愛的人。

  “我大概理解為什么奈亞說,感情是禁果了……”

  “不過,也不賴?!?p>  格赫羅斯自顧自的說著,他的心臟也被虛無影響,胸口一整塊變成了虛無的星空。

  “對吧,我當(dāng)時就說過,不會虧的……”一行眼淚流了下來,滴在地上,卻被虛無迅速吞噬。

  “嗯,我相信你,一直如此……”

  隨著格赫羅斯在虛無的影響下化為烏有,『千鶴』獨自一個人不斷的前進。

  黑色的虛無侵染了她的羽毛,但白色的純潔依舊閃耀,她就如同是蛻變的仙鶴,黑白將其染上了神性,卻因為人而有了人性,她是因生命的純潔而誕生的神,也要為了生命而獻出自己的一切。

  無數(shù)涌動著的虛無中,一道白色的光逆著潮流,冰晶鋪上了潔白的路途,死亡將其撐起,隨著時間的涌動,她終于來到了虛無的中央之地。

  在這里,一切都是了然無盡的星空,她卻踏著那虛無來到了神像面前。

  曾經(jīng),許多人問過她一個問題:

  為什么要為了那些弱小的生命去努力呢?

  她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生命們祈禱了,神就會回應(yīng),為生命寬恕他們的罪孽,解救他們的靈魂,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因為人們向我祈禱了,所以我有責(zé)任去回應(yīng)他們,這才算是神,是人類的神。”

  而此刻,這位神也是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責(zé)任,寬恕人類的罪惡,為人類帶來名為未來的前路。

  “此刻,我露爾可西斯,作為人類如今僅存的神,將獻出自己的生命……”

  白色的光芒化作量子般的流線將這虛無照亮,那溫柔到無感的寒冷在此刻席卷了虛無的中心,而『千鶴』也在這白色的光中不斷分解。

  “誕生之時,我以生命為明析……”

  翅膀扇動,羽毛從天而降,薩滿了虛無,將那巨大的神像包裹了起來。

  “帶冠之時,我以神職為己任……”

  白光中,那神像上的克蘇魯看起來有了些許的感情,是麻木,亦或是震驚,但無論如何,他都眼睜睜的看著面前老友在自己面前,化作點點流星和片片羽毛。

  “迷途的生命啊,我將寬恕你們的罪孽,并賜予你純潔的遐想,于王,于神?!?p>  “愿你在清醒后依舊如故?!?p>  “愿你走完純潔之夢?!?p>  “再見了,桐祈?!?p>  白光過后,一切寒冷終于有了意義,也在這一瞬間,那不斷向外擴散的虛無也終于停了下來。

  “這是我給予你,最后的寬恕。”

  『千鶴』的身體徹底消散,化作了星光,也化作了保護生命的神,亦或是王。

  如果問,『千鶴』到底是神,還是王呢?

  恐怕她兩者皆是。

  她背負了一個早已滅亡的國家,她是那個國家的王,為那個國家建立起了墳?zāi)?,也為見證了那個國家的滅亡。

  她寬恕了人類的罪惡,在人類需要時代替人類承擔(dān)罪惡的果實,同時引領(lǐng)他們走向未來。

  她即承擔(dān)的王帶領(lǐng)人民的責(zé)任,也接受了神的職責(zé)。

  她是當(dāng)之無愧的,人類的神。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