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給太后請安
慈寧宮。
一只飛鳥從天上落下,撲騰兩下翅膀,隨即落到了一顆小巧的花樹上。
龍駕到達這里的時候,外面的宮人直接朝著里面跑去,沒有給秦祿可趁之機。
“哎!”
秦祿嘆了一口氣,下了龍輦,步行進了慈寧宮。
一進宮門,就看到嫪毐這個該死的家伙在門后迎著。
“陛下!里面請!”
“太后正在里面賞花!”
賞花?
這個時候,能有什么花開著?
秦祿默然不語,跟著嫪毐往里走,直到這慈寧宮的小花圃一旁,嫪毐這才停下腳步。
“陛下,太后就在里面!”
“請!”
秦祿斜了一眼嫪毐,要不是顧忌太后的顏面,你這個家伙想要活到現(xiàn)在?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秦祿悠然來到花圃里,未見趙姬的面,就已經(jīng)聽到了趙姬的聲音。
“今個什么風啊,竟然把我們勤勉的陛下給刮來了!”
“只不過我在這小小的院子里,也不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情況?!?p> 趙姬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的長裙,頭上戴著一頂簪花寬沿的帽子,看到秦祿進來,眼睛干脆閉上,眼不見,心不煩。
“太后好心情,只不過這花兒再漂亮,也沒有太后您漂亮,您在這里坐著,這花兒都蔫了!”
秦祿說完,自顧自坐到了太后身旁的椅子上。
看到桌上有茶水,也有糕點,他拿起來就吃。
“皇帝不怕本宮下毒?”
趙姬一臉狐疑地看著秦祿,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哈哈哈,太后若是下毒,何必在這個時候,以太后的身份,什么時候都可以下毒。”
“再說,朕告訴太后一個秘密,朕不怕毒!”
悄然說完這一句話,秦祿恢復(fù)了他吊兒郎當?shù)谋拘浴?p> “太后啊,朕這一次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一下太后。”
目光再一次落到趙姬身上,秦祿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糕點渣滓拍去。
“說罷,陛下想問什么,就問什么,不必在意本宮。”
趙姬晃了一下頭,閉上了眼睛,淡淡道。
看到趙姬這個模樣,秦祿心里暗暗一笑。
裝!
繼續(xù)裝!
朕不怕你們一個個的不說話,有你們求著朕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朕也揣著明白裝糊涂,讓你們一個二個的瞧瞧朕的厲害。
他這一次來,主要是想問一問,魏忠賢的事情。
畢竟魏忠賢是先帝的臣子,若是說誰最了解那個老東西,皇后肯定沒有太后了解得多。
故而,他就來了。
“不知道太后,對魏忠賢,魏公公有多少了解?”
“還請?zhí)鬄殡藿饣?!?p> 秦祿這一下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
太后啞然失笑。、
“陛下來此,竟然是為了一太監(jiān)。沒想到呀!”
“不過本宮倒是知道一些,那魏忠賢在先帝時,是先帝的一條忠犬,可以說是指哪打哪?!?p> “不過陛下你,駕馭得住那個老東西?”
趙姬睜開眼睛,嘲笑地說道。
魏忠賢雖然忠心,可那也要看對誰忠心。
趙姬在先帝去世以后,不止一次找過魏忠賢,想要借助內(nèi)宮的力量,登上那個位置。
可是魏忠賢一次兩次拒絕她的好意,甚至把她派去的人一個個都吸成了人干!
這讓趙姬臉上多少有一些掛不住。
既然這一次皇帝來了,那她何不在里面挑撥一二?
“陛下,這個老太監(jiān),還是趁早殺了為好!”
趙姬說完,看向正在思考的秦祿。
但是秦祿卻看到了,趙姬眼神里那一抹得意的意味。
一旁的嫪毐也偷偷勾起了嘴角,太后真是越來越壞了,人家魏忠賢明明是皇帝陛下的忠犬,到了你的嘴里卻成了一個不穩(wěn)定因素。
一想到那個一向看不起的老東西馬上就要被秦祿下旨處死,他甚至有一些期待了!
就連對秦祿的恨意都下去不少!
“太后說的話,朕記下了!”
“不過朕還有一個問題!”
秦祿看趙姬杯里的茶水已經(jīng)見了底,立馬給她續(xù)上一杯。
“本宮不渴!”
“太后還是多喝一些水比較好,水太少,會不舒服的!”
秦祿淡淡一笑道。
“太后可知道十三王爺?”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趙姬微不可察的哆嗦了一下。
“十三王爺?先帝的那個兄弟嗎?”
趙姬眼神流轉(zhuǎn),伸手端起那個茶杯,想了片刻。
怎么問起了這個家伙?
莫非秦祿已經(jīng)知道她和武皇后聯(lián)手的事情了?
那他何必再來問呢?
難道是為了耍自己玩?
一時間,趙姬的心里浮現(xiàn)出好些個問題。
“陛下,本宮早已經(jīng)不記得十三王爺了,若是你想問他的事情,還是去找皇后比較好,她或許知道一些?!?p> 皇后自然知道一些,就怕太后你也知道,卻不說呀!
秦祿看了一眼趙姬的臉色,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嫪毐,發(fā)現(xiàn)這狗東西正低著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朕先離開了!”
秦祿說完,一甩袖子,輕輕邁步離開。
嫪毐看向秦祿離開的腳步,正要和趙姬說些什么,突然看到秦祿扭頭看向了自己。
那眼神,就像是餓狼看見一塊肉一樣。
“長信侯,陪朕走一走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嫪毐的魂都給嚇沒了。
“陛下,臣下身體有恙,不能走動!”
嫪毐想要拒絕,于是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嗯?”
秦祿冷冷道上一聲。
嫪毐看向趙姬,可是趙姬哪里說得上話?
就算是趙姬說不讓他去,但是秦祿那個家伙的脾氣,她救得了自己嗎?
想到這里,嫪毐對秦祿的恨意又上升了幾個度!
“陛下,下臣這就來!”
說著,他邁開小步子,跟在秦祿身后出了慈寧宮。
留下趙姬在后面,疑神疑鬼地看向這邊。
出了慈寧宮,秦祿也不說話,就這么遛著嫪毐這個狗東西。
直到嫪毐再也忍不住了,他臉色幽然道:
“陛下,不知道您叫臣出來,所謂何事?”
其實在心里,他已經(jīng)把秦祿祖宗十八輩罵了一個遍。
秦祿叫他出來,實際上沒有什么事情,純屬是看他不爽,但是又不能滅了他,那樣是對太后不尊重。
遛夠了,秦祿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見到秦祿這個樣子對他,嫪毐無言,但是心里對秦祿的怨恨,早已經(jīng)到了一個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謝陛下!”
“下臣告退!”
行完禮,他彎著腰,急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