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簾二人隨著青鸞一同走進閣樓,在進入一件寬敞的雅間后入座了下來。
“青鸞姑娘……你不是說單獨見紅荔姑娘一個時辰嗎?”綠冠錦衣公子向四周看去。卻發(fā)現(xiàn)除了‘他和魏簾,竟然還有別人。
青鸞捂嘴笑道:“我是說過你們可以和紅荔姑娘說一個時辰話,但沒說是單獨見啊?!?p> 而且說不說話這事還得看紅荔姑娘。
魏簾略覺無語。
看來說文咬字的這個套路,穿越換個世界也是一樣的。
不過想想你只五百文就能見上一名花魁級別的女子,這確實算得上很賺了。
所以來都來了,能白piao就paio,piao不了就走,反正沒什么損失。
但對花了一百兩銀子買字謎才見到紅荔姑娘的綠冠公子來說,這真是虧大發(fā)了!
原本他勉強已經接受了三人世界的事實!結果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是多人……運動!
“還請這位公子不要生氣……像那些公子為了見紅荔姑娘一面,哪個不是花了二百兩以上的銀子?”青鸞指著其他人說到。
這樣一講,綠冠公子又覺得心理平衡許多了。貌似他還賺了一百兩!
但他們二人卻也與其他人明顯格格不入。
錦衣公子還好說,至少穿戴算得上講究。頭頂那頂綠得發(fā)慌的頭冠上鑲嵌有一顆綠色明珠,儼然一副暴發(fā)戶模樣。
魏簾則就普通許多。哪怕他修為是在場算得拔尖的那一批,五官少見的陽剛俊朗,可穿著的實在太普通了。就是一白丁。
拋去他們兩個,剩下的那些公子們雖修為平平,有的甚至才到練氣,可身邊哪個沒有筑基以上修為的仆從?
更不要說身上隨便扒下一件東西,都是品質不低的靈器。想來在孟今上城中,身份也不低。
但大致這些公子也分為兩批人。
一批是腰間掛劍穿青衫、舉手投足之間皆有桀驁意氣的青衫青年。
為首的那人生得劍眉星目,身形挺拔,臉上時常掛有溫和笑容。
綠冠公子向青鸞問起,她便介紹了起來:“那位是玄門的段連生,很受玄門教習先生們看重。不過才二十的年紀,現(xiàn)已是筑基后期!算得上英才了!未來若入朝堂,前途不可限量!”
魏簾心說,已經看出來了……
這位段連生雖時時笑得和煦,但修為氣息一刻都不曾收斂過,確實是在時時都裝十三!
不過二十歲的年紀,能修到這個境界,這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不過比起他嘛……還是差了億點點,魏簾如此想到。
“那位是六大家族之一周家的庶出三公子周丙甲,雖是庶出。但性子卻頑劣異常,架子不必嫡長子的??!”青鸞指著另外一批人其中的一人說到。
魏簾順著她指尖看去,見那周公子修為平平只看看筑基初期。但人生得十分富態(tài),臉上露出哈士奇一樣的笑容,讓人以為就是一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小胖子。
此時,一名仆從為他端來一杯茶。
他喝了一口噴出來后大罵道:“不是跟你講了嗎?小爺我今天不喝熱的?!?p> 啪!啪!
接著他又是兩耳光甩在仆從臉上道:“給我爬下?!?p> 那仆從聞聲也不敢有任何言語,只得乖乖爬在地上低下頭任周丙甲把腳踩狠狠在他頭上道:“我沒說讓你起……你就給我一直趴著!”
其它仆從或是和他廝混在一起的公子則對周丙甲好一陣拍馬屁!什么粥粥大公子這一腳威武霸氣……
而這位仆從也有筑基后期的修為,放在孟今城以外,也算是一位凡人眼中值得尊敬的散修神仙。此刻,面對眾人的嘲弄,他卻反而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仿佛能被周大公子踩一腳是多人榮幸!
他毫無半點尊嚴可言,實在令人唏噓。
“的確很跋扈?!蔽汉煶雎曒p輕道。
“所以啊!你們沒事別惹他們。”青鸞微微一笑,算是對魏簾進行提醒。
隨后,她特意多拿來一些瓜果之類的小吃擺放在了魏簾二人面前,算是對魏簾的額外照顧。
不多時,一位身姿搖曳的女子,抱著一把五弦古琴來到了眾人面前。
她內穿清涼紅色紗裙,外則罩一件寬大羽衣白袍,將身體的萬種風情盡收其中。
五官端莊,的確是少見的美人兒。
正是紅荔姑娘。
但她的顴骨微微凸起,使得她的容貌比起畫像差了一些。
雖然略微算是被美顏加持過,但拋開濾鏡,魏簾覺得她也算美人了。
支起琴架,她將古琴放在上面,向眾人端莊一笑道:“小女子紅荔不才,孟各位抬愛,愿以一曲來回報諸位?!?p> 她指下叮咚響起,眾人也隨即靜下來,安靜聽她彈曲。
初時,眾人的心思都在她身段上。
畢竟來這種地方,就是來看姑娘的。
但隨著她手下琴弦叮鳴作響,曲調起起伏伏,眾人心思真正沉浸在了曲中。
半刻鐘后曲罷,眾人好一陣喝彩。
魏簾不懂音律,但一曲停下來,只覺心曠神怡,心情格外的舒暢。
“此乃小女祖父所作的破陣曲。乃是大破南方蠻族十萬練氣士大軍后,心中酣暢所作?!奔t荔出言,眼眸中閃過一絲驕傲。
諷刺的如,她祖上大破蠻軍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
而她卻淪落到這種地方,用先祖作的曲,取悅他人……
頓了頓,她接著又道:“接下來諸位公子可以此曲,即興發(fā)揮……或賦詩,或再作曲,或劍舞……小女子會選出最契合的那一個?!?p> 說的很文雅。
但不文雅的說就是你們這么多人當中,我只能選出一個留宿。
又不知是否是錯覺,魏簾在她眼中分明看出了一絲不甘,臉上的笑容雖明媚燦爛,卻更像是強顏歡笑。
隨即問題來了,僧多肉少如何爭?
其實倒也好爭,在場一共就兩批人,各自以段連生和周丙甲馬首是瞻。
倒都不如說就是他們兩個在爭。
所以當他們二人起身時,其他人依舊坐于椅上穩(wěn)如老茍,算是自動棄權。
這種勢頭,就是一開始湊熱鬧的綠冠公子也遲遲不敢起來。
段周二人正要互相看去,開始針鋒相對,但在視線對接的那一刻,有一個人也站了起來。
“那不如我先來賦詩一首如何?”魏簾笑著看向紅荔。
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就不再努力一下?萬一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