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岳稚氣的面孔充滿了戾氣,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扭曲的面孔突然淚流滿面。
“爹,我一定為你報仇!”
他哥倆把鐵路遙的尸首停置在屋內(nèi),喊來了幫中的幾位弟子。
鐵掌幫說是弟子眾多,但是畢竟能供得起孩子學武的家庭并不算多,所以弟子也只有幾十上百人,不過在南七城已經(jīng)是很大的勢力了,有武力在手,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首先進來的幾位弟子看著少幫主鐵瓊和小幫主鐵岳都是一愣,不知道為何,待到看到師傅的尸首,更是不知所措。
“怎么了少爺?”
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一位弟子大著膽子問道。
“我問你們,爹平時待你們?nèi)绾???p> “鐵瓊”沉聲反問。
余下的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自然是情同父子,不需多言啊?!?p> 一位弟子說道,這里面很多都是兒徒,是鐵路遙一手帶大的,感情不言而喻。
“好,我們一起去虎威鏢局報仇,他們的少鏢頭下毒害死了爹!”
“鐵瓊”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句話如同天雷炸響,轟的弟子們無所適從。
這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鐵路遙的躺下的姿勢。
這不正是停靈的姿勢儀態(tài)嗎?
一時之間,或憤怒,或悲傷,或不相信,眾生百態(tài),各不相同。
“少爺,師傅待我們恩重如山,我等誓死都要為他報仇!”
那些弟子們紅著眼睛,激動的說道。
“好,召集人手,咱們現(xiàn)在就去!”
鐵岳忍不住心中的沖動,大聲的說道。
“鐵瓊”只是默默的點頭,旁人還以為是他過于傷心,誰能明白他的真實想法呢。
“哈哈哈,一群傻子啊,被人耍了還不知道,還去找別人報仇,連兇手在哪里都不知道?!?p> 他在內(nèi)心狂笑。
“打吧打吧,死的人越多,收集的血氣才會越強大,上哪里找那么多修煉之人的血氣啊?!?p> “鐵瓊”在心中不斷的盤算,一個小小的陰謀雛形正在形成。
“好,既然這樣就幾個人在這里看著爹的尸首,其他的人跟我一塊,前往虎威鏢局?!?p> 他朗聲說道,眾人紛紛響應。
窗外,本來就有些陰暗的天氣變得更加令人窒息,雷電在空中隱隱劃過,樹葉嘩嘩作響,暴風雨,就要來了。
南七城靠近城邊的地方,大名鼎鼎的虎威鏢局就駐扎在這里。
門口就是兩尊極其大的獅子雕像你不知道為什么,不管是哪個大幫派也好,大住宅也好,都喜歡建上兩尊獅子來鎮(zhèn)宅辟邪,可能是因為他們能得到如今的地位用了不正當?shù)氖侄?,損害了人命,才會有這種心虛的表現(xiàn)吧。
虎威鏢局更不用說,走鏢雖然靠得是人際關(guān)系,但是并不是全部,總有些靠錢解決不了的人,那時候就得鏢師拿命拼了,所以虎威鏢局這個名字聽著非常的土,但是里面可以說高手如云,不然怎么敢和鐵掌幫分庭抗拒。
今天沒有接到鏢,所有的鏢師都在聚眾進城找樂子,難得的休息時間,這群不知道啥時候就會出事的鏢師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整個南七城懸賞邪教中人的緣故,任何人不得出城,鏢局的生意自然受到了沖擊,所幸應該不會持續(xù)太久。
正廳之上,掛著一張老虎出巡,震懾百獸圖,畫面之下,一個中年男人慢悠悠的坐在搖椅上,在一口一口的品茗著手中的茶。
在他的下方,周清清愁眉苦臉的站在一旁。
“讓你去送茶葉,你到現(xiàn)在還這么生氣,如此氣量怎成大事?!?p> 良久,中年男人扣上茶蓋,慢吞吞的說道,話語中有說不盡的疲憊。
“爹,我們又不怕鐵掌幫,為什么要送茶,還送的是您最愛的那一罐?!?p> 周清清有些委屈的說道。
“哪有那么多怕不怕的,你是不怕,可是下邊還有那么多兄弟,那么多鏢師,要是被人使個絆子,折了兄弟后悔也來不及了。”
周占山,周清清的爹,虎威鏢局的總鏢頭,此刻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好了,你跟鐵瓊關(guān)系不好,但是不要明擺著說出來,不打交道就行了,南七城那么大,總有你們?nèi)萆碇?。?p> 周占山看著兒子倔強的眼神,有些不忍心訓斥他,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從小寵著長大。
“爹啊,鐵瓊有可能會成為李圍的女婿,但是鐵掌幫有了府尹做背景,我們更不是對手了,現(xiàn)在連運鏢生意都難做了?!?p> 周清清說道,他想讓父親強勢一點,可是父親總是勸他低調(diào)。
“哪有那么容易,不用擔心?!?p> 周清清還待再講,卻被周占山打斷了話語,直憋的自己心頭無名火起。
“報?。?!鐵掌幫的人來了?!?p> 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暭贝俚耐▓舐曇?,打斷了父子二人對話?p> “你看,這不就來回禮了嗎,鐵路遙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做的太過分。”
周占山對著兒子說道。
“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進來報信的鏢師苦笑道。
“他們來了一大幫人,還帶著兵器,不像是上門拜訪的樣子。”
聽了這話,周清清勃然大怒,周占山眉頭一瞇,充滿了不高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