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豐一陣恍惚,眼神剛回復(fù)清明,卻見一只拳頭在眼前急速放大,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數(shù)聲清脆的破裂聲。
陳豐慘哼著倒飛出去一丈多。
旁邊觀戰(zhàn)的褚韶陽這些小輩頓時呆住了。
分明還占著上風(fēng)的陳豐,怎么突然間就敗了,還敗得這么難堪?
雷銀帆一聲冷哼,震得眾人耳朵直鳴,隨手將軟倒的陳豐攝來,略作查看,將一顆丹藥塞進陳豐嘴里。
陳儀也反應(yīng)了過來,頓時朝藍云怒吼:“說了點到為止,你竟然下手如此之重?你把掌門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
藍云也沒想到這陳豐竟然如此不堪,一拳下去,竟然毫無抵抗之力就被直接打暈了過去,聽到陳儀的質(zhì)問,便反問道:“我倒是愿意和陳豐師兄公平對決,為何他要先動用法器?”
陳儀一愣,回過神來,還以為這小子還在狡辯,便要繼續(xù)理論。
褚長老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閉嘴!”
隨即閃身抓住陳豐胸前衣服一扯,頓時一件貼身衣服法器露了出來,胸口處以金屬制成的加強部位,已被擊穿,隨著衣物扯開掉落下來,摔在地上。
陳儀臉色青紅不定,又俯身道:“我弟弟使用法器不假,可藍師弟竟然也使用法器,將我弟弟打成重傷,這樣一來,他進階通玄的時間又要往后拖不知多久,還請諸位長輩懲處藍師弟!”
藍云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不要臉,但也并未開口說什么。
他不開口,姜堯先和藹地問道:“藍師侄這就能使用天賦能力了?”
藍云答道:“僥幸領(lǐng)悟罷了,弟子感覺到陳豐師兄暗中使用了法器,這才不得已全力出手,只是沒想到...”
眼下之意很明顯:沒想到陳豐這么菜,一擊都接不住。
幾位長老都微笑頷首,似乎頗為滿意。
陳儀還想說什么,姜堯隨口打斷了他。
“莫要耽擱了,早點把事情辦完,藍師侄生死之厄,早一刻鐘是一刻鐘,拖不得。”
...
重啟已經(jīng)永久關(guān)閉的洞府并不容易。
虛府境修士已經(jīng)初步接觸到了空間的力量,他們開辟的洞府永久性關(guān)閉之后,一般都會慢慢隨著空間亂流四處漂流,待到禁制陣法慢慢破損失效,而重新接入大世界,或是直接湮滅于虛空。
而類似陳長老的洞府這樣,本身依托于宗門大陣開辟的洞府,就像一個飄蕩的氣球,隨風(fēng)飄零,但手中永遠握著線,能夠找到位置。
如想開啟,除了相應(yīng)的開啟陣法,還要注意洞府中為了避免外人進入而設(shè)下的禁制,之所以會有陳長老的嫡系后人前來,除了禮儀,更重要的就是需要他們的血脈印記。
多重手段,盡量保證重啟的洞府不受到太大的損傷,讓逝者在其中繼續(xù)沉眠。
開啟的過程很順利,除了陳儀那幾乎要吃人的眼神。
不過他也不敢造次。
能夠如此放肆是仗著陳家特別的身份,和家中尚在的幾位前輩。
但若是真的惹惱了宗門長輩,被一巴掌拍死在這里,誰也都說不了什么,看陳叔祖的幾名弟子的沉默就知道了。
陳豐重傷之下,陳儀自然不會讓他放血,不過這樣一來,他自然是得“能者多勞”。
看著陳儀蒼白的臉色,藍云心里的惡心倒是輕了不少。
洞府如同地震一般開始震動,緊閉的石門更是不斷簌簌落下大片碎石飛灰。
姜堯臉上寫滿了凝重,一柄折扇被他握在了手中。
很快,爬滿蛛網(wǎng)般裂紋的石門“嘭”地炸裂,彈出大片碎石,不過都被站在最前面的姜堯輕松擋下。
石門背后一片虛無,姜堯折扇“唰”地打開,一掃之下,無數(shù)光點立刻在石門處形成了一道新的門戶。
另外幾位長老也出手幫忙穩(wěn)定這一扇搖搖欲墜的光門。
半刻鐘后,動靜平靜了下來。
姜堯并不回頭,伸手在光門上一推,這一次的“門”后露出的是一片花園模樣的景色。
藍云心中嘖嘖稱奇。
姜堯一馬當(dāng)先,眾人緊隨其后,魚貫而入。
褚長老出言提醒:“跟在我們身后,不要亂走,雖說我們是走的正途入內(nèi),但總歸是強開,難保沒有空間裂縫或者攻擊性禁制,以你們的修為發(fā)現(xiàn)不了這些東西,碰到就是個死。”
一眾小輩心中一凜。
整個洞府看來就是一片花園的模樣,有假山,有泉水,其中甚至還有紅尾鯉魚愜意游蕩,見得眾人到來,一擺尾便晃入石縫間。
房屋不過寥寥七間。
一一探查,不過是些生活用品,還有一些隨手寫下的東西,不過都與眾人的目標無關(guān)。
法寶法器自然是關(guān)閉之前已經(jīng)被家人收走了。
姜堯等人這幾天早已重新檢查過收拾出去的東西,一無所獲,這才重啟洞府。
只剩下了最后一間屋子,也是陳長老的坐化之地。
房間內(nèi)凌亂不堪,打坐的石臺上,靈氣波動超出周圍甚多,幾位長老都閉目細細探查一番,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陳長老的確是坐化了,化道遺留在虛空中的氣息非常明顯。
才十余年,無人動過這里的情況下,軀體就已經(jīng)全部化道,可以想象他臨終之前,身體已經(jīng)糟糕到了何等程度。
褚長老細細探查:毀掉的法器和法寶,幾本修養(yǎng)身心的書籍,打碎的茶杯,一半不知道去哪里了的蒲團,幾張似乎是練習(xí)書法的字...
一無所獲。
褚長老臉上不免露出些許焦躁之意。
褚韶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模樣,四處摸摸碰碰,除了一開始唐茜看了她一眼,無人理會她。
突然,她急呼道:“爺爺,這里,好像有一枚玉簡!”
一邊拿手指在墻邊挖著什么。
一群人頓時蜂擁過去,除了在門口旁觀的陳氏兄弟。
果然,那墻面有一處略微突出了一點,上面刻著一個幾不可見的“陳”字!
褚長老急不可耐,隨手將這一處墻壁破開,將玉簡摳了出來。
看得陳儀陳豐二人眼皮直跳。
玉簡并沒有什么禁制,直接就可以讀取,褚長老臉上慢慢露出些許笑容,又皺起了眉頭。
待幾位高層挨個傳閱,褚韶陽立馬圓睜桃花眼,一臉好奇地開始打聽內(nèi)容。
姜堯苦笑:“說吧,這里也沒有外人,陳師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