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沒有去看明晦就離開了國公府,在自己的小院里徹底的將所有的偽裝都卸下去,又躺在了院里的躺椅上,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循環(huán)播放著國公夫人的質(zhì)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dāng)成你爹娘?”
當(dāng)時,十九回答他們,“九兒不過孤女,得國公爺,國公夫人蒙愛,九兒不勝感激,無以為報,此次涉險,只是想幫上一二,略盡綿薄之力。”
國公夫人聞言后退一步,國公爺轉(zhuǎn)過來身,看著地上態(tài)度恭謹?shù)纳倥?p> 國公爺感覺得到自己得聲音充滿顫抖,“所以你是不敢,不是沒有?”
十九不言,只是將頭又低下去些許,國公爺閉上眼睛,“你走!”十九抬頭,看向國公爺,眼睛里有幾分悲傷,轉(zhuǎn)頭想要看國公夫人,就見國公夫人也轉(zhuǎn)過身去,十九跪在地上“十九卑賤,實是擔(dān)不得國公爺,國公夫人厚愛,望國公爺,國公夫人保重身體,十九.............告退?!?p> 國公爺,國公夫人沒人吱聲。十九緊抿著唇瓣,出了書房,離開了國公府。
此時此刻,十九不能否認自己得心臟得疼痛,可是那是待他們姐弟有恩的護國公,她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暗衛(wèi),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們的疼寵?如何能做國公府的小姐?
一連幾日,十九都沒有去過護國公府,但是有消息在坊間傳來。
就在十九離開國公府后,次日一早,護國公直接在朝堂上講述左相的罪行,左相這才知道自己的賬本不翼而飛,左相不敢置信的看著護國公,暗道自己昨日里進密室明明看過那些賬本,雖然并沒有翻開過,但是他很清楚賬本的厚度,左相穩(wěn)穩(wěn)心神,口口聲聲稱那些賬本是假的,國公爺直言,那賬本上有著高相的私章,至于高相同他國來往的書信,國公爺下意識的瞞了下來,再怎么樣不能將人逼急了,就算從十九那里知道左相將前朝皇后藏在何處,也不能打草驚蛇。
高相看著自己私章,皺眉道“陛下容稟,前幾日臣的家宅有賊潛入,私章已丟失............”
護國公冷笑,“左相好借口,私章丟失這么大的事情,都能不報?更何況,左相大人,那上面的日期可是幾年之前啊,莫不是丞大人的章,一丟丟幾年了?”朝律有規(guī)定,大人家里的私章要上報朝廷,不報朝廷的章,視為違背律法,按律法當(dāng)搜府,若是丟失同樣也要上報朝廷,否則出事后,一應(yīng)結(jié)果由官員承擔(dān)。
如今就算高相急中生智說自己私章丟失,可是這么這么多年,并未上報朝廷,這個罪,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昨日十九離開前的話還在耳邊,好好的一個孩子,竟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卑賤,國公爺猜測過,十九可能是逃脫拍花子后,獨自流浪,生活所迫之下,成為了某家的丫鬟,可是這孩子每次都是夜里來,夜里走,還需要過城門,甚至功夫一次比一次要精進,這根本不是普通的丫鬟,十九從那些人手里離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
本來十九可以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就因為高相的一己私欲,更何況還有那些孩子,若不是高相,孩子們咋怎么可能會經(jīng)歷這些?他們會有更好的生活,便是生活的不那么順心,但是總歸是自由的。
想到這些,護國公看著丞相的眼神越發(fā)的冷。
丞相閉了閉眼睛,知道此次劫難在劫難逃。高相已經(jīng)放棄抵抗了。朝堂上跑來一人,大聲高喊,“報!陛下,急奏來報?!?p> “陛下容稟,清隆國使臣來報,此次前來,想同我國商討貿(mào)易的事情,且不日進城,清隆國使臣還說..........”
皇帝不耐煩“說什么,你直說就是?!?p> 來人是城門守城衛(wèi),易風(fēng),高聲道“來人還說,久聞晟國高相美名,心生敬仰,望陛下成全,命高相負責(zé)接待臣使。清隆愿與晟國結(jié)百年之好?!?p>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陷入詭異的沉默,皇帝的眼睛死死的看著高相“朕的左相大人真是好厲害?!?p> 高相不敢說話,皇帝看著他,慢慢出聲道“朕聽聞高相家幺女,高婉如,今年及笄?”
高相恭敬道“正是?!?p> 皇帝笑道“可有許配人家?”
高相心里咯噔一聲“暫未。小女...............”
皇帝道“清隆此次前來,領(lǐng)頭的是誰?”
易風(fēng)道“據(jù)說是清隆四皇子?!?p> 皇帝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給了德公公一個眼神,德公公道“諸位大人還有其他事項?”
沒人出聲,護國公道“既然清隆開口,我晟國沒有不成全的道理,不過,只有左相一人,未免不夠重視清隆,不妨讓右相同左相一同接待清隆,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看向左相,左相白鵬飛躬身道“臣以為可?!卑座i飛很清楚皇帝提拔他的意義,左不過同右相抗衡,分刮右相手中的權(quán)力利,慢慢架空高相,只是擔(dān)心他資歷尚淺,不能獨當(dāng)一面,徐徐圖之,也能避免高相狗急跳墻。
現(xiàn)在護國公提他的名字,這是他應(yīng)該上的時候,不能向后退。
皇帝明顯的‘猶豫’了一下,點頭了。
坊間傳聞有二,其一,高相貪污,無惡不作,但是功高震主,皇帝不敢動高相,其二,清隆要進城,同晟國商定兩國來往貿(mào)易的事情。
十九聞言皺眉,清隆國,可是那天在丞相府遇到的人?出現(xiàn)的還真是巧!姓高的,運氣真好。
十九不甘的咬了咬嘴唇。
護國公爺不甘心,但是對于這樣的情況,他早就有預(yù)感,所以沒有太意外。下朝時,護國公在高丞相身邊說了一句“丞相找的好幫手,真不錯。”
高丞相目光驚疑的看著護國公,隨后又鎮(zhèn)定下來,既然有他的賬本,知道他同其他國家得皇子有接觸,怎么會是難事?但是剛才護國公一字沒說,足以證明他們還沒有想在這時候?qū)⑹虑橥背鰜?,或者說他們短時間內(nèi),并不打算用這件事來威脅他。
現(xiàn)在清隆四皇子就要進陵城了,他的命,可不是他們想動就能動的了得!
丞相臉上帶著笑“國公爺謬贊。”
右相白鵬飛走到高相面前“依仗高相了。”
高相笑容未變,但是內(nèi)心卻是一股火,先有清隆四皇子將他的人打昏,偷偷逃走,后又皇帝將白鵬飛這個后生推在自己面前,要搶自己的權(quán)勢,最近真是不太順啊。開口“不敢不敢?!?p> 帶著一身郁氣,回了丞相府,沒多久,管家來報,禮部尚書求見。
高相將人請了進來,禮部尚書行禮“左相大人安,臣前來乃是為了清隆四皇子一事?!?p> 高相原本愉悅的嘴角慢慢的沉了下去,左相之事,皇帝提就提了,護國公叫就叫了,便連右相都要尊稱他一聲高相,不過一個禮部尚書,竟然敢叫他左相!
禮部尚書是皇帝親自提拔上來的人,對于左相的冷臉,沒有一絲俱畏,淡然的等著高相回答,高相冷了聲音“禮部尚書還真是盡職盡責(zé),四皇子進城還有些日子,禮部尚書不必如此著急?!?p> 禮部尚書聞言,沒有多做糾纏,行禮告退,一如當(dāng)初被高相拉攏的時候,他也是如此行禮離開,禮數(shù)周全,沒有一絲不敬。
高相看著離開的禮部尚書,氣的牙咬得緊緊的,不過當(dāng)下的事情不是這個,聽皇帝的意思,是要讓他的如兒嫁去清隆,宛如是他的幺女,除了外面的那個兒子,高相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女兒,便是當(dāng)初進宮的高水瑤,高相也沒有這般看重。
想到皇帝的打算,高相著急的去了丞相夫人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