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升起謝絕訪客的隔絕陣法,顧芳有些激動地從苦海中取出那篇紫色的經(jīng)文。
雖然上面記載的是世人無比渴求的古皇經(jīng)文《太陽古經(jīng)》道宮篇,但此時的顧芳卻更加在意經(jīng)文的載體——神痕紫金。
別看后世劇情中各種仙金相繼出現(xiàn),葉凡在圣體大成前已經(jīng)獲得了足夠鑄造天帝鼎這種重器的各種仙金,甚至還富余很多。
但仙金這種神物真的是世間難尋,往往只有至尊才能得到,才有資格持有,甚至說還有一部分古皇或大帝其古皇兵、帝兵都只有甚至沒有仙金。
就像后世的狠人大帝,如果其第一世有仙金帝兵,后世關(guān)于狠人的記載中其帝兵也不會只有第二世所用的吞天魔罐了。而且狠人的面具和指環(huán)作為其執(zhí)念的寄托,也是凡鐵材質(zhì),可見仙金的難得。
不止是狠人,就連無始大帝,找遍九天十地,還是沒有找到足夠的仙金,其帝兵無始鐘是由混沌石鑄造而成。
當(dāng)然,后來狠人找到了混沌仙土,仙金、萬物母氣不要錢似的,連兵器都換成了一把仙劍,那就是另一番境遇了。
雖然顧芳眼前只有一張紙大小的神痕紫金,這么點仙金,做一根針形兵器都還差點,但這可是顧芳第一次接觸仙金這種神物。
將這頁紫金經(jīng)文放在手中,顧芳的手心便是一沉,險些沒有拿穩(wěn)。
是了,作為仙金,哪怕只有一頁紙張的大小,但卻重若千鈞,顧芳雖然已是道宮境界,單憑肉體力量尚且有些吃力。
這么看來,即便顧芳有足夠的仙金來鑄自己的器,他的真陽神力怕也驅(qū)使不動,后世的葉凡饒是荒古圣體,拿著萬物母氣鼎卻也只能神力加氣力拿來砸人。
顧芳摩挲著這片神痕紫金,上面除了密密麻麻的《太陽古經(jīng)》道宮篇外,還遍布著斑駁陸離、或深或淺的劃痕。這些劃痕就是神痕紫金記錄下來的太陽真意道痕,先前,顧芳神識感受到的幻象就來自于這些道痕。
研究了許久,顧芳將神痕紫金的一些特性都記下來之后,他才開始觀看其中記載的道宮經(jīng)文。
修行道宮,就是修行人體的五臟。
人的體內(nèi)五座道宮分別對應(yīng)著人體五臟,五重道宮就代表著人的心、肝、脾、肺、腎五處神藏。
五座道宮循序漸進(jìn),相生相克,依次修滿。
而最先選擇什么次序都不甚要緊,可以相生而修,亦可相克修行。
《太陽古經(jīng)》修行者一般都是先修心之神藏,心屬火,與經(jīng)文奧義相合。
所以,顧芳選擇肝之神藏。
顧芳的神念再次覆于經(jīng)文之上,他將范圍縮小,只選取了肝之神藏的那一部分精義。
轟——
顧芳再次感受到了那一股浩大雋永的意境,這是一片廣闊的神藏空間,放眼望去天與地都是火紅一片,一株又一株的火樹銀花矗立著,形成了一片樹海。
顧芳從中直觀看到的是這番景象,但他結(jié)合了古皇經(jīng)文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了其中隱藏的意味。
這其實是《太陽古經(jīng)》肝之神藏修到極為精深之后,所演化出的奧義。這篇紫金仙金經(jīng)文不是出自單修道宮秘境就是在道宮深藏修持極深的大能。
有著神痕紫金記錄的道痕,顧芳在道宮秘境相當(dāng)于有人手把手教著他怎么修行。在這種情況下,顧芳的神藏進(jìn)境一日千里,而且還無有根基不穩(wěn)之虞。
想到此處,顧芳心下一喜,能夠早日修成道宮,圓滿神藏自然是極好的,遮天世界講求的就是一步快,步步快。
只是就在他準(zhǔn)備開辟道宮時,顧芳轉(zhuǎn)念又想到,這樣修行真的好么?跟隨他人的想法,復(fù)刻他人的道路,這就是我修行想要的嗎?
修行就是修行,通向終點的路千條萬條。有人出身平凡,一步一步、腳踏實地地走向最高;有人天生為圣,堆徹資源,同樣能登臨巔峰;有人朝聞道夕可死,一日悟道,立地成圣。
世上修行之道無數(shù),重要的不是別人怎么走的,而是自己選的是哪一條道。
這般神藏真意的確殊為可貴,沿著真意指引根基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可是這真的是我所選的道路么?
如同源時空中,佛家講究慈悲、寂滅,道家則是自然、無為,而儒家追求禮、德、仁、義。那些先賢雖然死去,但從另一種角度上看,他們也還活著。有人的思維方式貼近先賢的想法,有人的行為即在踐行先賢所要做的,他們的所思所為都還存在,怎么不能說他們還活著。
放到修行世界,連自己的理解都是他人的理解,長久這般,自己還是自己么。
學(xué)我者生,似我者死。
現(xiàn)在修行的是人族古皇的經(jīng)文,但每一分理解都是自己的。遙想遮天世界前面的荒天帝,他為何不將第六秘境之法傳下來,這可是仙王法。
剎那間顧芳已經(jīng)下了決定,再思及意志在某位大神筆下的重要性,更是掃除了剩余的些微猶豫。
某位大神筆下的另外幾個世界中,即便被天地磨滅,被世人遺忘,時光流逝千萬載,尤能一聲“我以魔血染青天”逆天重生。
還有那生前論道,爭雄天下,死后論尸,墓中稱尊的小石皇,與之同稱呼的遮天世界石族古皇相比之下,不,根本不能相比。
嗯,想到此處,若是遮天盜墓三人組去了這位的墓里,那就好看了。
決定既下,顧芳便收起了神念,只是將《太陽古經(jīng)》的道宮篇經(jīng)文記熟,隨后就將經(jīng)文收回苦海。
顧芳從苦海中取出一塊臉盆大小的源,按照《太陽古經(jīng)》中的記載的,引導(dǎo)自身的精氣沖擊道宮。
“生之來謂之精,兩精相搏謂之神……”
先天之精,伴人體出生,為個人天地之始,形具而神生,形謝則神滅。
后天之精,則需煉化而得,充神養(yǎng)命。
“肝為人體罷極之本,魂之居也,在體合筋,其華在爪。開竅于目......”
此神藏者,為人體之將軍,是五臟之賊,消解一切外毒,協(xié)調(diào)氣血,是體內(nèi)生機(jī)所藏之所。
念之所及,撥開迷霧,肝之神藏中的神祇受到后天精氣的沖擊,好似如夢驚醒,隨后,一棵蒼茫虬勁的巨木化生而出。
這株巨木與顧芳的建木迥然不同。
仔細(xì)看去,可以看出這這一棵神樹是由兩株同根而生的高木相互依倚而成,葉如桑,樹冠豐茂,通體金色。
在看到神祇化生的形象時,顧芳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扶桑!”
顧芳也是未曾預(yù)料到,自己的《太陽古經(jīng)》修出的神祇竟然是這個形象,按照常理,不應(yīng)該是人形的形象么?
不過顧芳并有過多糾結(jié),道宮神祇既出,顧芳只感覺新生的神力不斷涌出,苦海也不斷擴(kuò)張,自身全身的大筋傳來陣陣酥麻之感,雙眼傳來一陣清涼,目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顧芳只覺得身體輕盈許多,自身如同脫胎換骨般,體內(nèi)的血氣也升騰沸涌,原本鮮紅的血液竟然呈現(xiàn)出點點金色。
這是神王體的神血,修行每進(jìn)一步,神血都會蛻變,直到神王體大成,血脈蛻變,接近血脈的源頭太古神魔。
顧芳感覺現(xiàn)在的他能夠移山填海,捉星拿月,世上無人是自己對手,不過他的理性還在,也知道這些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修行進(jìn)境太快,容易滋生過多自信,心志偏移。
不過他現(xiàn)在的實力比之之前確實強(qiáng)了太多,現(xiàn)在的他能夠打十個未開辟道宮的自己還不止。
與常人修行相比,神王體得到的增益太大了,這種差距一直到圣境之后才能拉平。在此之前,凡體想要與之相比難于上青天。
如果顧芳修行的是神族的《神王經(jīng)》,喚醒體內(nèi)的太古神魔碎片,那即便是在圣境,也可以同階無敵。
扶桑神祇坐落肝之神藏,只見祇自發(fā)地運(yùn)行道宮經(jīng)文,吸納外來精氣,化為神藏的養(yǎng)分,而在這過程中,扶桑的樹身和枝葉也在不斷壯大、成長。
顧芳念頭轉(zhuǎn)動,頓時發(fā)現(xiàn)了自身與扶桑神祇之間有一種淡淡的聯(lián)系,如果他愿意,可以投入心神到扶桑中,也可傳遞想法給祇,讓祇完成他的指令。
不過顧芳還發(fā)現(xiàn),他和扶桑的聯(lián)系還很微弱,扶桑神祇的神智也不是很成熟,不過這些都會隨著顧芳境界和實力的提升而變得更強(qiáng)。
很快,顧芳的那一塊源石就消耗完畢,雖然顧芳不是荒古圣體,但作為特殊體質(zhì),他修行所需的源也超出常人太多。
不過此時在人族祖地的顧芳并不會缺少修行資源,他又從苦海中取出一塊等人大小的源,繼續(xù)修行道宮第一重。
這些源石是顧芳作為“天”級天才在人族祖地前幾個月所領(lǐng)取的份額,之前重修苦海只用了一點點。
顧芳的源雖然說是有份額限制,但目前人族就他一位“天”級天才,如果他還需要更多的源石,只要是用于自身修行,那他可以直接去大長老那里領(lǐng)取。
當(dāng)然,這種待遇顧芳也很無奈,他也希望有新生的天才能幫他分享這份“特權(quán)”。作為人族的一員,他也希望天才越多越好。
修行不知歲月。
一直在閉關(guān)苦修道宮第一重的顧芳完全忘記了過去了多少時間,直到顧芳的肝之神藏修行圓滿,道宮中的扶桑完全可以從迷霧中確定第二重道宮的位置,隨時便能突破道宮第二重,他這才停止修行。
此時的源石只剩余幾千斤,看來這次差不多要去找大長老獲取新的源石了,而且修行道宮,所需的源石最好是五種屬性。
不過目前顧芳想要做的是另一件事,他想試試自己的理解和那位前輩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