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是畜牲?
月懸高掛,星辰灑落于林間。
至朱志權(quán)家離開后,鄭凌趁著太陽還沒落下,連忙出鎮(zhèn),行至現(xiàn)在方才落腳。
在樹林邊緣找一處合適的地方,鄭凌收拾些柴火,取出一些堆在一起。
手中劃出一張靈符,無火自燃,抬手放入柴堆中。
鄭凌坐在一個石塊上,手中取出趙氏贈送的食盒,叫了聲遠處盯著樹林的小黑。
一一取出里面的餐品,倒也沒多豪華,與先前所吃大徑相同。
不知是食盒的質(zhì)量好還是因為乾坤袋的原因,取出的餐品還有些余溫。
風(fēng)卷殘云一番,食盒中的東西大都吃完了,只是擺在小黑面前的盤子中有兩個饅頭倒是沒有動。
鄭凌笑著搖了搖頭,勸慰道:
“小黑,不能挑食……”
不待鄭凌說完,小黑爪子一推,轉(zhuǎn)身鉆入小樹林中不知所蹤。
鄭凌牙疼地咧了咧嘴,心道下次不能在慣著她了,不能給她機會。
取出今天所購買的黃紙,抽出一張,將盤中的饅頭打包,收入懷中。
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木盆,盤子碗筷放入其中。鄭凌右手拿出一張靈符,一股青煙過后盆中裝滿了清水。
清洗完將餐具收據(jù)在食盒中,想了想,鄭凌還是把食盒收入儲物袋,不為別的,留個念想吧。
將火堆熄滅后,鄭凌跟著小黑之前消失的方向追入林中。
不是很密集的樹林中,一群衙門捕快圍在一起喝呼著。
“上啊,上啊,咬她們?。 ?p> “畜牲,你倒是上啊?!?p> “得罪了咱寧捕頭,這兩個小扎種,真是不知死活啊,嘖嘖?!?p> 這群人中央處傳出陣陣咆哮聲,三只肆甲獸圍繞著兩個小女孩轉(zhuǎn)著圈,似忌憚著什么。
兩個小女孩緊緊的跪抱在一起,縱使渾身顫抖,但眼神還是緊緊盯著衙役中為首的那人,眼中帶著一絲恐懼,但剩下的皆是怨恨。
邊上的衙役興奮地揮舞著長鞭抽打著肆甲獸,嘴中大聲呵述道:
“畜牲上啊,趕緊的,咬碎她們?!?p> 變態(tài)猙獰著的衙役繼續(xù)揮舞著長鞭抽打著著,許是想到女孩們身上有著什么寶物護著,才讓這三只畜牲不敢上前,隨即將長鞭對著女孩們揮去。
“啪~啪”
“嗯——唔”
“姐姐,你沒事吧?!?p> 鞭子落于肉體的聲響與少女的悶哼聲形成了對比,接著便是另一個女孩對于姐姐的關(guān)懷聲。
被鞭打的女孩將另一個女孩護入懷中,背后兩條血淋淋的鞭痕讓原本無瑕的女孩變得不完美。
任萱筱親撫了一下姐姐的背后,手上濕漉漉的,將手越過姐姐肩頭,火把的微光照耀著的卻是紅燦燦的血手。
女孩眼中熱淚滾出,沖著不遠處的衙役們大罵。
“畜牲,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
許是良好的教育讓女孩口中來來回回就是這樣一句話,這也讓周圍傳出陣陣笑語。
“等等。”
執(zhí)鞭的衙役戲笑著,欲揮鞭抽打,便被叫停。
“寧捕頭,您看怎么處理?!?p> 執(zhí)鞭衙役聞言,來到為首的那人身旁諂媚笑道。
寧捕頭看了這衙役一眼,沒有回話,沉著臉上前兩步,望著被巨獸圍著的兩個女孩道:
“本捕頭被你們盜竊的錢袋即以歸還,那本捕頭既往不咎,不過……”
“不過本捕頭一件防身的法寶放在錢袋中卻是不見了蹤影,你們?nèi)缛糇R趣交出來,本捕頭倒也不是不能放了你們,如若不然……”
說至最后,寧捕頭獰笑地握了握拳頭。
圖窮匕見,任萱筱姐妹看著面前高大的寧捕頭,內(nèi)心滿是絕望。
兩人一路逃亡至此,只為遠離那中央之處,沒想到剛來這兩天,只是因為撿到一個錢袋歸還回去,就落入這下場。
兩人胸前的吊墜是對家唯一的思戀,現(xiàn)在卻被對方污蔑成偷來之物想到這兩姐妹都紛紛大罵無恥。
但這無關(guān)緊要的罵語,絲毫不影響寧捕頭。
看著兩姐妹,寧捕頭微微嘆道:
“兩個女娃娃,不學(xué)好,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別人偷盜,被發(fā)現(xiàn)竟然還撒謊,現(xiàn)在我講代表你們爹娘對你們處以巨獸啃食之行!”
“執(zhí)行!”
寧捕頭大吼一聲,身上練氣四階的氣機放出,讓還在繞著的三頭肆甲獸慢慢逼近兩人。
生死關(guān)頭,任萱雅這一刻倒是釋懷了,逃了這么久,終還是一樣的結(jié)局,背后的鞭痕疼的讓她想昏睡,但是她不能睡,她不能讓妹妹獨自承受這撕咬的疼,不能……
“執(zhí)你媽b呢,艸泥馬。”
就在這時,一聲憤怒的喝罵聲從遠處傳入耳中,任萱雅看了一眼遠處,三支箭矢瞬息而來射向衙役中的三人,爆烈怒焰從三人體內(nèi)燃出,還不待作出反應(yīng)便被燒盡。
看到這,任萱雅松了口氣,“太好了,不用死了,有救了?!毙南乱凰?,隨即昏死過去。
這一幕讓衙役們驚懼,隨即看向遠處急奔而來的人影。
人影至進前,正是鄭凌。
瞟了一眼場中局勢。
中間是無助、彷徨、驚懼的小女孩,在下一刻便會被野獸撕裂身軀。
三只野獸圍著女孩,倒也沒做出啥暴虐行為,只是在狂吼著。
反之最外圍,則是這群嬉戲完虐著,以此愉悅自己的衙役。
誰為畜牲,不必明說!
一眼即過,下一秒鄭凌手中靈符化為一柄金色鐵劍,踏步上前數(shù)十息之間便將除了寧捕頭的衙役盡數(shù)斬盡,不給求饒機會。
“轟~”
暴虐的氣機被血氣徹底引燃,壓著寧捕頭動彈不得。
雙腳仿佛被灌入鉛一般動不了,這數(shù)十息的時間里,寧捕頭只能看著鄭凌屠殺著自己的手下,無能為力。
“太大了,差距太大了!”
“不行,我必須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強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寧捕頭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著鄭凌拱手,嘴中胡言道:
“少俠好身手啊,若這群手下冒犯了你,倒死得活該。”
“你是看上這兩個女娃了嗎?兩個女娃都十歲左右,倒也稚嫩,若是少俠喜歡……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不待他說完,鄭凌抬手削掉他的雙手,巨烈的疼痛讓寧捕頭身體突破極限,終是雙腳一軟跪躺在地上翻滾著。
鄭凌抬腳踩在寧捕頭頭上,固定好讓他不要到處滾,將冷冽的面龐湊到寧捕頭頭前,語氣冰冷地道:
“你也知道她們是十歲的女娃啊!”
“在林子外面就聽見你不要臉的在那說著,一個大人貪人家兩個十歲娃娃的東西,還找這冠冕堂皇的理由,呵呵……”
“想活著?直說啊!扯那麼多干什么,裝你媽??!”
“嗚嗚嗚~”
由于被鄭凌踩著頭,埋于泥土中的寧捕頭許是向著鄭凌求饒,或是咒罵著他,不停地嗚嗚嗚著。
但鄭凌知道,這其中一定有斷臂之痛的痛喊。
抬起腳,不在踩著那顆頭,鄭凌對著地上的寧捕頭冰冷地道:
“何為何不為,活了這么久都還沒弄清楚,那就下輩子好好參悟吧。”
寧捕頭的頭得到解脫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噗嗤”一聲,鄭凌手中金劍已刺入自己身體之中,釘死在地上,張嘴欲說什么,但彌留之際,生氣以散……
看著地上的尸體,鄭凌暴虐的心平靜了一些。
轉(zhuǎn)身看著那三只早已被自己氣息壓于地上瑟瑟顫抖的肆甲獸,想了想,鄭凌還是揮了揮手讓其離開。
鄭凌走至女孩身前,身上穿著的青衫早已被血液染成一片,許是還憤怒著,用著那冰冷異常的聲音詢問道:
“你們沒事吧?”
任萱筱抱著昏迷過去的姐姐,往后挪了挪屁股,眼神害怕地看著鄭凌。
察覺小女孩眼中的害怕,鄭凌伸手拍了拍額頭,讓自己聲音盡量放緩,臉上扯出一抹自以為和諧的笑容,道:
“別怕,哥哥是好人,你是妹妹吧?你姐姐現(xiàn)在昏迷過去了,哥哥懂些醫(yī)術(shù),你……”
“哥哥你救救姐姐吧,求求你了……”
許是提到姐姐,任萱筱一臉期冀地望著面前這,前一刻如修羅惡鬼一般屠殺著惡人的人,后一秒?yún)s面帶善笑,輕聲細語安慰著自己的鄭凌。
鄭凌輕笑著蹲下,將任萱筱懷中的任萱雅攬入懷中,又對著一旁的任萱筱道:
“你上到我背上吧,我們先離開這,避免意外發(fā)生。”
任萱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趴在鄭凌背上。
趴在鄭凌并不是特別寬闊的背上,任萱筱內(nèi)心不由得生出一股安心,盯著鄭凌后腦勺看了會兒,內(nèi)心不知想到了什么,任萱筱羞紅了臉,連鄭凌問什么都沒聽清。
扯了扯嘴角,鄭凌將任萱雅趴靠在自己肩頭,一只手拖著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拖著任萱筱的屁股,這一下讓任萱筱臉色更紅了,隨即便起身站了起來。
大量了一番周圍后,鄭凌眉頭微皺,對著現(xiàn)在略顯寂靜的樹林道:“出來?!睅е粷M與失望。
這讓趴在鄭凌背上的任萱筱一驚,顧不得臉紅,抬頭打量著四周。
幾息之間便見一只黑貓從一旁的樹上躍于地上,正是小黑。
不待小黑靠近,鄭凌嚴厲道:
“自己跟上,先前明知有事卻不叫我,自己反醒一下?!?p> 小黑上前的腳步頓了頓,聳拉著頭,喵喵了兩聲。
鄭凌嘆了口氣,腳下靈力運轉(zhuǎn),騰空借著樹木離開了。
小黑眼眸輕掃四周,少頃,追著鄭凌的方向離去。
半響。
寂靜的樹林中傳出一陣稀稀落落聲。
“怎么樣?”
一位身著黑色素袍,頭戴鬼面的人影,站在寧捕頭的尸體旁打量著。
周圍盡數(shù)跪著黑衣鬼面,一眼望去足有上百人。
上百人中的小頭目上前細致地給黑衣人說完全部經(jīng)過。
說至最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那小子最后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被發(fā)現(xiàn)了呢,沒想到是對一只貓說的呀?!?p> 鬼面人繼續(xù)看著地上的尸體,沉思著。
大約半刻后,鬼面終于有了動作,回頭看著四周跪著黑衣鬼面,道:“拿下他們?!?p> “將四周收拾一下,這人釘入鎖魂釘,剩下的你知道的,去吧?!?p> 四周黑衣鬼面欲起身,這時一陣清風(fēng)吹過,驚起不少人的雞皮疙瘩。
還好,這只是一陣清風(fēng)罷了。
黑影聳動,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地上的尸體也隨著消失,周圍也像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