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嘉和陳溪暮這對臨時拼湊的組合,參加周一下午彩排的結(jié)果,沒有人知道。
只不過周二最終敲定的節(jié)目單上,王靜嘉的節(jié)目沒有被刪掉,但合作表演者的名字從陳明喆換成了陳溪暮。
「這節(jié)目單沒打錯吧?」蔣志威看著校園公告欄上的節(jié)目單,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怎么陳溪暮把陳明喆頂?shù)袅?,他上去干嘛?打籃球嗎?」
周圍的同學(xué)也議論紛紛,陸正陽拿著一沓資料站在圍觀的人群里,「又是陳溪暮嗎?他可真能制造話題?!?p> 陳雅涵在他身旁,「看起來你好像一點也不吃驚?對于他能夠過羅老師那一關(guān)?!?p> 陸正陽聞言想了想,才緩緩說道:「可能是經(jīng)歷了上一次籃球聯(lián)賽的事,我對發(fā)生在陳溪暮身上的一切,都有意識地不想這么早下結(jié)論?!?p> 「你真的很謹慎。」陳雅涵笑道,「但這次我真的不看好他還能夠一鳴驚人,畢竟過去十幾年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我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會伴奏。」
「就像你之前從沒聽說過他還會打籃球一樣?!龟懻栯y得吐槽了一句。
「羅老師怎么回事?竟然沒把他們刷掉?」褚修賢站在遠離人群的樹蔭下,滿臉的不可思議。
陳明喆在一旁靠在樹干上,沒有說話。
「陳少,要不要我去跟校領(lǐng)導(dǎo)反映一下?」褚修賢低聲道。
「如果他們的節(jié)目真的不行,羅老師沒有理由不刷掉他們?!龟惷鲉磽u搖頭,「這里面就算有內(nèi)幕,也多半不會是羅老師的問題?!?p> 「隨他們?nèi)グ?,反正最后出了岔子也跟我們沒關(guān)系?!?p> ·
下午,陳家別墅。
載著陳錦寒的豪華轎車緩緩駛?cè)胲噹?,停穩(wěn)后他沒有下車,而是問司機陳征:「之前吩咐你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陳征聞言掏出自己的手機,調(diào)出圖庫,給陳錦寒展示了幾張照片和一段視頻,上面赫然是陳溪暮放學(xué)后的一些生活片段。
「我查了一下,少爺離家出走以后,自己租了一間房,然后每周有幾天晚上會在這家『初見』餐廳打工,工作是給客人彈鋼琴?!?p> 陳錦寒拿過他的手機,隨手翻了幾下,鼻子里哼了一聲,嗤笑道:「還挺像模像樣的,他這是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獨自生活了是吧……」
「要不要我去把少爺帶回來?」陳征問道。
「不用,既然他覺得自己可以獨立生活,那就隨他去吧。」陳錦寒冷笑一聲,「等他真正吃到生活的苦,就會自己哭著回來的,到時候我再收拾他?!?p> ·
同一時間,旭日共和國,首府城市東都。
史密斯·克勞德從一處鄉(xiāng)村別墅里走出來,在路邊齊腰高的綠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后拉開路邊越野車的車門坐了上去。
車后座坐著一個跟他模樣有些相似的男人,高大的身材讓他的一頭金發(fā)直接碰到了車頂。見史密斯上車,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這次你花的時間有點長?!?p> 「里面有個摸到了四級門檻的家伙讓我稍微多花了點功夫,精神干涉類,有點像局里的那些造夢者。」史密斯攤了攤手,「拜托,桑托斯,你進去也不一定比我快好嗎?」
被稱作桑托斯的男人聞言冷哼了一聲,「走吧,下一個目標?!?p> 車子緩緩啟動,史密斯翹起二郎腿,看著窗外的海岸線,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巖永良介還是見不到人嗎?他們到底有沒有合作的誠意?」
「誰知道呢?」桑托斯冷笑道:「在這里待了快一個月,除了朝倉正明那個肌肉男,我就沒見過玄洋社的其他堂主,更別說巖永良介這個社長了?!?p> 「可能強者都有架子吧……畢竟不是每個六級的『主宰者』都像我們的拉塞爾局長那樣,每天要工作十二個小時?!故访芩箵u了搖頭。
「對了,前幾天我接到局長的新指令……」桑托斯說道,「讓我們下周去賽里斯,接應(yīng)一個潛伏暴露的特工,他手上有重要情報。」
「去賽里斯?我們倆一起?」史密斯低笑道,「說實話,我已經(jīng)有不好的預(yù)感了?!?p> 「我倒是挺期待的,畢竟能對上龍淵,肯定比在這里殺些小嘍啰強?!股M兴姑鏌o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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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駐香南分部的辦公室。
陸思淼拿著一個檔案袋推開門走進來,邵平章坐在沙發(fā)上問道:「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
「你自己看吧?!龟懰柬祵⑽募咏o他。
「死因是窒息,先堵住嘴巴,再捏住鼻子,死得很簡單。確切的死亡時間在 11 月 5 日晚上 8 點左右,他逃出漢東市天網(wǎng)數(shù)據(jù)中心后的第 26 個小時。」
「尸體后腰有一處傷及脊椎神經(jīng)的外傷,像是某種利刃造成的,但在倉庫里沒有找到任何符合條件的兇器?!?p> 「通過對現(xiàn)場的還原,基本可以推測高旭是面向?qū)Ψ桨l(fā)起的徒手攻擊,他造成了我們那天看到的所有破壞痕跡,但很遺憾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摸到,他就變成了……癱瘓?!?p> 「然后就是拷問的過程了,如你所見,他雙手和雙臂幾乎沒有一片完整的骨頭,手指甲也被拔掉了。」
邵平章接過文件,快速地翻了幾頁,「總部怎么說?」
陸思淼喝了口水,「四個字,守株待兔?!?p> 「什么意思?」邵平章瞇起眼睛。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龟懰柬灯届o地看著他,「封鎖現(xiàn)場,請君入甕?!?p> 「我們只能確定高旭被拷問過,但對方是否通過拷問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我們不知道。假如已經(jīng)拿到了,那我們基本就可以認栽放棄調(diào)查了,但如果……沒拿到呢?」
「他還會回來。」邵平章答道。
「沒錯?!龟懰柬道^續(xù)說道,「知道高旭的身份,知道安全屋的位置,無非就兩種可能?!?p> 「一,他是利加那邊派來清理高旭的人,或者干脆就是另一個潛伏在我們這里的利加特工,目的是殺人滅口,防止高旭被我們抓到泄露情報?!?p> 「二,他屬于未知的第三方勢力,知曉高旭的任務(wù)且對他手上的東西感興趣?!?p> 「不管這人是前者還是后者,他一定不會放棄再搜索一次安全屋和它附近的區(qū)域,畢竟那是高旭從漢東逃出來以后唯一待過的地方。」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陸思淼又喝了口水,才總結(jié)道:「所以,比起漫無目的地到處找人,總部讓我們守好那塊地方就行了。」
「那如果真的沒有人回現(xiàn)場呢?」邵平章問道。
陸思淼翻了個白眼,「那就當無事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