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鶴羽劍
烈日當(dāng)頭,卻又煙雨飄搖。
兩種渾然不同的天氣奇異的組合在了一起。
趙長生好奇的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又忍不住將手伸出窗外。
過了一會,驚喜道。
“李道長,這雨是熱的?!?p> 這一下卻好似捅了螞蚱窩。
這處野外的客棧里頓時響起滿堂的哄笑聲。
“這雨被太陽曬了,可不就是熱的?!?p> 李久安同樣笑著說道。
趙長生也是好脾氣,被眾人大笑也不惱,擦了擦手就坐了回去,此時正好店小二端來了酒菜。
“小心?!?p> 李久安眼疾手快,就在店小二差點(diǎn)摔倒之際,上前扶了他一下。
“啊啊?!?p> 店小二將酒菜放下后,急忙鞠躬道謝。
原來是個啞巴,李久安笑著搖頭示意無需道謝,隨即讓小二離去。
酒菜上桌,三人推杯換盞,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要說這清虛道長也是個怪脾氣,趙長生不肯做他徒弟,他反而就一定要收他做徒弟,有毅力的很,臉皮又厚,趕都趕不走
無奈之下,趙長生也只能讓他跟著。
不過李久安倒與這清虛道長還挺聊的來,一路上聽他說了不少見聞,就是不知道真假。
“我說,你這是拜的哪家宗門?”
清虛道長照例問了趙長生兩遍愿不愿做他后,不出意外的得到了拒絕的答案,于是轉(zhuǎn)頭問起了李久安來。
李久安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shí)回答,“我也不知道?!?p> “那你這本事哪學(xué)的?!?p> 清虛道長更加奇了,眼前這道士年紀(jì)不大,可會的法術(shù)都是道家神通,一般人可學(xué)不會。
“小時候跟個野道士學(xué)的?!?p> 清虛道長眼珠一轉(zhuǎn),又計(jì)上心頭,這趙長生不肯當(dāng)他徒弟,要不先騙來一個算了。
“那要不你跟貧道算了,正經(jīng)的綬箓道士,我可以傳你法壇布陣之法,不比你拿把劍砍人要強(qiáng)?”
說著,清虛道人又急忙向趙長生解釋。
“大徒弟給你留著,他做二徒弟。”
當(dāng)然,他這一番話并沒有得到兩人回應(yīng),反而吃了兩白眼。
讓他嘴里不斷嘟囔兩人有眼不識泰山。
李久安也不愿去做綬箓道士,據(jù)他了解,這世上綬箓之后可就是真在天上掛了名號的,雖然綬箓之后可以結(jié)法壇召來天兵天將,但也要遵守不少的規(guī)矩。
他哪受得了那些規(guī)矩,所以雖然好處不少,但他也不愿意。
忽的,一陣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吹響了店家掛在門口的風(fēng)鈴。
只見是一行兇神惡煞的大漢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帶進(jìn)來一陣熱風(fēng)。
為首的是個虎背熊腰的莽漢,他見客棧內(nèi)空位不多,也不多話,徑直走到離他最近的一桌前,將腰間長刀往桌上一扔,震起不少湯水,然后就那么盯著桌上幾人看。
“小二,結(jié)賬?!?p> 那幾人都是普通百姓,正吃到一半,見旁邊來了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哪能不知道意思,將飯錢往桌上一扔,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有了人帶頭,很快客棧內(nèi)就此起彼伏的傳出結(jié)賬的聲音。
那莽漢這才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還有幾桌人沒走,不過空出來的位置也足夠他們兄弟坐了,于是也不再趕人。
“小二呢,怎么沒人伺候,把這些剩菜都撤下去!?!?p> 客棧內(nèi)有好幾個小二,可他們哪敢上去,要是不小心惹惱了這些大爺,指不定就是要命的事。
最后,在掌柜幾次威壓加上許諾了不少獎勵后,那個啞巴小二顫巍巍的走了上去。
“啊啊。”
“搞什么,這客棧沒人了嗎!讓個啞巴來?!?p> 說著,這莽漢兇狠的看向后面,無法,掌柜把那幾個小二一腳一個踹了出來,又親自上前賠罪才了結(jié)。
這些漢子聲音頗大,仿佛把這地當(dāng)做他們自家一般在商量。
“老大,這為啥要跑這來,能抓到那人么?”
“你懂什么。”領(lǐng)頭的漢子臉上一陣得意,“那么多人在北邊蹲守,蹲到了么?沒有吧,而且如果是你知道那么多人在北邊蹲你,你還會傻到一頭撞上去么?所以我們反其道而行,來這南下的必經(jīng)之路,定能抓到?!?p> “有道理啊?!?p> “老大英明!”
“不愧是老大!”
聽了老大的解釋,四下眾人頓時解惑,響起一片奉承聲,讓許三好不驕傲。
李久安冷眼旁聽,倒是了解了這些人的目的。
最近這淮南道最熱鬧的事莫過于錢塘關(guān)水神廟一年一次的神跡大典。
要說比這神跡大典還出名的那也只有一個事。
水神廟發(fā)下的江湖懸賞,通緝錢塘關(guān)鎮(zhèn)魔司校尉丁鶴。
生死無論,賞銀五萬兩,加上今年神跡大典的一個名額。
要說五萬兩白銀雖多,但還不到可以江湖沸騰的地步,但是這神跡大典的一個名額可是千金不換,多少世家大族都爭不到手的,這才讓淮南道徹底亂了起來,特別是北方。
據(jù)說丁鶴是奉鎮(zhèn)魔司之命偷了水神廟的醫(yī)人之術(shù),這才讓水神廟震怒。
那丁鶴就必然要往北跑,去淮南道鎮(zhèn)魔司總部。
而這些人打的是一個反心態(tài),賭那丁鶴沒那么傻,見北邊過不去,會轉(zhuǎn)道向南繞路。
也不知有沒有這么巧。
“道長你看,那水神廟神跡定然是真的,不然鎮(zhèn)魔司哪會派人去偷。”
趙長生瞧了那些大漢幾眼,壓抑著興奮低聲說道。
清虛道長仍是不信。
而李久安則是若有所思。
兩人皆沉默不語。
或許是這些兇神惡煞的大漢給足了壓力,后廚的飯菜倒是做的很快,幾個小二馬不停蹄的穿梭著上菜。
還是那個啞巴小二,興許是累著了,在路過門口時正好又有人進(jìn)來,受到了驚嚇,一不小心沒拿穩(wěn)托盤,把湯撒到旁邊桌上一個大漢的臉上。
那大漢的脾氣哪能忍,立馬反手一掌拍向那啞巴小二。
“啊啊。”
啞巴小二哪受得住這一擊,當(dāng)即往后倒去,手中端著的滾燙的湯同時也向自己撒去。
就在這緊要關(guān)頭,幸好半空中伸出一只手,把啞巴小二拉了出去,避免了他被滾湯澆臉的結(jié)果。
可這下就得罪了那些江湖中人。
動手的那個大漢立即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向來人。
可隨即就被他老大給打了下去。
他一臉懵的看著老大,不知道為何。
可許三哪管那么多,他壓抑著興奮,假裝淡定的看著那人。
雖然那人帶著斗笠遮住了面孔,但他的配件可瞞不了人。
劍鞘白鶴,劍柄飛羽。
這是鎮(zhèn)魔司校尉丁鶴隨身之劍,鶴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