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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單于

第四十二章 定東胡單于抽身,多國難大秦飄搖

吾乃大單于 墨茗憂傷 4084 2022-09-15 12:23:45

  哈斯額爾敦頭上漸漸密布汗水,想想阿矢斯力昨夜帳中的話,他知道自己這個侄兒不是好說話的,既然自己一時起了貪念,就得付出代價,反正王位傳給兒子,肉爛在鍋里,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哈斯額爾敦直接開口說道:“老臣有罪,請大單于責罰,我也沒臉在當右溫禺鞮王,統(tǒng)領(lǐng)右溫禺鞮王部了,求大單于在王族之中再選賢人?!?p>  “什么!”

  諸王聞言紛紛神色不定,要是哈斯額爾敦因事罷王,一旦開了這個頭,后續(xù)還不知道幾人能得免。

  巴圖達賴瞪大雙眼喝道:“辭部去王!哈斯額爾敦你瘋了?!?p>  一直不語的蘇合也蹙眉說道:“我大匈奴還沒有辭王的先例,臣請大單于慎重,不要聽信右溫禺鞮王一家之言。”

  陶格斯出聲說道:“什么一家之言,依我看功過還是分清的好?!?p>  蘇合恨道:“你!”

  哈斯額爾敦不愿見老兄弟們闖禍,直接不管不顧的高呼道:“老臣罪有應得,求大單于開恩,準老臣辭去王位?!?p>  諸王聞言都激動的站了起來,盡皆將目光投向王座,他們在逼冒頓否了哈斯額爾敦的請求。

  冒頓內(nèi)心暗恨諸王逼宮,面上卻肅然道:“既然諸王都有異議,那么按匈奴人的老法子來吧,投票來決定。

  老規(guī)矩插牛羊來決定哈斯額爾敦王位的去留,插牛為罪,插羊為赦?!?p>  “好!”

  話罷,蘇合率先起身抽出腰間的短刀,一刀插在了大帳中的烤全羊身上,其意赦。

  陶格斯緊隨其后,起身一刀插在烤全牛身上,罪,當罰。

  者蔑臺抽出刀毫不猶豫的插在了烤全牛身上,罪。

  巴雅爾見此情景,私下里拉了巴圖達賴一把,起身用刀插在了烤全牛身上,罪。

  巴圖達賴猶疑兩息,最后咬牙也用刀插在了烤全牛身上,罪。

  見此大局已定,冒頓望著帳中跪著的哈斯額爾敦,說道:“哈斯額爾敦王叔,如今你還是匈奴的右溫禺鞮王,你的決擇呢?”

  哈斯額爾敦連忙起身,毫不猶豫的拔出刀,狠狠插在了烤全牛身上,罪。

  見五把裝飾各異的短刀插在烤全牛身,蘇合臉上肅然,要不是面上的嘴角抽動,誰也瞧不出他正咬著牙,此時還要是覺察不出來有問題,豈不是白活了。

  冒頓順水推舟的笑道:“既然諸王有了決策,本單于無異議,就按諸王決策辦吧?!?p>  燕吾不失時機的上前說道:“哈斯額爾敦不遵單于令,私自縱部劫掠,自即日起罷免其右溫禺鞮王位,由其子柯爾克穆圖接任。”

  “老臣遵命。”

  ......

  緊接著冒頓下令,對南東胡原有的耕地不得荒廢,設(shè)立騎田,騎士只管收稅三成,其余如何耕作全憑自己。

  如此寬容的政策很快穩(wěn)定了南東胡各部,他們多是東胡人和因戰(zhàn)亂北逃的燕人、趙人組成的部落,如今換了匈奴統(tǒng)治,依舊不改其俗。

  而冒頓想的是此策可以在未來的秦末亂世中,從內(nèi)地收攏來更多的人口,以補充匈奴那點可憐的人口。

  因為他明白強國之基就是人口,當年趙國在長平之戰(zhàn)后其實已經(jīng)亡了,大量的青壯被坑殺,一代人的死去,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撫育新人。

  待今年的大雪落地,整個草原都被按了暫停鍵,趁著此時冒頓召開了盛大的慶功大會。

  經(jīng)過大戰(zhàn)膨脹的匈奴,需要快速消化東胡遺產(chǎn),單于庭再次劃分各部草場,重新劃定邊界。

  此戰(zhàn)左部領(lǐng)地大闊,從漠北到燕山,整個東胡舊地基本上都是未來匈奴左部的統(tǒng)治地。

  答應給鮮卑、烏桓的草場冒頓也是如數(shù)劃撥,只不過他還分封了鮮卑中的慕容、宇文、段、拓跋、禿發(fā)等姓氏,不讓乞伏阿歹一姓獨大,烏桓部也是如此。

  除了東胡王庭的死忠,其余東胡部族被冒頓強行拆散,補充匈奴各部以充人力。

  對于東胡王庭的死忠,冒頓準備將他們遷徙到漠北草原,用鐵血鑄造龍城。

  經(jīng)過此戰(zhàn)冒頓在匈奴的威望無人能及,有獎自然有罰,此戰(zhàn)隨著匈奴新生代的崛起。

  冒頓對頭曼時期老人的忍耐度降低,借著大勝是到該整理的時候了。

  除了單于庭的狼騎外,其余左右兩部騎兵在戰(zhàn)場上搶奪資源,貽誤戰(zhàn)機的不在少數(shù)。

  以年前單于庭約定匈奴對外作戰(zhàn),各部所獲上繳單于庭,事后按戰(zhàn)功統(tǒng)一分配為由,冒頓下令。

  以御下不嚴為由罷免陶格斯,王位改由其子奧敦格日樂接任。

  罷免左溫禺鞮王蘇合,王位由其子諾珉接任。

  罷免左漸將王巴圖達賴,王位由其子恩赫接任。

  罷免右漸將王巴雅爾,王位由其子狐賀魯接任。

  正式任命東征以來右部王族戰(zhàn)功最盛的者蔑臺,繼任右日逐王。

  他也是第一批跟著冒頓立誓駝城的人,按親戚來說依舊是叔叔輩。

  左日逐王奧敦格日樂、右日逐王者蔑臺、左溫禺鞮王諾珉、右溫禺鞮王柯爾克穆圖、左漸將王恩赫、右漸將王狐賀魯。

  昔日六角王全部被免,新六角初露鋒芒。

  燕吾被封為燕侯,趙炎被封為趙侯,摩柯末被封為烏孫侯,其余朝魯、阿古達木、賽罕、帖木爾都得到了部族人口的封賞。

  朝魯被冒頓加封為狼騎之長,為他統(tǒng)帥狼騎。

  翻過年春祭,冒頓在大鮮卑山召開大會,帶領(lǐng)匈奴諸貴拜祭天地祖先。

  夫余、肅慎等東北部族不敢不來朝賀,可謂百部來朝。

  冒頓接受貢品確立主從,分賜禮,匈奴開始正式管理東部草原。

  四月,冒頓先將左部王帳正式遷到東胡王庭故地,后續(xù)遷徙部族。

  牽著馬走在發(fā)嫩芽的草原上,冒頓對著即將遠行的阿矢斯力說道:“王叔,去年吉哈良大戰(zhàn)過后,東胡氣數(shù)已盡,只有弓盧水以北還剩下鄂嫩喀部等殘部,不足為懼。

  左部近兩年的任務便是剿滅他們,確立大匈奴對東胡舊地的統(tǒng)治。

  本單于將左部全部留在此地,匈奴人少,應多憐惜本部人力,作戰(zhàn)時可以消耗鮮卑、烏桓、夫余等部的人力,以安定統(tǒng)治。

  左部可以派人前去北海收攏使犬使鹿之邦,產(chǎn)黑狐黑貂之地的部族填補人口,擴大領(lǐng)地。

  狼居胥山以東,大鮮卑山以西,燕山以北,北海以南,王叔可一言而決。

  匈奴左部冒頓就交給王叔了?!?p>  阿矢斯力和阿爾斯楞父子跪地道:“臣定不負大單于之托,為我匈奴守好領(lǐng)地。”

  送走左部,冒頓著手處理右部。

  都也該在對東胡之戰(zhàn)中盡職盡力,冒頓也沒有替換他的想法,只是囑托道:“都也該王叔,狼居胥山以西,大漠以北交給右部。

  首先單于庭將東胡余孽交給你修建龍城,單于庭不過問死傷,但要按期完成龍城建造。

  其次你要看好祖地,恩養(yǎng)部族,提高人口,積極訓練,我匈奴不會止步于東胡舊地?!?p>  聞言都也該眼神帶光,整個右部都在羨慕阿矢斯力,如今看來大單于的雄心未減,只是不知道幾時攻伐月氏了。

  都也該扶胸跪地道:“老臣必定守好漠北,為大單于訓練出十萬復仇之師?!?p>  冒頓大笑著送走了都也該。

  冒頓著急的從剿滅東胡的戰(zhàn)斗中撤出,一則是因為匈奴東征半年,各部急需休養(yǎng)。

  二則是如今的大秦已經(jīng)初顯混亂的端倪了,去年七月陳勝、吳廣在大澤鄉(xiāng)起義,天下響應。

  一方面時刻關(guān)注著大秦的各方動態(tài),準備反天,另一方面冒頓率領(lǐng)單于庭在南東胡草原休養(yǎng),整頓軍備。

  狼騎加上朝魯帶回的余部,冒頓又從部族中抽調(diào),補充到了五萬人。

  屠耆也得到了東胡諸部,東北諸國的貴族優(yōu)秀者加入,擴充到了七千人。

  在原來青、白、赤、黑四色馬匹為界的狼騎中,冒頓再添黃色。

  青旗狼騎萬夫長阿古達木。

  白旗狼騎萬夫長賽罕。

  赤旗狼騎萬夫長須卜里臺。

  黃旗狼騎萬夫長松圖格日樂。

  黑旗狼騎萬戶單于庭直轄。

  松圖格日樂本是突襲東胡王庭的萬夫長之一,本以為他吸引東胡守軍注意力后已經(jīng)身死。

  誰料他帶著兩百狼騎和解放各部的奴隸渡過弓盧水,沖進了東胡傳統(tǒng)游牧區(qū)肆意破壞。

  那時朝魯已經(jīng)突襲東胡王庭得手,翰勒亦刺答憤怒的抽調(diào)全東胡騎兵南下,如此幸運的撿了一命,向死而生,否極泰來。

  另一個突襲東胡王庭的須卜里臺,接任了朝魯?shù)睦球T萬夫長之職。

  五萬狼騎聽著唬人,但單于庭也養(yǎng)不住這么多的軍隊,冒頓分部給四個萬夫長,讓他們帶著部隊訓練游牧。

  冒頓則帶著七千屠耆軍和黑部狼騎一路游牧圍獵,將單于庭在七月份遷到了陰山之北的草原上,與漠北南下的部族匯合。

  在這期間胡笙也為冒頓生下了嫡長子,大巫師敕兀揚請示長生天后,為其取名稽粥。

  冒頓后繼有人,單于庭部族人心大定。

  冒頓在燕吾的建議下將嫡長子的出生周告草原,本來圍繞在新興匈奴內(nèi)部的焦躁氣氛驟減。

  左谷蠡王阿矢斯力代表的左部匈奴,右賢王都也該代表的右部匈奴都送來賀禮,新服的鮮卑、烏桓以及東北各部也盡皆如此。

  畢竟在這之前匈奴榮辱皆系冒頓一身,如今傳承延續(xù),匈奴這艘船將在今后走的更遠。

  望著懷中還未滿月的小兒,冒頓未想到有一天,會坐看小兒輩如此破敵了。

  趁著小兒新賀,冒頓召見了胡堡舊人,令狐茍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的瘦弱樣,如今富態(tài)了很多。

  令狐茍大禮拜道:“臣令狐茍拜見大單于。”

  “起來吧,令狐茍你可是富態(tài)了許多。”

  眼見冒頓打趣,作為早在胡堡就跟隨大單于的人,令狐茍頗感親切,笑道:“都是托大單于的福,小人還想跟著大單于躍馬東胡呢。”

  一旁的阿古達木笑著打趣道:“就你,當年胡堡時就戰(zhàn)力稀松平常,還躍馬東胡,怕不是給東胡人當馬奴吧,哈哈哈?!?p>  引來眾人大笑。

  賽罕笑道:“他可是馬賊來的,大不了重回老本行嘛?!?p>  眾人的哄笑,引的令狐茍滿臉腮紅。

  冒頓笑著打斷他們的調(diào)笑,說道:“令狐茍的特長不在征戰(zhàn),本單于可是準備在秦匈邊界再建立幾個胡堡這樣的交易場,令狐茍是主力,你們可要想清楚要不要得罪他。”

  “大商人恕罪。”

  “大商人恕罪。”

  冒頓揮手打斷了眾人的調(diào)笑,說道:“行了,莫要打趣,令狐茍,如今大秦內(nèi)部叛亂如何,將詳細情況給大家講講?!?p>  “諾。”

  令狐茍有備而來,說道:“去年大單于東征東胡時,大秦國內(nèi)的六國遺族都在胡堡購買了戰(zhàn)馬和大量的制甲牛皮,制弓牛筋,如今沒了東胡人供貨,大秦的叛軍只能找我們一家供貨了。

  今年七月咸陽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丞相李斯被二世皇帝下令遺滅三族。

  秦將章邯、司馬欣已經(jīng)將齊楚聯(lián)軍擊敗,項梁在定陶被殺。

  如今秦軍轉(zhuǎn)頭向北,在巨鹿圍住了趙王...”

  冒頓起身有感,南望,有過一面之緣的大秦丞相終是發(fā)出了黃犬之嘆,這位若是不貪權(quán),其功可比周、召,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秦軍圍困巨鹿,這么說項王的成名之戰(zhàn),巨鹿之戰(zhàn)要開始了。

  冒頓命令道:“陛下駕崩,身為臣子冒頓未能前去拜祭,傳令即日起單于庭各部帶孝三日,以敬陛下在天之靈。”

  燕吾和趙炎頓時面露驚色,自家單于這是想激起匈奴人對秦人的憤恨,難道大單于被大勝東胡沖昏了頭腦,想去捋一捋大秦的虎須。

  見金帳眾人面色凝重,冒頓不得不佩服始皇帝留在匈奴人心中的敬畏,身雖崩但余威猶在,連匈奴金帳里的高層都是如此,那么底下牧民想來只多不少。

  但對于準備在秦末割鹿的冒頓來說,匈奴人此時的上下心態(tài)確實不行。

  他想當孫猴子反天,也得有金箍棒和猴子、猴孫助威啊。

  此次冒頓沒有和任何人商量,也不聽燕吾、趙炎等人的勸阻,反而是一意孤行。

  第二天望著單于庭營地盡皆縞素,冒頓已經(jīng)難分心意真假。

  喊來幾分醉意,斜臥在軟榻上的冒頓拎著酒壺獨酌,心中呢喃道:“陛下,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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