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期間,蘭柯佩爾往前走了幾步,看向了在巖石圈四周正在歇息的羅德島小隊們,他們的神色和動作一切如?!?p> 他們根本沒看到這些小生物們,甚至自己還看到了一只粉紅色的小黑羊此時就停歇在極境手邊拿著的那桿發(fā)訊器頂上。
而極境時不時擺動發(fā)訊器幾下,那只小黑羊就如同黏在了發(fā)訊器頂端一樣一起搖晃。
這看上去哪像個發(fā)訊器,不如說是個加長版的粉紅色棉花糖。
而艾雅法拉此時倚靠在一處巖石旁,顯然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睡得正熟,大紙盒和訂書機跟兩個門神一樣站在艾雅法拉的兩側(cè)守衛(wèi)著她。
而她的身上和雙腿上足有五只粉紅色的小黑羊跟被子一樣覆蓋了上去,但艾雅法拉本人卻仿佛絲毫沒有感覺一樣……這不會感到熱嗎?
而維斯也早就恢復好了狀態(tài),如果大紙盒和訂書機是明哨的話,維斯就是暗哨,他正待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巖石堆上,架起了弩,以防隱巖牙獸之類的兇悍掠食者的來襲——
但是此時,他前面正慢悠悠地散步過去一群帶著洋紅蒸汽的足足七八只小黑羊,但維斯根本就熟視無睹。
“……”
蘭柯佩爾的大腦此時正飛速運轉(zhuǎn)——這一切看上去溫馨卻有點詭異的場景和生物明顯都和自己腳邊打滾的巨大的粉紅色綿羊有關(guān)。
甚至自己看到它的頭頂上還有著一頂漆黑的王冠。
但和阿米婭頭頂所懸浮的魔王的王冠樣式完全不同,自己也并未從那頂王冠上感受到阿米婭的王冠所散發(fā)的那般血脈連接感和威壓感。
說到底……它究竟是什么?
“所以你是……哪位?”
蘭柯佩爾看著自己身旁的這只毛茸茸的粉紅色綿羊狀生物,不禁詢問。
“我是多利哦。”
粉紅色的綿羊在蘭柯佩爾身旁蹦蹦跳跳,發(fā)出歡快的叫聲。
“啊……我知道……人類歷史的第一只克隆羊就叫多利?!?p> 蘭柯佩爾一拍腦門,對這只戴著黑色王冠的粉紅色綿羊說道。
“我可不是什么被克隆出來的東西……啊,不過好像從某種含義上來說應該也沒錯啦,會不會我最初就是由此誕生的呢……”
多利一邊蹦跳著一邊說道,語氣似乎還帶著思索。
“你和艾雅法拉是一起的嗎?怎么沒看過你露過面?”
蘭柯佩爾突然想起來了艾雅法拉的檔案,還有她的精二立繪。
檔案里面有著明確記錄說她身旁的確有著許多小黑羊會時不時出現(xiàn),但是眼前這只粉紅色的帶著黑色王冠的粉紅色大綿羊自己卻是從未見過。
自己伸手摸了摸多利粉紅色的毛——觸感非常細膩溫暖,這仿佛是陽光所輕拉成的絲絮,甚至都有些不像是現(xiàn)實里會存在的物質(zhì)。
但這恰恰告訴蘭柯佩爾這不是幻覺,眼前的多利是真實存在的。
“之前我還在休息,后面發(fā)現(xiàn)了阿黛爾遇到危險了,所以就準備出來?!?p> 多利抬起頭,大大的眼睛直視著蘭柯佩爾,說道。
“呃……但似乎我搶了先?”
蘭柯佩爾自然知道艾雅法拉的真名是阿黛爾·瑙曼,頓時語氣有些復雜地指了指自己。
“所以我也要感謝你嘛……蘭柯佩爾先生,雖然我親自去解決那群賞金獵人也是沒問題的,不過倒也給我省了不少麻煩?!?p> 多利語氣跳脫卻真誠地對蘭柯佩爾說道。
“啊……這倒不必感謝,于公是我分內(nèi)的工作,于私艾雅法拉也是我很欣賞的一位學者,誰希望這么好的孩子出事呢?對吧?”
蘭柯佩爾輕輕擺手,說道:
“不過你親自去解決?呃……是把那群賞金獵人埋在你的毛里面窒息而死嗎?”
雖然蘭柯佩爾當然明白眼前的這只突然出現(xiàn)的頭頂黑冠的粉紅色綿羊絕對不可能是什么簡單的貨色,但還是有些好奇地詢問。
“不是哦,蘭柯佩爾先生?!?p> 粉紅色的綿羊瞇起眼睛,語氣仍然歡脫地說道:
“我會一頭創(chuàng)死他們哦?!?p> 這一下饒是蘭柯佩爾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可真是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真的嗎?”
自己不知為何嘆了口氣,詢問道。
“啊……或者我也可以一路從那邊的火山口沖浪過來,引導一些巖漿把他們燒掉也沒問題的哦,畢竟他們的肉體經(jīng)不起那種程度的高溫嘛。”
結(jié)果多利轉(zhuǎn)頭就報出了一個更離譜的回答。
“你在火山口的巖漿里……沖浪?”
蘭柯佩爾有些不可置信地詢問。
現(xiàn)在哪怕是自己丟到巖漿里去估計也根本活不了多久,可眼前的多利仿佛只是在說汐斯塔午后的海邊甚至是哥倫比亞私人別墅中的游泳池。
“是啊……在火山口的巖漿里沖浪是讓我第二開心的事情?!?p> 多利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第一開心的事情呢?”
蘭柯佩爾不禁脫口而出。
“有一天能帶著阿黛爾一起去火山的巖漿里沖浪?!?p> 多利回答地比蘭柯佩爾的詢問還要迅速。
“好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火山口的巖漿池在你口中跟水上樂園沒什么兩樣?!?p> 蘭柯佩爾這一下只是聳了聳肩,對多利說道——畢竟自己能聽出這只粉紅色的綿羊并沒有敵意,甚至帶著親近。
“我是多利,羊之主?!?p> 多利則在蘭柯佩爾的腳邊像是被溫和的風吹拂的棉花糖一樣,輕輕滾動了一個圈,它語氣一如既往地歡快:
“怎么說呢,溫泉我也挺喜歡的……就是溫度還是太平和了?!?p> “巖漿的溫度可以讓我頭腦清醒,有助于我思考一些很重要的問題?!?p> “比如說,這個世界上,是先有巖漿,還是先有巖石?”
還沒等蘭柯佩爾說什么,多利就自顧自地繼續(xù)開口道:
“在最初的最初,‘巖漿’并不是‘巖漿’,‘巖石’也不是‘巖石’,物質(zhì)在循環(huán)和轉(zhuǎn)化中分成了不同的樣貌,又被賦予了不同的名字?!?p> “人們總是在嘗試用確定的語言框定世界根本無可描述的本質(zhì),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心睡著一樣,這也是缺乏智慧的體現(xiàn)……”
蘭柯佩爾聽到后面頭都有些疼了,這些深奧的句子怎么一串一串說起來跟凱爾希一樣,自己輕輕用腳往前一伸,正在翻滾的多利便適時地停在了自己的腿旁。
“不好意思,這些話說起來就有些沒完沒了?!?p> “總之多謝你呀,蘭柯佩爾?!?p> 多利則輕柔地一個彈跳,落在了蘭柯佩爾的肩膀上,當然它巨大的身體一大半都懸浮在外邊就是了,隨后接著說道:
“不得不說,你在洞穴內(nèi)的那段入場和之后的壓倒性戰(zhàn)斗充滿了藝術(shù)感,要是那只企鵝在旁邊觀看的話,指不定能有靈感出首新專輯?!?p> “我想想……他應該會起名叫做嗯……【Scarlet Party】怎么樣?猩紅派對?我都能替那家伙想幾句蹩腳但頗有韻味的說唱詞?!?p> “后面你和那名薩卡茲人還有羅德島同伴們和另一批賞金獵人的戰(zhàn)斗也十分精彩——在戰(zhàn)斗時的你和平時的你感覺完全是兩個人?!?p> “說實話,在這么漫長悠久的歲月里,你可是讓我第一個感興趣的血魔呢?!?p> 蘭柯佩爾倒從這幾句話里抓到了那么一些重點,問道:
“企鵝,說唱?你認識大帝?多利?”
多利輕輕在自己肩膀上蹦了蹦,回答:
“是啊,在音樂領(lǐng)域我可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好伙伴?!?p> “不過前段時間和大帝去了一趟敘拉古旅游和取材,我沒控制住把小黑羊們放了出來,結(jié)果大帝好懸沒把我的那些分身都拿去喂狼了?!?p> “在早些年大帝還在萊塔尼亞的時候,他可是那么熱衷地在高塔里擺弄著指揮棒和黑白鍵盤,我可是教了他不少東西呢?!?p> “直到他不小心把一整座術(shù)士高塔給玩塌了,才和我一起離開了萊塔尼亞?!?p> 蘭柯佩爾有些發(fā)懵地自言自語:
“呃……好的吧?!?p> 不過如果多利是和大帝一樣的存在,那巖漿沖浪這種事可太合理了。
畢竟在SideStory【喧鬧法則】中基本推斷出大帝有不死之身,包括但不限于被從背后開膛后只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被榴彈擊中只是腦袋上砸了個包等。
以及企鵝物流的空說的那句【“就沒人去管管老板的尸體嗎?就這么被躺在地上被踩來踩去……是不是有點……”】讓自己記憶猶新。
“羊之主?你是書籍中記載的‘獸主’?”
蘭柯佩爾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還泡在圖書館里時,曾經(jīng)在一本非常老舊的泰拉歷史典籍當中看到過和他們非常相似的描述。
“啊呀,現(xiàn)在還了解獸主這一概念的小朋友可不多了呢?!?p> 多利笑嘻嘻地對自己說道。
“獸主到底是什么?”
蘭柯佩爾當即詢問多利。
“獸主其實也沒有什么神秘的,蘭柯佩爾,你大可以把我們當成是一群動物中比較特殊的存在,不會死亡,在漫長的歲月里以各類的玩樂來打發(fā)時間?!?p> “例如敘拉古的狼們將樂趣交給了培養(yǎng)自己的牙,熱衷于每天看著麾下的魯珀們打打殺殺,我是沒興趣玩這種血腥無聊的斗蛐蛐游戲?!?p> “講道理我甚至還更懷念它們追逐我的時光,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嘍?!?p> “而現(xiàn)居龍門的大帝則把樂趣交給了音樂,這家伙的音樂興趣大概是以兩百年為一個輪轉(zhuǎn)的,現(xiàn)在的他更偏向于說唱和金屬搖滾?!?p> “我的話興趣更偏向于在漫長的歲月中搓揉一些紀念品,或者紀念人物,然后就是享受高溫,這是一種能讓我感到自身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最佳提醒?!?p> “在巖漿里沖浪是非常棒的活動,還記得前些年陪大帝來火山口取材,他不小心腳一滑掉了巖漿池里,噗通,然后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