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寒假。
季初昔說，她不想活了。
“小暮，我想去.死。”
“季初昔！”
“你在說什么屁話！”
“小暮，你說，他們那么討厭我......”
為什么要生下我呢......
......
天空云朗斑駁，晴空萬里。
那天。
季初昔又和季父吵架了。
季初昔關上房間門，不去關聞外面的瑣事。
季妹有一個癖好。
她很喜歡偷窺季初昔的一舉一動。
這會兒，她又徘徊在季初昔的房間門口，用手指偷偷扒開一點兒縫隙，伸出一只眼睛，往里頭探去。
季初昔房間的門與其他臥室不同，由于采光布置，這間臥室的門被改裝成推拉式磨砂門，站在門前，身形動作是依稀可見的。
季初昔早料到季妹的品性，她猛地閃過身形，兩眼死盯著那只窺探進來的眼睛，大喊道，“你是鬼嗎！你有病??！”
那只眼睛閃過一絲愕然，隨后又更加肆無忌憚地左右勘探。
忽而，只聽得一聲震響，季妹用力推開門，門框被慣力帶得搖搖欲墜。
季母聞聲趕來，“季初昔！你要死啊！門壞了你有錢修？”
與此同時，轉(zhuǎn)眼間季妹已經(jīng)雙眸含淚，神色很是憂憐，豆大的淚珠自然地從兩側(cè)眼角垂落，細長的眼睫翩然扇動，小心翼翼地放聲抽泣。
“媽媽，姐姐她罵我，罵....罵我是鬼，還罵......罵我不得好死！”
“呵?！?p> 季初昔突然就被氣笑了。
當真是活久見，沒見過這么能說會道的，她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季初昔！你是不是活膩了，好端端的你罵她是鬼！”
“那她是鬼，你又是什么？讀書讀到屎.坑里去了，她是你親妹妹，你就這么對她？你還罵她是鬼，罵她不得好死，那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呢。
季初昔神色怔松，繼而嘴角擠出一抹笑意，“她不是鬼，那她像個鬼一樣在我房間門口偷窺我做什么?！?p> 季母被噎了一道，“什么偷窺，在自己家能有什么偷窺，她是你妹妹，想跟你親近還是她的錯了？”
“那照你的意思，這個房間是你的，我們都不能進咯，你是花了買還是出了力建啊，什么時候就成你的了？你一天到晚關起一個房間門，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里面是養(yǎng)了男人嗎，這么見不得人！”
季初昔怔得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季母，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變得好陌生，好像從來不認識一般。
季初昔幾乎沒料到，這位義正言辭的母親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她無法去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與祖母口中那個得知她瀕死后，哭得近乎絕望昏厥的女人，會是同一個人。
季母見季妹還在一旁大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真的受夠了。
受夠這種雞犬不寧的生活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也是個窩囊廢，她罵你，你就罵回去啊，就知道在這里哭?！?p> “我為什么不能哭，她都打我了，為什么不讓我哭！”
什么？！
“季初昔，你還敢打她！”
“我沒打她?！?p> “你沒打她？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盤算什么，中午被你爸罵了，沒處撒氣是吧，現(xiàn)在來報復她，你真是白讀了那兩本書，學會報復了是吧，她是你親妹妹，你也下得去手......”
不等季母說完，季初昔迅速上前，學著那些爽文小說里的女主，伸手用力推向季妹，“好啊，我承認，我打她了?！?p> 季妹摔坐在地上，哭聲加大。
季母神色震驚，雙眼放大，死死盯住季初昔，似乎沒料想到這一幕的發(fā)生。
“好哇！長本事了啊，當著我的面，你都敢打妹妹，你就不配做人！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你看我不打死你！”
說罷，季母揚起手臂，蓄力掌間，下落之霎掀起一陣掌風，打在了季初昔的脊背上。
她咬著唇齒，悶哼一聲，眼中竟是泛起一層霧氣。
這一掌差點就落在她臉上了，好在被她躲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