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

　　對方強(qiáng)大時，肯定會輕敵，古語有云:驕兵必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只需等待時機(jī)，待敵人稍有松懈，便全力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這就是以少勝多，以寡敵眾。

　　有時局面是我方占據(jù)優(yōu)勢。那時，哈哈，頓時臉上喜笑顏開，嘴角笑得合不攏嘴，走路都是大搖大擺的，全然一副我家是最有錢的，在這里。那種自信，無以復(fù)加。用現(xiàn)在的比喻來說就是中了五百萬，買了一張兩元錢的彩票。

　　時常想起，余味未散。那是童年的模樣，無憂無慮。童真、童趣……

　　幼學(xué)之年，上四年級了。養(yǎng)了一只“黑色的鳥”，不過不是烏鴉，我們那里叫“黑八”。哈哈，“八哥”，我們之間相遇在河邊，那天中午，我和我“哥哥”家的兒子去上學(xué)遇見的。

　　我們從家里走到街上橋頭，他突然看見一只從房屋的磚瓦間掉下來的一只鳥，急忙叫我，我偏頭一看，果然，不知道是受傷了還是不怎么會飛的緣故，在河邊不停地叫，仿佛是在呼喚它的爸爸媽媽。我一下子就跳到河里去了，左撲右抓，抓了四五次，方才抓著。后來拿回家養(yǎng)著了。老爸看見了說，他得吃東西，你去田里抓一點螺螄，用螺螄肉喂給它。我于是跑到田里去找螺螄，找了好多，很好找。急忙跑回家，養(yǎng)了幾天后，一次放學(xué)歸來，“八哥”已在一個鳥籠里了，老爸煞費苦心，弄了一個鳥籠。我既驚又喜。一次我去上學(xué)，走了幾步，回頭看了八哥一眼，不知怎的，他竟鉆了出來，跟著我走。八哥果然是八哥，我輕扣上了門。

　　待我放學(xué)歸來時，八哥已不辭而別……

　　“我哥哥”。我們那個寨子大概有十幾個哥哥，我。這個是阿火的“二哥”，還有大哥和三哥。他們?nèi)值埽瑢α?，還有他大姐。我們那兒的方言，大姐不叫大姐，叫（大大）。

　　我二哥家呢，和我家距離六米，在我家前面，十點鐘方向。在那個位置新修的一座一層的磚房，那兒以前是一畝菜地。

　　他們家以前住的地方和阿火家是連著的，只不過中間是我三哥家，阿火二哥家有兩個孩子。孩子這個詞兒，在我們那兒也不叫孩子，叫（娃兒），方言就是（他們家有兩個娃兒）。我二哥以打牌為業(yè)，牌技很好，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般小場面他看不上。老話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用現(xiàn)在的話說，他無疑是棋牌類游戲的OG，我看見他，必須“瑞思拜”。

　　但牌桌上嘛，有輸就有贏，沒有誰是常勝將軍，有時輸?shù)木饬耍偷教幗桢X做賭碼，當(dāng)然也來找我家借過啦。有時也會干干農(nóng)活，挑挑糞之類的，偶爾干干。大多時候我見他時，他都在徘徊，在駐足觀望，想事情，在去哪里的路上。有可能心里在想，今天去哪兒打牌，搞點錢呢，得好好斟酌斟酌。也有可能是今天沒牌可打，去干點什么呢？要不去挑一挑糞，把菜呀什么的上點肥？我個人的猜測。

　　那農(nóng)活誰干呢，只能是我二嫂了，我二嫂的女兒也會幫助她干一些。而她哥哥呢，也就是和我一同去上學(xué)，發(fā)現(xiàn)“八哥”的玩伴，他什么也不干，一個字“懶”?；蛟S和他的屬性有關(guān)，他是屬豬的。但他很聰明。

　　我二嫂什么農(nóng)活都會干，真厲害。我二嫂的娘家是在一座高山上，那山上我去過，記得那年我讀初一了。正好我二嫂娘家的媽媽過六十大壽，我二哥家呢就要張羅著去拜壽。辦酒宴的前兩天呢，還請了一班唱戲的，我非常好奇，吵鬧著要和我二哥他們一起去，我老爸也經(jīng)不住我吵他，就答應(yīng)了。那時候是少年時期了，想去遠(yuǎn)一點的地方看看，感覺很新鮮，好奇心很重。老爸答應(yīng)后，我心里那個高興勁啊，溢于言表，很是激動，心里滿是憧憬，心想，那里會是什么樣兒的呢，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呀？

　　?第二天我們一大早，吃了早飯就走著去了，一路有說有笑，不時看看沿途的風(fēng)景，路左右兩旁有樹林、竹林，田地，不遠(yuǎn)處有幾戶人家，一派田園景象。那時候車馬慢，時光悠長，歲月靜好。

　　我們一行人大概走了一個時辰，才來到一座大山腳下，我二哥他們說，要沿著這座山一直爬到山頂，才能到。那座山的坡度呈現(xiàn)一個七十度，那是我記憶中第一次爬山，一爬就是那么高，那座山好嚇人，極大且高，累得我上氣不接下氣，終于是費勁千辛萬苦爬到了山頂。雖然氣力都消耗得差不多快完了，但當(dāng)時很開心，就只覺出了好多汗，不覺得辛苦。

　　到了山頂，又向前走了幾分鐘后，此刻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平地，一片綠色，生機(jī)盎然，不自覺讓人神清氣爽，真是太棒了。核桃樹、李子樹、梨子樹和竹林還有銀杏樹相互交錯，加上一些玉米地、辣椒地心照不宣。不遠(yuǎn)處就是幾戶人家，整個一世外桃源。令人心馳神往。

　　山上面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戶人家。有兩家已經(jīng)搬到我們那個寨子里居住了，其中一家是我二嫂的哥哥，堂哥。他們就搬到濤濤家曾住的地方住了，因為濤濤家那房子正好空著，經(jīng)過兩家協(xié)商，我二嫂的堂哥呢，就把那房子買下來了，一直住到現(xiàn)在。還有住在山上的另一家人買的是濤濤家右側(cè)的那座房子，那房子也是空置的，周圍是一片竹林，環(huán)境清雅。正好我家的竹林在他家竹林的上側(cè)。他們兩家都姓王，濤濤家右側(cè)的那座房子被王小江一家買去后，后來我就經(jīng)常和小江一起玩，小江和我相差三歲左右，我們一起玩玻璃彈珠、打紙板，玩陀螺、捉迷藏。一起上山砍柴、拾野蘑菇，我們有很多很多回憶……

　　話說回來，我們幾個小孩，當(dāng)時住在我二嫂的鄰居家。中午我們和山上的兩個小孩還有波波的幾個表姐妹坐在一起玩腦筋急轉(zhuǎn)彎，我負(fù)責(zé)說，她們猜。因為在平時買的教材書上的最上方和最下方有很多腦筋急轉(zhuǎn)彎和謎語，我看得比較多，所以能說出很多。寒假作業(yè)和暑假作業(yè)本上也有很多。我們玩得很開心。

　　波波就是和我一起去上學(xué)的，我二嫂家的孩子。山上的那兩個小孩是一對兄妹，他們的爸爸媽媽在外地上班，所以是和爺爺奶奶一起住，我們當(dāng)時就在他們家睡覺。那對兄妹，哥哥叫洋洋，妹妹，我忘了，哈哈。當(dāng)時我們幾個小孩兒坐在一條長凳上，那長凳很矮，只有三十厘米高，但很長，有四、五米那么長。我們頭頂就是一個閣樓，那里可以蕩秋千。周圍很多人在各自忙著，我們就坐在那條長凳上，說著腦筋急轉(zhuǎn)彎，聊著天，真希望就那樣一直坐下去，聊下去，聊下去……

　　當(dāng)時我們一共五個小孩兒，一起睡在一張床上，哈哈，有說有笑的，當(dāng)時是下午吃完晚飯，我們就在床上玩起了撲克，一會兒有人提議，我們?nèi)ツ脙善科【疲脕磉@里喝，怎么樣？他們都說好，就去了，我記得還是我拿的。那天晚上喝完酒，我就感覺不怎么舒服，但第二天就好了。第二天早上我們洗了臉走著去波波外婆家吃早飯，我們住的地方和波波外婆家需要走兩分鐘，路是一條小道，兩旁有花草，不遠(yuǎn)處有竹林，樹木。洋洋家旁就有一片竹林，環(huán)境清幽。我們吃過早飯后，七、八個小孩就在一塊橫梁上玩，橫梁鑲嵌在房子的兩端，屋里堆放的是一些木柴。那塊橫梁厚二十厘米，長三米左右的樣子。游戲規(guī)則是，我們一共分成兩波人，分別站在橫梁兩邊，兩邊一次選一個人站在橫梁上，兩個人在橫梁上相互進(jìn)攻，看誰能在梁上站住，不掉下來就算贏。那時候的快樂就是那樣的簡單。是那樣的無羨，是那樣的無慮、是那樣的……

　　現(xiàn)在想起那個畫面，那些人兒，仿佛就在眼前，不曾變過。眼眶不自覺就又濕潤了。那是時光的贈予，那是無價的回憶，亦是回不去的曾經(jīng)……

　　少年不知快樂，后來方才醒悟

　　醒悟已過年少，回味悠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