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清楚是第幾次擁有著清楚意識陷入昏迷了,這種頗為奇特的精神狀態(tài)都快成為他不可或缺的日?;顒恿?。
反正當他再度睜開眼睛,還是說恢復(fù)意識的時候,鳥語花香的澄青草原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腳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自得。
“唔,看起來又是有大問題的地方?!?p> 他覺得自己的適應(yīng)力其實還算不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用十分熟練的方式檢查當前的情況了。
身體,能正常地進行所有在外部現(xiàn)實世界的操作,算是好消息;精神力,啟動正常但是無法操縱身邊物體或者改變世界,算是不好不壞;元素,無法被發(fā)現(xiàn)的存在自然就是無法被驅(qū)使,算是壞消息。
而對于時間的感知倒是正常的,提能夠把頭頂不斷向遠處挪移的橙黃色光球當作是計算時間的輔助工具,準不準另說,反正比他去聽心跳要靠譜的多,那一會響亮一會暗淡的響聲在剛摸上去的時候差一點讓他以為已經(jīng)死去似的。
光芒持續(xù)的時間不算太久,當提從醒來時的那一片樹林走出,打算順著從中延伸出來的溪流去探探這個世界的邊際時,黑暗忽然就籠罩了他的頭顱,也有可能是提跨域過了界限,才導(dǎo)致了光暗的變化。
不過提不知道,滿腦子都在思考號稱能激發(fā)人最深層次潛力的儀式究竟是如何發(fā)揮作用的他只顧管著眼前的道路。
因此黑暗來臨的剎那,無法觀察到眼前情況的他被陡然出現(xiàn)的白色細長物體絆了跟頭,得虧他做好了隨時遇到危險的準備,不去害怕自己面前的場景是否改變,堅定地伸出手臂去支撐身體,避免了頭探地的慘劇發(fā)生。
“說實話,這比我前幾天真的死去的時刻要好些,起碼還有些聲音和反饋。”
提確定了自己仍處于剛才的空間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檢查身體狀況,而是盡可能地將聲音放出,以此來證明他不是陷入進長久的黑暗里面。
雖然提沒有向老師講述他在死亡后還能夠感知保有記憶這件事情,但不代表他能釋懷,相反他經(jīng)常性地在睡覺之后的黑暗里面放緩呼吸,去傾聽所有的響動,防止痛苦地回憶席卷他的大腦。
好在,他的運氣并沒有那么倒霉,地上緊緊抓住泥土不敢動彈的十次呼吸后,眼前的光明再次出現(xiàn)。
不僅如此,與之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位身形消瘦,蓬頭垢面的年輕女子昏睡在距離他不遠處的草坪之上。
提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站起身,先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是否有什么不應(yīng)該有的東西,又觀察了一圈周遭的環(huán)境是否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都沒有的情況下,他才拾起一根從溪流上游漂泊而來的潮濕樹枝,打算去看看那個女人,嘗試從她的口中獲取一些情報,來拼湊出儀式進行的方式,為完全開發(fā)潛力提高一些成功的概率。
遺憾的是,無論提對于她如何的騷擾,女人就像是死掉了一樣,沒有絲毫的動彈,提剛想要伸手去觸碰她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之前搭在她身邊的樹枝已經(jīng)完全腐爛,一副在水中不知道浸泡多久的結(jié)果。
嚇得他趕忙后退了幾步,用腳邊的石塊和草葉擲到她的身上去試探,只是得到的結(jié)果不盡人意,它們翹起來是安全的,如離開提手掌之前的模樣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提開始疑惑,難不成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只不過是一種他不能夠理解的形式進行的,畢竟來自遠古的東西擁有一些不被記載的東西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按照這種思路繼續(xù)思考,他越發(fā)覺得這才是正確的,要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前清楚聽到老師運轉(zhuǎn)儀式的聲音,總不能說他是幻聽了吧?
事實確實如此,在紅白混合的粘稠固體被憑空而現(xiàn)的火焰灼燒之后,幽藍的火光就變得不可控制,它沿著剛加所繪制的圖案快速蔓延著,不脫離固體的范圍,不影響火焰邊緣的草木。
它不像是真實的火焰那樣炙熱奔放,更多的是一種清冷孤獨的感覺,就只為了窮盡燃料的消耗一般。
但剛加沒有空去欣賞這副只在石板上讀取到的妖艷場景,因為火焰之所以沒有越界,沒有破壞周遭,全仰仗于老人拼盡全力地束縛。
他完全沒有想到儀式消耗精神力的速度是如此的恐怖,它如虹吸的缺口源源不斷地蠶食著自己的精神力,雖說他不會因此中斷儀式的繼續(xù),但如果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野獸或者元素獸,那就只能夠指望他在此之前勾畫的驅(qū)獸圈和阻擋元素氣息泄露的屏障能夠發(fā)揮一些超常的作用。
火光持續(xù)的時間并不算太久,當粘稠的固體被燃燒殆盡,縷縷青煙環(huán)繞在平躺于小土坡之上的提周圍,它是神奇的,既不會被風吹散,也不會飄離固定的范圍,完全不需要剛加的操縱。
它就如同擁有生命的,順著提的鼻腔,耳朵,乃至細小到無法用肉眼看清楚的毛孔,伴隨著在提身下時有時無浮現(xiàn)出的淡藍光斑一起鉆入他的身體之中。
“第一步完成了。”
剛加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氣,用手背擦去布滿額頭的汗珠,好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上,盡可能以最舒服的姿態(tài)恢復(fù)著幾近欲裂的精神力,這種程度的精神力消耗可是自從他開始撫養(yǎng)提之后就不曾有過了,可是將他累的夠嗆。
青煙保持著完整飄進了肺部,血液,心臟,甚至穿透了現(xiàn)實和精神世界的隔閡,讓跪坐在年輕女人身邊的提都看到了它的存在。
不過青煙對于提在精神世界里的身體并不感興趣,反而是在他頭頂徘徊到提以為它是這個世界又一個奇怪現(xiàn)象時,一股腦地俯沖進地上平躺的女人口中。
然后花開了,濃厚的煙作為梗,支撐起逐漸變色的葉,托起微微泛白的瓣,拳頭大小的煙霧態(tài)植物栩栩如生,就連提伸出的手掌也擾動不了它的穩(wěn)定,感覺它是介于真實和虛幻之間的物體,不可觸碰,無法擾亂。
提折騰了半天也沒瞧見這虛假到真實的花朵有什么變化,失去興致的他就只好回到之前還未見到煙霧的模樣,百無聊賴地平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期許儀式的速度再快些,好讓自己少為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事情去煩惱。
“應(yīng)該差不多了?!?p> 剛加看著自墳?zāi)怪酗h出的龐大煙霧全部涌入弟子體內(nèi)之后,才終于是收回了死死盯在土坡之上的視線,閉上雙眼專心去修補著損耗的精神力了。
“怎么還有煙霧進來?”
聲音慌亂的提在鼻尖忽得被冰涼的氣息驚醒,匆忙睜開眼睛的他就被霧氣所籠罩,然后不等他再有所行動,巨大的漩渦就在他身旁形成,隱隱約約之間,他只看到了一具緩緩站起的軀體。
“我,是又活過來了嗎?”
遲疑的女聲伴隨著霧氣的濃度一同上升,不知是敵是友的提只能夠從他之前瞧見女人那邊聯(lián)想到死后復(fù)生的畫面。
手中搜尋不到武器的他只能擺出架勢,一點一點的向后退去,倒不是說他還未交手就想著放棄,只是他在女人不動的時候撫摸過那結(jié)實的肌肉和裸露出來的腹肌,知道是自己難以對付的存在,想著不能處于下風的他就得有個優(yōu)秀的位置來拉高勝率。
凝之塵
感冒了,昨天嗓子發(fā)炎,今天鼻涕不斷,偶頭暈發(fā)作實難思考, 摸。